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惩戒
天衍宗——
宗门剑术课上,阳光洒落,广场上一群人围成一个大圆,人头攒动,目光都聚焦在中央正在斗剑的两人身上。
其中的名短发青衣少年,身影狼狈不堪。额头上汗珠密布,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领。
他呼吸急促,眼神中透着倔强与不屈,被对面的长剑逼得步步后退!
对面是一名身姿挺拔的银袍长发男子,炼气七层的修为让他周身气息鼓荡。脸上满是兴奋之色,嘴角上扬,带着几分得意与轻蔑。
只撑了半刻钟,短发少年手腕吃痛,长剑“哐当”一声脱手,飞到一旁。
银袍男子见状,趁机上前,用长剑抵住他的喉咙,口中嘲讽:
“黄仁杰,你们问道宗是专养废物的吗?宗主是个废物,连自己宗门都保不住!你这问道宗天才也是废物,连我二十招都接不住!”
说完,仰头呵呵一笑,那笑声刺耳至极。围观众人也在一旁跟着起哄,拍手叫好,脸上尽是幸灾乐祸的神情。
短发少年双脸涨得通红,双眼恶狠狠盯着对面,反讽道:
“张仁友,你真不要脸,年长我一岁不说,境界也比我高一层,以炼气七层修为欺负我炼气六层算什么本事!”
银袍男子听完,忽地收了长剑,瞬间欺身上前,扬起手掌,“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短发少年脸上!
黄仁杰始料未及,被扇得原地转了一圈,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
张仁友收回手掌,恨骂道:“小贱种,成王败寇,战场上会有那么多理由吗?我看你特么就是属陀螺的,找抽!”
围观众人见状兴奋异常,叫好声连绵起伏,闹哄哄一片,有的人甚至笑得前仰后合。
短发少年双眼发狠,“呸”了一声,咬牙切齿道:“三十年河东”
“啪”!
不待其说完,张仁友又是一巴掌扇到脸上,将他的话硬生生打断!
短发少年怒极,“嗷”地一声便向对面扑去,口中怒吼:“张仁友,我杀了你!”
长发男子轻巧地往旁边一闪,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仿若毒蛇吐信。
他转头向远处的导师看了一眼后,便举起长剑,就欲向其胸前刺去!
眼见长剑就要刺入,周围众人纷纷发出惊呼,胆小的已经下意识地蒙上了眼睛,不敢看这血腥的一幕!
“当”!
千钧一发之际,一柄碧绿飞剑瞬间飞来,挡在黄仁杰胸前!
随即一个清脆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住手,你想在宗门内行凶不成!”
众人迅速让开一条道,但见一清秀女子走上前来。
她眉如远黛,目似秋水,手中一招,飞剑便飞回她手中。
女子朱唇微启:“好一个成王败寇,我便来会一会你!”
话音刚落,飞剑瞬间涨成四尺,剑光闪烁,疾风骤雨般向张仁友攻去!
张仁友持剑左挡右支,神色慌张,只三招身上就挂了彩,衣服被剑气划破,鲜血渗出。
那清秀女子并不停手,又控制飞剑斩向他的长发!
张仁友狼狈躲闪,只得讨饶:“舒晴师姐饶命!我跟师弟闹着玩的”
舒晴操控飞剑,出言嘲讽:“战场上可不给你求饶机会,我看你也是属陀螺的,找抽!”
围观众人一听,顿时忍俊不禁,幸灾乐祸地哄笑起来,笑声在广场上回荡。
又是数招发出,其一头长发已被削去大半。
随即又是两道剑光闪过,张仁友“噗”地跪在当场!
他膝盖流血,全身破烂不堪,一头长发仅剩不到半,狼狈的模样让围观众人纷纷侧目,有的甚至忍不住偷笑出声。
舒晴刚收回飞剑,那授课导师就御剑而起,几息之间便到了众人面前!
导师一脸严肃,仿佛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一般,大声训斥:
“你们在做什么,不知道宗门中不允许斗殴吗?你们三人,每人去面壁十天,没有特殊原因,不得出来!”
随即又对围观众人呵斥:“还围着干什么,嫌功课太少是不是!”
众人一听,顿觉后背发凉,赶紧四散开去,生怕被导师责罚。
那中年导师说罢,便一手揪起一人,同时不忘转头对舒晴说:“你自己跟来!”
接着便御剑,向那‘面壁室’飞去!
将三人关入密室,只留下一句:“各自好好反省!”后,那导师便御剑离去。
待其远去,舒晴“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接着对旁边传音:
“黄师弟没事吧,我帮你把那长毛给剃成了小秃头,解不解气!”
黄仁杰正在暗自神伤,听到师姐这么一说,胸中烦闷顿时烟消雾散,口中不忘道歉:
“谢谢师姐,我以后一定注意,不会再去惹出这样的麻烦,害得师姐跟我一起受罚!”
“怕什么,你好好修炼便是!不要浪费你这金水双灵根资质,等以后修为上来,再好好替咱们问道宗扬眉吐气!”
不一会,一名中年修士御剑而来,对着执法人员道:“我有个任务需要提个人!”
见执法人员点头,他便将那张仁友带走离开。
又过了小半日,满脸笑意的张临渊便将剩余两人也带了出去。
雷鸣之地——
洞府中,二十盆‘耐冬’已长出长长的藤蔓,它们相互交织,宛如绿色的瀑布,爬上墙壁,给四周铺上了绿色的帷幔。
双十少女正双膝跪坐,一脸焦急地看向眼前少年。
少年身穿青袍,此时正闭目横躺着,其身下垫着厚厚兽皮软毛。他眉头紧锁,脸色苍白,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少女不时起身来回踱步,脚步慌乱,口中自言自语:
“郑安,你这都昏迷三天了,喂你吃了丹药也没好转,你别吓我好不好!”
少年其实已经醒来有一小会儿了,只是浑身痛苦,不想说话。
见她照顾周到,又在自言自语,他便假装昏迷,想听听她都说些什么,也顺带也吓一吓她,好让她知道天高地厚,改一改任性的脾气。
又过了一会,见地上的少年仍然双目紧闭,愁眉紧锁,沈荷双手捧起他的脸颊,自责道:
“唉,都怪我,非得去看别人斗法,又不听你劝阻!都是我不好,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大不了以后我都听你的便是,你快点醒来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话音带着哭腔,那声音颤抖着,满是懊悔与担忧。
郑安心中一软,便用沙哑的嗓子调侃:“说好了,那你以后可都得听我的!”
沈荷见他突然开口说话,一惊一喜,瞬间将手缩了回来!
随即满脸通红,忸怩道:“你醒了啊?那个,那个,我以后听你的便是!”说完小脸更是绯红,如熟透的苹果。
见她脸皮薄,少年也不再逗她,缓缓倚墙而坐。
沈荷连忙递过来丹药,口中柔声道:“这是爷爷给我留的“养心丹”,能治疗内伤,你快服下!”
郑安服下丹药,想到此次经历,也不禁有些后怕。
当时,他在抽空灵力发出“长河落日”后,便施展凌烟身法飞奔而去!
途中顺手打出了一道传音符,一路跟随。
待找到沈荷之时,其体内灵力已接近枯竭,各种后遗症汹涌而来!
好在身后没人追来,不然两人怕是凶多吉少!
郑安强撑着眼皮,吩咐沈荷在附近找处藏身之地。
奈何两人都没有带防护阵法,只好改让沈荷背着自己去雷鸣之地。
一路上两人胆战心惊,小心谨慎!
好在有惊无险,两千多里的距离,他们硬是赶了三天才到达。
郑安勉强取出防雷服和阵盘,长时间用神魂强撑眼皮就要罢工,只交待了个大致位置便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