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无药可救
“无解？什么意思？”秦飞云拉着凤箫寒问道。
“我方才替他把过脉，已经是油尽灯枯的脉象，若是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便是无解。但，这世上哪里有人能够做到起死回生？将死之人最多只能有片刻的回光返照，若想重新焕发生机，是不可能的。”
凤箫寒的话直白且无情，打破了秦飞云心中的幻想和希望。
而在一旁的秦飞雨却是不为所动，他缓缓开口道：“可若我说我亲眼见过呢？”
凤箫寒闻言转过头看着秦飞雨说：“哦？你见过？这么说你知道是用什么方法医治的？”
秦飞雨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前一天已经死去的人，第二天又活蹦乱跳的出现了。而且殿主说过，他自己已经有三百多岁，每次都是用这种方法给自己续命。”
秦飞云在一旁听着，听到这里他完全可以确定秦飞雨是被人骗了，彻彻底底地被骗了。
“飞雨，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他们吗？什么三百多岁，什么起死回生，这些、这些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秦飞云痛心疾首，想到自己单纯的、不通世事的弟弟被这样诓骗，甚至还犯下无法挽回的罪孽，他痛苦极了。
“可是，我找了许多医师，所有人给出的答案都和凤公子一样，说我没救了。只有殿主告诉我他能救我，我我”秦飞雨说着哭了起来，他那被压抑着的哭声，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不甘和绝望。
秦飞云再也说不出一句责怪的话了，这世上没有人不想活下去，没有人甘愿年纪轻轻就离开这个世界。
他蹲下身子，轻柔地擦去秦飞雨脸上的泪水，“飞雨，不哭了，你的事哥会想办法的，好吗？”
秦飞雨泪眼朦胧，他隔着泪水看着秦飞云，说：“哥，我来就是想求你一件事，你可以答应我吗？”
“你说，只要哥能做到。”
“殿主原本只要我做完武当的那档子事就告诉我医治的方法，可我现在已经完成了任务，他却还是拖着不告诉我。哥，我想你能不能帮我查一查，到底是什么样的方法？我、咳咳，我怕我坚持不了多久了。”
“好，放心交给我。”秦飞云抱住秦飞雨，此刻即使他心知肚明，那所谓的方法不过是哄骗秦飞雨的诱饵，他也无法拒绝了。
因为铲除无相殿是他的目的，这和秦飞雨的请求本质上是一致的。
更何况，秦飞雨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为什么不顺着他的心意来呢？他从未为自己的弟弟做些什么，这临终的请求他又怎么能不答应。
秦飞雨渐渐止住哭泣，他有些尴尬地擦了擦脸，勉强笑着说：“哥，抱歉，将你卷了进来。”
秦飞云摇摇头，“我来京都原本就是做这个的，不过，查无相殿你那边可有线索？”
秦飞雨连忙点头，“有的，我虽然是在蓝莲教干活，但关于无相殿还是查到一些信息。无相殿最初就是由皇帝创建，目的是为了制衡江湖势力。可当今圣上对江湖不满，想用无相殿拔除整个江湖。可无相殿殿主也就是无玄，认为皇帝最后定会兔死狗烹，无相殿最后也逃不了被灭的结局，于是他勾结三皇子，想要”秦飞云咬了咬唇，说：“想要做掉当今圣上，扶持三皇子做皇帝。”
秦飞雨见秦飞云和凤箫寒都有些震惊的样子，便等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三皇子自幼体弱，但无玄保证能治好他，所以”
秦飞云知道无相殿和皇室有关，也知道无相殿想要破坏整个江湖，可他没想到这两件事串联起的真相会是这样！
他狠狠舒了口气，看了看凤箫寒，见凤箫寒早已平静地坐在一旁，便说：“你说的这些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查的。至于你，回去好好养身体，别再”
秦飞雨乖巧地点头，“哥，我知道的，我不会再做那些事了。”
凤箫寒此时说：“我开的方子你记得喝。”
“嗯，我记下了，那我就不打扰了。”秦飞雨有些摇晃地站起身，秦飞云连忙上前扶住，“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秦飞雨却摇头拒绝了，“不用了，我能自己回去的。”
秦飞云见状没有坚持，只是送到门口就作罢。
他目送秦飞雨缓缓走远，心中的忧愁渐浓，他转回头问凤箫寒：“飞雨他，真的没有救了吗？”
凤箫寒摇摇头，十分遗憾地说：“嗯，不会有错。我反复确认过，他先天不足，若不是老师的药，他应该早就”
“那他还有多久？”
“飞云，你别太难过，生死有命，非外力可以抗衡。”
“别说这个，告诉我他还能活多久。”
“最多一年。”
秦飞云闭了闭眼睛身子像是失去控制般向后倒去，凤箫寒眼疾手快一把搂住秦飞云，“飞云！你还好吗？”
秦飞云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一般，他闭着眼睛摇了摇头，站稳了身体，说：“我没事，既然他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我不想再去计较过去的事，更何况真正的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秦飞云不知道是亲弟弟实际上是杀人凶手更让他痛苦，还是知道亲弟弟命不久矣更让他痛苦。
他在心里苦笑，现在两件事同时发生，他感受到的痛苦却不只是翻倍。
“箫寒，你有办法让他最后的时间过得舒服一些吗？至少，不要一直生病，不要痛苦。”
“我尽力吧。”凤箫寒点点头半搂着秦飞云回屋里坐下，他犹豫了许久，还是开口说道：“飞云，今日飞雨所说的话，你”
秦飞云抖了下，哭丧着脸抬起头看着凤箫寒说：“他又说谎了？”
“不，至少那些关于他身体状况的，都是事实。但，关于治疗他的方法，他并不是像他所说的一般无知。”
秦飞云咬着嘴唇，几乎要咬破了。许久他才开口：“这个不重要，有可能是那种方法只有无玄可以用，也有可能会用到什么他无法获得的道具。所以他所说的方法，是真的存在？”
凤箫寒也一脸凝重，“不错，可，我怎么样都无法想象什么样的方法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他敲着桌子缓缓思考，说：“不然我写封信给老师，问问他的意见吧。”
秦飞云的眼神亮了一瞬，“那太好了！箫寒，拜托你了！”
“你我之间，无需客气。我现在就去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