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还9年的债
叮铃铃……
被手机铃声吓了一大跳。
“小张，你快点起来。物业管理有限公司，有位保安死了。我们一起去处理。
你10分钟后就到地铁口，我开车去接你。”林师兄说完匆匆挂了电话。
我一看时间：5:30。
苍天哪，这是什么年呀！元旦到现在，我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快速洗漱，冲到地铁口。
大家都知道我住街东口地铁站附近，地铁站成了最佳定位点。
在车上，林师兄和我简单说了一下案情：
“这是一位保安大叔，姓王，是西江人，已经68岁了。在这家物业管理公司下属的物业公司，当了16年的保安。
60岁以后和‘物业管理公司’签订的是《劳务合同》，因公司准备各种改革调整，其中一项包括：保安业务外包，导致上个月合同到期没有续签……
本来这位王大叔，昨晚半夜12:00要去交接班，结果人没去，电话打不通。
今天凌晨5:00，他在酒店上夜班的老婆回到家，发现他人已经没了。
然后，家属都跑去物业管理公司。我一接到电话就打给你了。”林师兄看着睡眼朦胧的我说。
到了现场吴总——蜜一样女人的办公室。
吴总还没有到，我扫了一眼有6个人，其中2个女的。
我们坐了下来。
“你们好！我们是这家公司的法律顾问。一早就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你们节哀！
一接到电话通知，我们就赶过来了。”林师兄说。
大家七嘴八舌的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和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差不多一致。
“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都不愿意。
既然发生了，我们就要面对，就要去解决问题。我们回去拿一个方案出来。
我看你们家在平南做事的人也很多，看来各行各业都有。
你们也可以去问问律师，或者问一问专业人士，像发生这种情况的处理结果。”林师兄不卑不亢的继续说着。
“律师同志，我们都是干粗活，没文化的人。你说的那些，我们都不懂。
我就是想说：上着班回到家，人就没了。不能这么白白的没了吧！”一位60几岁的大叔说道。
“这样，我先和大家说一下：如果是在工作岗位，或者下班途中发生这样的事情，肯定是算工伤。
但是你们家这位大叔，是傍晚6:00下班，第二天早上5:00发现人没了，可能就很难准确地定性为工伤了。
你们派两个能拍板的代表来谈，好不好！那么多人，其实不利于事情的解决。”林师兄说道。
师兄让我去加去世保安妻子的微信。
“阿姨，我加一下您的微信吧！
我明天把补偿方案算出来给您。
您可以拿着方案去问问合不合理，你们能不能接受？
方案出来后，我们再约时间见面。怎么样？”我主动过去加阿姨微信。
……
下午回到单位，我打开叮叮叮……的工作邮箱。
埋头审核各个顾问单位的《合同》。
上午保安大叔的《补偿方案》只能等晚上带回去加班了。
……
“给你！”上官静递给我一碗洗好的车厘子。
“谢谢！”我毫不客气的抓起一个就吃。我太需要补充能量了。
“我盯你半天了，你都没反应。
你真是个老黄牛，很适合当员工。”上官静用老板的口吻和我说着。
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了：她和俞演绎的“厕所门”，以我的智商，我也是听不出老板娘口吻的。
晚上回到家，简单外卖吃完继续加班。
唉，放假3天后，工作的第一天是这样的开端……
啦……啦啦……啦……加班啦……
三个小时，各种法律、法规、地方性规定搜寻，整理，搞定。
冲了个香香的热水澡，给自己冲了一杯蛋白粉，感觉生活还能继续。
叮铃铃……
“鲜花，你过年回家吗？我要出门去打工。”哥哥说。
“嗯，去哪里？”我问。
“去越南。”哥哥回我。
“你去那里做什么工作。据说我们中国很多过去都是搞电信诈骗的。现在整体形势都不好，国外不见得比我们中国好。
我的意见是：不要去，真的想努力，中国天大地大，哪里都可以努力。”我说。
“我们是过去开超市，听说那里物资比较缺乏，开超市很划算。”哥哥坚持着。
“对了，妈妈要和你说话。”哥哥继续说。
妈妈这个词，9岁以后我就没有再说过。
“鲜花，我是妈妈。你怎么从来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妈妈，
怎么说也养你到9岁……”电话那头在控诉我的不孝。
“你有什么事吗？”我的语气僵硬“妈妈”两个字我真是叫不出口。
“你连一句妈嗯都不叫。
我再怎么也是养育你到9岁，一年1000块来算，你也要给我9000块钱。”电话那头80几岁的老太太哭了起来。
“好，我一会儿转一万给哥哥，让他给你。”我终于知道她给我打电话的目的了。
“鲜花，没什么事，我就挂了。”哥哥说。
“哥，你来平南吧，我帮你找工作，不要去越南了。”我说。
“我考虑一下。”哥哥犹豫着说。
“哥哥，我一会儿给你转一万五。
你马一万给她，五千你留着。
你收拾好给我打电话，我给你买票来平南。”我说道。
“鲜花，听哥一句劝：趁年轻，找个人嫁了。这样有保障。”哥哥担忧地说。
“她一辈子嫁了那么多次人，有保障吗？”我反问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