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诛杀
楚一鸣没有理会旁人，盯着柳川，郑重地道“柳都尉，你应该为刚才的话和行向我们为道歉！”
脚上传来的疼痛，使得柳川眼角不由得一阵抽动，随即状若疯狂，竞恶狠狠地怒骂道：“小崽子，想得倒挺美，哼，别怪老子没提醒你，你现在惹了老子，以后你就等着，在这天岁城，老子有一百种方法搞你，包括你那可怜的老母！”
柳川又看向楚一鸣背后的严玉淑，露出淫邪奸笑，继续道：“这小娘皮，啧啧，真标志水灵啊！”
楚一鸣闭上双眼，稍后又慢慢睁开，似乎下了某个决定，不再犹犹豫豫。
他缓缓抬起刀，随后只见他身影一闪，速度快到极致，瞬间来到柳川跟前，然后平平无奇地向前递出一刀……
柳川的眼中，只见一道并不耀眼寒光，开始时犹如萤火，瞬息之间，莹光化为光团，森然刺眼，不禁流下眼泪。
刹那间，冰凉入喉，如饮冰水，冻得呼吸困难，他捂着脖子，粘稠湿热的液体喷射而出，眼中整个世界变得一片殷红，然后光线渐弱，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最终坠入黑暗深渊。
“杀——杀人啦！”
不知是谁尖叫一声，随后，众人如同受惊鸟群，四散逃离。
楚一鸣不屑的轻笑一声，扔掉刀，来到受惊的严玉淑跟前，揉了揉她的头，柔声道：“没事的，别担心。”
严玉淑短暂的失神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紧紧抱着楚一鸣，生怕他会消失一般。
……
皇极殿，庆佑帝一如往常的沉默不语，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不知在想什么，只是不时瞥几眼跪在大殿的中央的楚一鸣。
武卫军都尉柳川被杀，凶手是黑甲军都尉楚一鸣。
昨日下午，这样一条消息不胫而走，传遍天岁城大街小巷。
数位朝官面红耳赤，正为此案在朝堂上争论不休。
“楚一鸣，仗着天岁城守卫战的功劳，恣意妄为，性情乖张，光天化日之下竟公然戕害朝廷武将，罪大恶极，按照大昭律法，理应当斩！”兵部尚书吴贞说道。
“据我所知，柳川都尉在执行抄家公务时，侮辱并伤害严家母女，楚一鸣作为前黑甲军都督臂膀，为人忠义，为救严家母女，失手杀了柳川，情有可原，臣以为，楚一鸣不应该获此重罪。”吏部尚书谭南山据理力争，丝毫不让。
喋喋不休的争论终是打破了庆佑帝的沉默，不耐烦地说了一句：“行了！”
皇极大殿瞬间安静下来，群臣回到自己位置，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仪容，等待着庆佑帝发话。
“楚一鸣，你说发生冲突时，柳川突然向你拔刀，于是你俩便进行了一场决斗，最后柳川技不如你，这才被你不小心一刀毙命？”
“陛下英明，正如陛下所料！”楚一鸣回道。
“对了，军中决斗可是一件很严肃的事，决斗之前是要签署决斗书的，你们的决斗书呢？”
楚一鸣闻言，心下一凉，后悔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只好如实说道：“回禀陛下，并没有签署。”
庆佑帝双目精光一闪，随即嘲笑道：“连决斗书都没签，算什么决斗？楚一鸣，原本朕还是挺看好你的，没想到……你太让朕失望了。”
楚一鸣脑海急转，心想自己这次估计是玩完了，瞬间也是释然了，不再那么拘束与害怕了，他索性抬起头直视着高高在上的庆佑帝，说道：“陛下，末将有一事不明，恳请陛下解惑！”
庆佑帝露出意外神色，然后似笑非笑看着楚一鸣，道：“有话就说！”
楚一鸣拜谢，问道：“末将始终不明白，陛下圣明，为什么不等江西府那边严家的户籍文件送过来，仅凭一人之言，便断定严荣是前弥勒教余孽，试图重操旧业而颠覆大昭社稷，是否太过——草率了？”
庆佑帝就听到他的问题，先是愣了愣，随即像是听到什么极为好笑的事，竟哈哈大笑起来。
“好呀，楚一鸣啊楚一鸣，你这是——在怪朕糊涂？哈哈……你是觉得朕对你太好了，不敢杀你吗？”
楚一鸣没有回答，此时目光无比平静，看着庆佑帝，等待着他的回复。
庆佑帝再次眯起眼睛，龙椅上的身体慢慢直起来，见惯的朝官心里一紧，知道庆佑帝这是要下决定了。
“楚一鸣，妄杀朝廷武官，虽事出有因，但不足以抹其罪，且朝堂之上，蔑视皇威，公然质问朕，其罪，当斩立决……”
台下诸官躬身垂首听诏，有人摇头叹息，也有人偷偷笑开了花。
但是没多久，庆佑帝又开口了，“然，朕念起守城有功，并在自焚案与神火教调查中亦有建功，故朕……可以给一个活下来的机会。”
看着庆佑帝似笑非笑看着自己，楚一鸣面露一丝古怪之色。
“你不是很能打吗？这样，你杀了武卫军一名都尉，朕就命你与武卫军其余四名都尉轮流决战，如果你能活下来，朕就赦你死罪，只罢了你的官，如何？”
楚一鸣心中苦笑，腹诽道：“武卫军四名都尉车轮战他一人？亏你想得出来！这和直接判死罪又有什么区别？”
“多谢陛下隆恩，罪将愿意一试！”楚一鸣跪下拜谢，一副感激涕零模样。
晚上，武卫军都督府。
“都给我记住了，不要小瞧这个楚一鸣，拿出你们的真本领，别没弄死他反被他弄死了，我们武卫军丢不起这个脸！”刑战天一脸严肃，虽然明天的决斗，他对自家的都尉有着十分的信心，但不知为何，心底隐隐不踏实。
自后军营都尉柳川死后，剩余的四位都尉分别是前锋营都尉刑戈、中军营白锋、左军营蓝芝、右军营常布。
此次事件，除了刑戈一直保持沉默外，其余三位对楚一鸣可谓是深恶痛绝。
并不是因为他们与柳川关系多么好，而是楚一鸣的行为大大地折损了他们武卫军的名声，作为武卫军的诸位将领，自然是要同仇敌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