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亡命鸳鸯
李鹏宇听着玫瑰小姐的讲述,心里也不禁有些动容。
自己也是在年幼的时候失去了双亲,虽然有爷爷奶奶的照顾,但是,童年的生活也没有幸福快乐的记忆。
但是跟玫瑰小姐幼年的日子相比,李鹏宇心里却觉得庆幸很多。
表面光鲜亮丽的背后,玫瑰小姐过去的生活可以用凄惨来形容。
玫瑰小姐继续讲述着。
“逃亡的路上,长生哥是我唯一的依靠。
我们两个人下定决心要偷渡到掸国。
虽然我们的家乡紧挨着边境,但是如果仅靠双脚,那至少要走三天。
一路上,我们担心会有警察对我们进行追捕,毕竟出了人命关天的案子。
没有多少文化的母亲带着年幼的妹妹也未必能为我们拖延多少时间。
本来长生哥想去见一下自己的父母,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也没有去见父母一面。
两天的时间里,我们两个昼伏夜出,不敢走大路,都是挑选没人的山路。”
开始的时候,求生的欲望和逃生的念头十分强烈,让我们都不觉得饥渴。
饿了,长生哥就去山里找野果子吃,渴了就找山泉水喝。
但是,两天后,一方面是担惊受怕,还有确实是没有正经吃饭,我开始觉得虚弱,脚上的鞋子都已经磨破,脚上也布满了伤口。
看到我这个样子,长生哥说必须要给我找到食物,补充体力了,否则我不能可能走到边境的。
我打起精神,强撑着继续前进,现在去找食物,很可能是自投罗网,因为这个时候,所有的城镇和乡村,估计都已经有我们的通缉令了。
就这样,我们拖着严重透支的身体又走了整整一天,终于走到离边境一步之遥的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叫震边镇,只要再翻过一座大山,就到了华夏与掸国的边境线。
长生哥和我走到大山脚下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力气再挪动一步了。
我们找到一处水坑,长生哥用树叶卷起来当碗,接了一些水让我喝。
水坑里积攒的水泛着绿色的光,此时的我也顾不得漂浮的杂质大口的喝着。
这个时候,我的肚子又不争气的传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长生哥其实现在也是又累又饿,他对我说。
平艺,我去震边镇搞点吃的东西,如果我们今天不吃点东西,怕是走不到边境了。
我对长生哥说,现在我们在逃命的路上,人多的地方就意味着危险,我们离边境很近了,再咬牙坚持一下就好了。
长生哥听了我的,也不再坚持,他决定再去附近的树林找点野果给我俩充饥。
我独自靠在一块大石头上,觉得自己虚弱无比,而且浑身发抖,感觉身上很冷。
过了一会,长生哥用衣服兜着一些野果子回来,脸上很高兴,喊我吃果子。
我闭着眼,听着长生哥的呼唤,想要回应,但是只感觉沉重的眼皮怎么也挣不开,嘴里只能轻微的发出长生哥的呼喊。
长生哥看出来我的状态不对,放下野果,赶忙过来查看我的情况。
长生哥的手放在我的额头,对我说。
平艺,你发烧了,必须要想想办法,这个样子,我们坚持不下去了。
现在天已经黑了,正好我去镇上给你找药,再弄点吃的,你等着我,我很快回来。
我用尽力气抬起手,拉着长生哥的衣服,摇着头,不希望他去冒险。
长生哥使劲的抱住我,双手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说。
平艺,没关系的,你放心,震边镇上有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和我家的关系相处的很好,现在天黑了,我找到吃的和药就马上回来,你放心,等着我。
虚弱的我知道,眼下只有让长生哥冒险去镇上这一条路,于是对他说。
到了镇上一定要小心,别相信任何人,如果发现危险,你就自己先走,不用管我。
长生哥答应着自己一定会小心,就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嘴里被人塞了东西,还很苦,我刚想吐,就听到长生哥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平艺,是我,这是药,别吐。
接着,我感觉嘴边长生哥给我端来了水,我赶忙用尽力气喝了一口水,把药咽下去。
长生哥又往我嘴里塞了一小块饼子,说道。
吃点东西吧,我从镇上弄来了玉米饼,还有鸡蛋的。
我听到这话,挣扎着起身,费劲的睁开眼,黑暗中看不清东西,只能看见长生哥的眼睛,闪着光。
我们害怕被人发现,不敢升起篝火,只能两个人依偎着吃着东西。
长生拿着一个鸡蛋,轻轻的剥着,生怕剥不干净留下一点蛋皮,然后,长生哥就把鸡蛋塞在了我嘴里,还拍了拍我的脑袋。
尽管看不清长生哥的脸,但是我知道,此时他的脸上一定露出宠溺的微笑,因为以前我过生日的时候,长生哥也是这样剥好了鸡蛋笑着喂给我吃。
就在我们以为当晚会平安度过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我和长生哥赶忙向山脚下的道路看去,只见数不清的手电光和火把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向山上赶来。
长生哥立马站起身,拉着刚刚恢复了一点力气的我说道。
平艺,刚才肯定是有人发现了我,这个地方不能待了,我们得赶快走。
我也知道这是到了生死关头,顾不得自身的虚弱,被长生哥拽着往山上爬。
黑夜里的山上看不见任何东西,长生哥只是拉着我的手尽力的往山上爬,我们清楚,只有翻过这座山,才有活命的希望。
远处的光亮始终紧紧跟随着我们,隐约中还能听见有狗的叫声。
长生哥和我更加的紧张,顾不得躲避一路上各种的树枝树叶,我的身上被划出了道道伤口,我知道,走在前面的长生哥只会受伤更严重。
整整一夜,我们都没有停下来喘口气,终于,在天亮的时候,我们终于爬到了山顶。
站在山顶上,望向山脚,一条蜿蜒的河流隔开了华夏和掸国,那是两国的界河,只要过了那条河,就到了掸国,长生哥和我就算逃出生天了。
回头望,追击的队伍离山顶还有不远的距离。
我们坐在山顶的石头歇息了片刻,长生哥从身上翻出了仅存的一块玉米饼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