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敲山震虎
只见黑甲人向前一步，运力于身。但，并没有看到发出任何招式。
然而，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牛头天魔突然瞪大了双眼，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极大的恐怖，接着就调头远离黑甲人。
它拼命想跑回传送它过来的那个空间门，中间还踉跄摔了一跤。它爬起，继续跑，好容易跑回黑洞，钻了进去，黑洞也一并关上。
动都没动，就吓退八级妖兽牛头天魔……这是什么操作和原理？！
所有人震惊当场，疑惑当场，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圣鹰也是满脸疑惑，看了看我，我摇头，示意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诺曼夫看样子大概有些门道，但也不太确定。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深深的失望。
他一向厌恶天下独步，虽知天下独步有天下第一的名头，但实则并不以为意，想着不过是外人虚夸之辞，当真动起手来，也不见得就强到哪里去。这才知晓，纵使自己再精研二十年，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天霓数将都在黄金屋里看到了这一幕，目瞪口呆，黄金盾有点累了，想变回来，赤羽橙极光忙低声叫：“莫急莫急，就这样我看挺好。”其他人急忙附和:嗯，挺好挺好，兄弟辛苦你，再撑会吧。
诺曼夫心知计划失败，自然不愿在此多待，从怀里拿出一个法力弹，往地上一甩，殿内顿时烟雾弥漫，目不视物，借着这个时机，诺曼夫开启空间法术门，带着天霓五将跑走了。
“是他！原来是他！”北海王大叫。
烟雾渐渐散去，清明问北海王：“王爷，什么是他？”
北海王指着刚刚诺曼夫的方向：“当年夜袭皇宫的，就是他！他这个逃离用的法术弹，虽然看起来和以前完全不同，但我记得那个气味。那是一种独一无二的气味……是他，绝对不会错的！”
天下独步头脑在飞速转动。
事情和原本的计划有些不同了。
原本的计划是比较温和的，先让北海王确认了圣鹰的皇族身份，然后找个合适的时机由北海王来宣布，再然后，就是一步步的培植圣鹰的势力，把他扶上皇位。
现在，诺曼夫的出现，很值得人思索。
他出动这么大阵势，天霓五将倾巢而出，只为了一个掩盖当年夜袭皇宫事件吗？
不。
应该还有更深层的意思。
难道……
天下独步冒出一个很险的想法。
他认为，诺曼夫，要夺权了。
极有可能昭明帝最近就会驾崩，皇位自然而然的传到康亲王那里。
所以，他现在才急不可待的消除一切隐患。
如果是这样的话，天下独步就不能再采用之前那个温和的方法。形格势禁，箭在弦上，必须要当机立断。
天下独步和清明、北海王一起，商议了一个极为大胆的计划。清明和北海王都觉得有些太过冒险，但也相信天下独步的判断。天下独步心念已定，计划立即开始执行。
就在第二天，帝都的部队开始发生了大规模的调动。
天下独步的霄龙军以护卫京都为名，换下了帝都巡防营。海玫瑰以清剿水贼为名，封锁了帝都全部的水路出口。猛大将以更换武器装备为名，把五万步兵驻扎在了帝都之外三十里的地方。
除了接管帝都防务之外，天下独步还打算到帝国北部边境亲自指挥一场战斗。为了锻炼圣鹰，他此行专门把他带在身边。
天下独步之所以要去北境，是因为帝国北部的飞羽国，一直是帝国最强大的对手。
它的总疆域大概有帝国的三分之二，远远大于其他那些周边小国。他们一出生便或自有飞行能力，或与飞兽相伴，有着整个世界最强大的飞行兵团。
天下独步要对诺曼夫动手，深知势必引起帝国的动荡，他力求把这个动荡的危害降到最低，更不想飞羽国趁虚而入。
所以，他要来个以攻为守，先敲山震虎，然后再收缩防御。
……
去往北境之路，常常风雪交加，这天果然又下了雪。好在笑傲江湖神兽拉着的战车专列之内，自有火魔法加持，倒是十分暖和。
我正在一个角落里整理这几天的文件，又大又圆的眼镜挂在我的鼻子上，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很像某平行世界里的阿拉蕾。
天下独步斜倚在软床上，手里拿着一本正在读的地方志。他这车上有一半的空间都是书，他和夜无双一样，都酷爱读书，虽在军旅，亦手不释卷。
他知道圣鹰也有这个爱好，看了圣鹰一眼，见圣鹰正拿了一本北疆山脉考翻看。
天下独步笑道:“你翻看了许久，可有收获？”
圣鹰道:“这本山脉考倒是不难懂，但并非是我想要的答案。”
天下独步:“你想要什么答案？说来听听。”
圣鹰道:“飞羽国盛产飞兵，我本以为国内当是特多高山峻岭，哪知它这些山都不高。既然不高，那他们就不该有特别的飞行需求，那么它天下一等一的飞兵传统，是如何形成的呢？”
天下独步赞许的点点头，合上书，站起来走着，说道:“你懂得探究深层次的原因，这很好。不过还可以再深一些。虽然它的地理因素并非是最佳的飞兵环境，但如果你再考察一下它的人文环境因素，就能够得到答案了。”
圣鹰:“人文因素？”
天下独步:“飞羽国的文化传统有一次重要的改道，就是一千五百年之前的凤凰战争。那是一次奴隶起义，虽然失败了，但其首领朱雀使用的飞兵战术却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成了后来历次奴隶起义的王牌战术。一千年前，奴隶起义终于成功，其首领飞羽雄华用的还是当年朱雀的战术。于是，这种传统便延续了下来。”
圣鹰:“也就是说，这是因偶然的胜利而转化为了必然的传统？”
天下独步:“正是。你这个归纳很恰当。”
这时一声炮响，竟有人偷袭，专列一阵剧烈晃动，正往高处归档的我一个站立不稳，倒了，眼镜也掉在了地上。
圣鹰帮我捡了起来，递给我:“和上次那个不一样了？”
我戴上，眨巴眨巴眼睛:“是。刚换的……你怎么知道？”
圣鹰:“它们颜色很明显不一样啊。”
我:“是吗？我还以为差不多呢。仙鹤都没分出来。”
敌人很快被制服，通过拷问，知道了这原来是虎啸山的安排，是来打秋风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倒霉遇到了天下独步直属亲兵。
飞羽国将领虎啸山长年在飞羽南境领兵作战，和帝国是老对头。眼下，他正在策划一场针对帝国边境的袭扰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