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6章 先退一步

    黄超正要念诵咒语，把凌雨涵脑子里的神兵取出来。凌雨涵却制止了他：“我自己来，先退！”黄超明白她是想通过法器来认识当前世界的神奇。他们追求的是对自身的掌握，凌雨涵要感知、逼迫识海中的神兵，这将成为一种对自己的锻炼。

    电影中的小倩，被神兵封印后，根本就发现自己的异状，这种修炼的境界实在太差，在神秘度上完全被捉妖师的神兵碾压。两人默契地退出大厅，几个容貌妖艳的狐狸精根本不敢上前阻止他们。

    “想走？！”不男不女的声音响起，黄超眼前的水池骤然爆炸，有大量的水花溅出来。水花在空中扭曲汇聚，化作一个人形，树妖的虚影在水人的闪现。

    黄超觉得这树妖的颜值比之前遇到的那个好多了，只见她妩媚地将手从脸前拂过，腰肢摆动就像是舞蹈。她双眼带着红色的条纹，一直延伸到双鬓的头发里。

    “小倩……”

    “我来！”凌雨涵快速说道，黄超知道她是想一个人掂量妖怪的实力。凌雨涵一掌挥出，瞬间变化七道掌力，其中阴阳力量各不相同，无形掌力在凌雨涵驱使下经过不同轨迹，拍在了树妖的人形上。

    水花爆散，然后又在稍远地方凝聚，树妖用夸张的语调说：“好狠的心哪。”她话音刚落头部和身上就被气剑穿出了几个大洞，却是因为凌雨涵不需回气，直接激发气剑穿透了树妖的水分身。

    剑气刺破水人，余势不减，让其后的柱子也遭了殃。兰若寺的立柱华美异常，此刻凌雨涵面对的那根立柱却从内部爆开，木茬四射。树妖两次被打散，恼羞成怒发出一声怒吼，无数黑色的头发从虚空中钻出，缠向凌雨涵的身体。

    凌雨涵姿态优美地旋身躲避，无数剑气向四周斩出，姥姥的黑色头发每一股都被从中央切开，在凌雨涵身边爆散成一团团黑雾。

    黄超瞬间就分出一缕心神，深入了潭水之中，他感知到其中封印力量和妖力在相互僵持斗争，此刻妖力已经大战上风。树根支撑起地下的空间，空中闪耀着的莫名的银白色光芒，寒意彻骨，此地一切都被树根吸收了生命的元气。

    在树根缠绕的空隙里，封锁着一团团绿色光芒，黄超稍一推算，循着因果看向了其中一个光团。这应该就是小倩的狐狸真身。不知道凌雨涵进入这个世界，完整的身体和意识继承因果，这具狐狸真身会跟她有何反应，但黄超自然不容许狐狸落在树妖的掌握中。

    黄超意念在下方的空间凝成人形，举手投足浩然正气散发，莹白光芒破开树妖妖力，周围的树枝和寒冰被他光华一冲，全都灰飞湮灭，被控制的绿色光团向上方涌出。黄超袖子一卷，把他感应到的那个特殊光团收进了袖子。

    凌雨涵和树妖相隔一团距离，运用各种远程手段攻击对方。凌雨涵有意不用黄超给她的宝剑，非要以自己的实力消灭树妖。她的真气威力强悍，加之本人反应灵敏，每次都可以打中树妖的化形。大殿内的立柱、地板和栏杆被两人交战余波损坏，就像是一场台风刚刚离开。

    可是她却发现，自己的手段上不了树妖。她的意志受到外界力量的冲击，树妖不男不女的说话声，是一种远比天魔音更可怕的音攻手段，让人的精神深受其害，凌雨涵感到周围有树叶显形。一旦被树妖的魔音控制心神，恐怕就会被拉入无边叶海，再难脱身。

    这边凌雨涵都感到忌惮，对面被她不断打爆形体的树妖，心情就更是糟糕了。这个小倩怎么变成这样？！她最开始还以为是燕赤霞在她身上用了咒法增强她的实力，十数回合交手，她已经确定小倩的确是发生了实力暴增。

    “小倩！”她要折磨压在池中的狐狸真身，让眼前的小倩毫无反抗之力。她伸出手指着凌雨涵，露出残忍的笑容：“你们……”这是黄超的分神已经在池水之底完成了任务，树妖脸色一白，气息迅速衰败下去。她身后的水池中冲出一团团绿色的光芒。

    黄超咳了一声，凌雨涵运劲出掌，大殿内猛然刮起一股狂风，树妖两手化作巨爪，树木的枝桠和黑色的头发铺天盖地涌向两人。

    “轰！”在凌雨涵和树妖的中央发生剧烈爆炸，兰若寺的屋顶都被余波掀开。凌雨涵飘身而退，留下清冷的话语：“下次再来请教。”

    树妖两手在面前舞动，把灰尘和残骸都挡在左右，露出暴怒的面容：“小倩！燕赤霞！”她此时还有封印在身，和凌雨涵的大战消耗她颇多法力，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着她，把她拖回了兰若寺深处。

    妖力的波动涌出，兰若寺仿佛进入一种缓慢的时光倒流，被两人交战毁掉的建筑和装饰，逐渐恢复原位搭建起一座完美的大殿。

    黄超给凌雨涵讲述自己的返虚心得，凌雨涵在之前交战时就体会到“以武入道”的内涵，她同样穿越过时空，几次人生的经历让她对于传统修炼的理念非常了解，在这个世界，心神影响天地的程度更深，能够创造更多奇迹，但如果不谈奇妙的法术，单就是自我的理解和超脱，凌雨涵也是站在了极高的位置。

    凌雨涵潜心修炼，三天后露出个明悟的笑容，她轻声念道：“临兵斗者阵列在前。”之前猎妖师施展的法术，被她完美逆转，她手中出现一团光亮，旋即化为一把寒光闪耀的匕首，那是曾经封印小倩记忆的神兵。

    “有趣的东西。”这把神兵是封印小倩的记忆，凌雨涵投射过来，重构了小倩的一切，现在神兵带着她的气息，很快被她炼化。

    两人离开树妖范围，选了风景优美的地方作为临时落脚地。凌雨涵在黄超指导下修炼法术，很快熟悉了这些返虚层次扭转世界的感触。法术可以做到的事情几乎无穷，凌雨涵一时也不可能将一切全部学会，她却明白了这里面最根本的法则。

    “很好，我们去灭了那个树妖。”黄超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