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继续盯着。
“回王妃，妾身无事。”
王妃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柳侧妃和阙凝儿心知肚明，所以，当阙凝儿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用转过身去，就知道柳侧妃的脸色有多难看，柳侧妃肯定更想杀她了。
“无事便好。”
王妃语气温婉。
似乎昨日那场事件没有存在过。
既然王妃是“墙头草”，那她怎么也猜得到昨天柳侧妃被狼犬撕咬，和阙凝儿脱不了干系，只是不知道阙凝儿究竟用的什么办法，这样有力的武器，王妃自然是要用的。
阙凝儿就是压中她这点，所以才会坚信王妃会在殿下不治柳侧妃罪的时候，顺水推舟放了自己。
阙凝儿正沉思着，忽然听到杨侧妃又点到自己：
“阙侍妾可要保护好自己，在府里面要处处小心，你可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新进的秀女没一个活到一个月的，你可是例外。”
话一出口，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尴尬了。
具体原因都心知肚明。
但只有杨侧妃敢含沙射影。
阙凝儿立马回应道：
“谢杨侧妃提醒，妾身一定注意。”
忽而，杨侧妃又转过头去，扫了扫柳侧妃，淡淡道：
“柳侧妃，殿下回来这么久了，也没有进你的屋子，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多王爷，就只有咱们殿下还没有孩子，大家都寄托在你身上，你可要努力，如果你不行，是不是劝说着王爷雨露均沾？像阙侍妾这样的极品美人，年轻又温柔，不一定伺候得比你柳侧妃差吧。”
柳侧妃本来脸色阴暗，可杨侧妃这几句话却说得喜笑颜开，提醒着她这些年来，王爷可真的就是独宠她一人，她有些骄傲道：
“这话你可得去给殿下说，殿下非要到我这里来，你说，我能把他赶走吗？”
柳侧妃借机看了看阙凝儿，不经意之间，火气又是上头，狠狠道：
“阙侍妾可以？这么多的老人都还未曾如愿，哪里轮到她一个新人，等着吧，等到老去、死去，可能也没有那么一天。”
阙凝儿不言语。
但杨侧妃却心里更加不开心，她历来直接：
“殿下总是去你那里，你是不是给殿下下蛊了？你要是行这些龌龊之事，可是诛九族的。”
杨侧妃是兵部尚书之女，虽然不是嫡出，但宫中什么男人都见过了，但从不曾见过有男人独宠的，所以，她始终觉得这里面有鬼。
“杨侧妃，你说这话，怕不是觉得你比殿下还聪明吧？”
柳侧妃也不恼，本是找她麻烦，她当做赞美话来听。
“我什么时候说比殿下聪明？我倒要看看，殿下能护你到什么程度。”
“啪”地一下。
五个手指印印在柳侧妃脸上。
虽然柳侧妃有殿下，但她却没有背景，只是一个舞女，因为舞姿出众所以被皇上送给豫琅王，没想到她能这么受宠。
但杨侧妃可是世家之女，本来就看不上她，现在她这样挑衅，杨侧妃可受不了这样的气。
“你……”
柳侧妃没想到杨侧妃会真的打她，她嘴角已经渗满血丝。
杨侧妃打完之后，王妃才缓缓道：
“拌嘴归拌嘴，怎么好端端打人，下去好好思过。”
一直看好戏的王妃，看着柳侧妃被打，心里爽快得不行。
捂住嘴的柳侧妃委屈又愤怒，杨侧妃这么严实地给了她一巴掌，竟然就只让她思过？
“思过？”
柳侧妃声音愤懑，闹道：
“这件事必须要殿下来处理。”
“好呀，我不介意再给你几巴掌。”
杨侧妃索性又给了柳侧妃两个巴掌，反正都是要惊动殿下的，多几巴掌又何妨？
主子被欺负，红栾早已经去找了殿下，杨侧妃的手掌才落下，殿下就进来了。
“你们在干什么？”
殿下硕长坚实的身形出现在屋内时，屋里顿时鸦雀无声，本来就自带寒冰气质，而又有些愤怒，所以，话语自薄唇而出时，犹如冰碎。
让屋内所有人身体有过一阵冷流。
柳侧妃立马过去拉住殿下，哭得梨花带雨：
“殿下，你可要为妾身做主。”
豫王冷冷扫了眼柳侧妃，见她两个嘴角都是血丝，脸颊两边也都是手指印，知道她肯定是被欺负了，却没有急于问罪，而是又问了句：
“我刚刚问的话，没人回答吗？”
语气已经有些暴躁。
王妃立马起身，将刚刚的事情缓缓道来：
“殿下，杨侧妃和柳侧妃起了争执，柳侧妃挑衅杨侧妃，对她人身攻击，杨侧妃没有忍住，所以动作有些出格。”
把柳侧妃被打的原因，全部归咎于她本人。
豫王随口问了句：
“因为什么事起争执？”
“因为您的子嗣问题。您独宠柳侧妃，所以，想要让她加油，而现在府里也来了新人，想要您多临幸新人，比如阙侍妾。”
王妃边说，边看向了阙凝儿。
这样私密的问题拿到这么多人中来讲，阙凝儿还是红了脸，但豫王似乎没有任何感情一样，连余光也没有给阙凝儿，只淡淡道了句：
“两位侧妃，各自仗二十。”
“殿下。”
柳侧妃更加不满意，自己被打了，竟然还要受罚，她拉住豫王不放。
豫王却没有再理她，转身离去。
当晚，豫王又睡在了柳侧妃房里，后面一直都在柳侧妃屋里。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柳侧妃似乎对阙凝儿的敌意也没有那么大了，因为照现在的情况来看，阙凝儿的出现并没有分去豫王对她的宠爱。
柳侧妃也就没有那么在意一个侍妾存不存在了。
转眼间，已经完全入冬，再过一周就是除夕了。
阙凝儿站在阁楼阳台上往外望，望见的是一片腊梅，多半朱红被雪团覆盖，几乎已经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而周围似乎静止了，已经成了冰牢，连池塘中的水也被冰块覆盖。
小离感叹道：
“冬日太甚。”
阙凝儿照常笑了笑，又似乎自言自语：
“太甚又如何？还不是一击即碎。”
“砰。”
阙凝儿手里不知何时有的碎石，当石头碎了池中冰块时，激起小范围水花。
这一幕幕，正被站在书房往外看的豫王清晰捕捉。
“太甚又如何？还不是一击即碎。”
这句话透过他的耳朵进入他的心脏，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朦胧情愫从他内心升起，他不由得顺着水花往回看了看阁台上的人，但空无一人，阙凝儿已经进屋。
豫王剑眉一蹙，冷冷问道：
“阙侍妾最近可有异常举动？”
身边的侍卫恭敬回答道：
“没有。除了上次利用李太医掉落下的药囊保护自己不受狼犬撕咬而由此引柳侧妃入蓝花楹地之后，再没有其他异常举动。”
“继续盯着，她这么急于解禁，看她有什么举动。”
声音冰冷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