第12章 杖毙
“就算你是柳侧妃的人，你怎么就能无端端抢夺别人的东西？”
尽管阙凝儿三番五次告诉小离，不要和柳侧妃的丫鬟有正面冲突，但小离现在实在忍不了，她就没有见过这么无礼的人。
“抢你的？”
红栾嗤笑一声，揶揄道：
“这府里的好东西，难道柳侧妃不该拥有？”
“可这是给阙侍妾补身体的。阙侍妾因为营养不良，头发晕，掉进溪池里了，女医才让补的，你不能这么霸道，把人家的补品占为己有吧。”
小离就是觉得对方实在不讲理，但她没有想过，人家就是不讲理，讲的是霸区权。
这个时候，阙凝儿和柳侧妃同时到了。
阙凝儿见小离愤怒不已，已经猜到八分了，她让小离过来看晚膳准备的情况，久久没有回去，就知道事情不妙。
而柳侧妃什么话都没有说，因为她看到了豫王。
她淡定地朝豫王走去，仿佛刚刚在书房里的那一幕没有出演，矫揉造作道：
“殿下。”
豫王依然冷冷的，他看着走过来的阙凝儿，然后往两个丫鬟的方向走去。
两个丫鬟吵的这几句，豫王已经完全明白事情缘由，他走过去之后，李侍卫立马跟过去，然后质问道：
“你们在吵什么？”
红栾见豫王过来了，立马跪地回话：
“殿下，阙侍妾的丫鬟要抢柳侧妃的膳食份额。”
红栾一点儿没有在怕的。在这个豫王府，殿下独宠自己的主子，豫王听到柳侧妃受了委屈，肯定会为侧妃出气的。
小离听到这话，忍不住要辩论，她也跪地道：
“不是这样的，明明……”
小离刚想要辩论，阙凝儿过来止住了，然后淡淡道：
“殿下治罪，是妾身没有管教好丫鬟，您治妾身的罪。”
阙凝儿见豫王这个样子，指不定要杖毙小离了，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在这个府里，得宠爱得一切，真相究竟怎样，并不重要。
阙凝儿怕豫王为了哄柳侧妃开心，从而杖毙小离。
豫王抬眼扫了扫阙凝儿，什么话也没有回答。李侍卫又问小离：
“红栾说的可是事实？”
“不是的……”
小离见李侍卫给了自己说话的机会，立马回答道。
但柳侧妃过来立马训斥：
“大胆奴才，竟然颠倒黑白，杖毙。”
“这里还轮不到你做主。”
阙凝儿见柳侧妃才是真正地要颠倒黑白，她怕豫王真的杖毙了小离，转而想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不关小离的事，都是妾身指使的……”
还未说完，却被豫王打断了：
“杖毙。”
简简单单两个字，便决定了对方的生死，阙凝儿不由得恨透了豫王，她脱口而出：
“殿下，小离也没犯什么大错，怎么就这样杖毙了？难道丫鬟不是人吗？殿下您大权在握，就可以随便结束别人的生命吗？你不觉得你很荒唐吗？”
阙凝儿是真的觉得豫王不可理喻。
听到阙凝儿这样说，豫王才转过头去看着阙凝儿：
“我很荒唐？”
豫王无声地笑了。
柳侧妃见阙凝儿这样没有规矩，肯定必死无疑，她也笑了。
但阙凝儿并没有任何害怕之意，她回怼道：
“难道不是吗？”
从豫王的视角看过去，此时的阙凝儿是那样倔强。
忽然之间，他觉得有些恍惚。
这样危险的念头在他心里盘旋，但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不由自主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失控了。
直到柳侧妃的声音响起，豫王才回过神来。
柳侧妃飞扬跋扈道：
“阙侍妾丫鬟小离以下犯上，杖毙。”
这话是说给李侍卫听的。
李侍卫转向豫王，恭敬地请示：
“殿下意下如何。”
“杖毙。”
斩钉截铁的声音。
阙凝儿听到这话，整个人都爆了，就在她准备发泄内心的怒气时，豫王的声音又响起了：
“杖毙，柳侧妃的丫鬟红栾。”
什么？
转眼间，红栾的心情就从天堂到了地狱。而柳侧妃也在这瞬间就心情跌落到了谷底，红栾就是她的左膀右臂，现在杖毙了红栾就等于废了她的手，以后的日子就很难了。
同时，阙凝儿也惊讶万分，但转瞬间便松了口气，至少，小离不用杖毙了。
阙凝儿整个人都缓和了下来，恢复到正常状态的阙凝儿乖乖的，豫王在心里又笑了，他刚刚不过是想逗她一下。
但豫王的面上却依然是面无表情的，他冷冷地复述了一遍：
“红栾，拖出去杖毙，任何人不得求情，求情者，同样杖毙。”
说完，便漠然离开。
红栾这时候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她万万不敢相信自己马上真的要被杖毙了，柳侧妃心情坏到了极点，也恨到了极点，但她不能求情。
“侧妃，您救救我……”
红栾的哀嚎声越来越远，柳侧妃的心却越来越恨，总有一天，她要将阙凝儿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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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凝儿回到倩影阁之后，依然有些魂不守舍，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杀戮。小离见阙凝儿这样，开解道：
“她是死有余辜，侍妾忘了之前有多少秀女进入王府之后连一个月都没有活过，难道不是柳侧妃经过红栾的手做的吗？”
阙凝儿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但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过，她心里却泛起了新的疑问：
杖毙红栾，明显是杀鸡儆猴，所以，柳侧妃真的是豫王独宠的女人吗？总觉得不对劲。
次日。
府里的其他女眷照例给王妃请安，照常地寒暄了几句之后，王妃郑重道：
“再有两日就是除夕了，这次府里有四个名额可以随殿下一起去宫里过年，我占去一个，柳侧妃自然占去一个，杨侧妃肯定也会去，剩下还有一个名额，你们谁想去？”
众人面面相觑，但没有毛遂自荐的。
见大家都不说话，王妃点名道：
“那这个名额就给阙侍妾如何？阙侍妾才进府不久，该给给福利。”
“阙侍妾？”
张侍妾不由得笑出了声。她揶揄道：
“阙侍妾出身这样低微，她懂得宫里的规矩吗？别进入到皇宫后，笑掉皇后她们的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