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侦查
楚一鸣面色凝重，他实在是不想将神火教与最近自焚案可能有关的消息说于段氏听，害怕她担心徐远。
“嗯，了解一点，段姨你现在把远哥近日的变化说说，我们了解一下情况。”
“好的，一鸣，你现在有出息了，我家阿远就拜托你了。”段氏面容忧愁，回忆起来，随后说道，“上个月中旬，有一天阿远晚上回家，突然拿出了很多银子，大概有十两，他一个酒楼帮厨，每月薪酬也就二两白银。”
“哦？那他这些钱哪里来的？难道是与神火教相关？”楚一鸣问道。
“正是！阿远对我们说，神火教福泽万民，教化众生，新人入教经历考验后，都能获得一笔不菲的报酬，一开始我们还挺高兴的，可是没多久我们就发觉阿远像是变了一个人，暴躁易怒，我们只要一问及神火教的事，他总会不耐其烦地朝我们怒吼，说涉及教派机密，外人不得过问。”
段氏说完这些，揩拭着眼角的泪水。
楚一鸣来之前查阅了京兆府里关于神火教的卷宗，知晓这个神火教也就是最近一年内才突然出现在大众视野中的，或许是与最近几年昭国内外形势日趋严峻有关。
为了节约时间，楚一鸣在问完段氏后，准备去一趟徐远工作的酒楼，他觉得还是得亲自找一下徐远，当面了解一些情况。
快到傍晚时分，大鹏街一如既往地繁忙。
文轩酒楼是这条街最大的一家酒楼之一，开业的时间也很悠久，大概有十多年时间。
楚一鸣与陈志来到这里原本是想找徐远，但找了一圈确实没找到人，已至饭点，索性叫了几个菜，寻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不一会儿饭菜便端了上来，楚一鸣叫住小二，递上两枚铜钱，笑着问道：“小二哥，我们是徐远的朋友，我们有要事找他，能让他现在出来见见我们吗？”
店小二面露难色，“这可不巧了，徐远此时不在店内，应该是外派出去有忙其他事了。”
楚一鸣与陈志对望一眼，隐隐觉得这也太巧了。
“哦？那请问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楚一鸣好奇，继续问道。
“这个……不太清楚。”店小二说完，便逃跑似的快速离开了。
楚一鸣无奈，与陈志吃完饭后，又继续等待了一会儿，期间也问过几次店小二，得到的都是徐远尚未回来的回复。
楚一鸣皱眉，虽然觉得不太对劲，但此时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带着陈志离开文轩酒楼。
他不能打草惊蛇，到后厨大闹一番然后追问徐远下落，只能期待着到明日能够见到徐远。
他希望自己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次日，楚一鸣一早便来到徐远的家，段姨告诉他徐远当夜果真没有回家，但是段姨并不是很担心。
段姨告诉楚一鸣，徐远以前经常这样，等过几日他便会回来。
楚一鸣心想这徐远果然不简单，似乎颇受神火教重用。
眼看当下见不到徐远，楚一鸣不再等待，喊上陈志赶往慈悲寺，来到了自焚案的案发现场。
慈悲寺位于天岁城西郊，平时香火鼎盛，此时又百花盛开，哪怕不久之前这里刚发生过骇人听闻自焚案，但依旧游人如织。
只是案发的梨园此时院门紧闭，门口站着两名京兆府的官兵。
楚一鸣亮出腰牌，带着陈志走了进去。
鹿心湖湖中亭，这里便是那三人被围自焚的现场。
楚一鸣停住脚步，凝目扫视着四周，随后目光落在一旁的花丛中，他疾步走了过去，用手翻开花丛，只见茂密的花茎底部，卷藏着一块皂青的粗布，粗布一端还有烧焦的痕迹。
楚一鸣面露欣喜之色，小心拿起来查看，然后放到自己鼻端闻了闻。
“这是火油的气味！应该是自焚者身上的衣物残片！”
“只是这火油味里面还有一丝丝奇怪的香味！”
楚一鸣紧皱眉头，脑海里仔细思索，却是想不出这是什么气味，有点像杜鹃花香味夹杂着一股血腥味。
又是检查了一会儿，却是查不到其他有用的信息。
楚一鸣沉思片刻，他决定明日一早便回到京兆府，再去查看一遍卷宗，找找有没有其他线索。
次日，在第二次仔细阅读卷宗的时候，楚一鸣果然发现了一个线索——在案发现场，出现一位重要人物——户部尚书谭南山！
而且，自焚的三人在案发前似乎还与谭南山的随从有过冲突。
楚一鸣合上卷宗，思索片刻后，他决定有必要去找这位户部尚书了解了解当时情况。
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发现离散朝时间尚早，楚一鸣又想起怀中那块刚刚得到衣服碎片，眼珠一转，突然开口问一旁的陈志。
“陈志，天岁城最大的胭脂香粉售卖场所在哪？”
陈志歪着头努力思考着，脑海里想到一个地方，“天香寨！”
天香寨，位于天岁城朱雀大街，是一家专卖胭脂、香粉、香料、香包等妆饰品的店铺，产品种类繁多，规模很大，在本地属于知名度很高。
“二位客人，请问你们想要什么？”
天香寨一名女店员见到楚一鸣和陈志上门，笑意盈盈客气地上前接待。
在昭国，装扮、使用香料可不只是女性的专享，不少贵族、文人雅士常常佩戴香囊附庸风雅。
但看到楚一鸣和陈志的衣着打扮，一人是穷书生，另外一人身材壮实，像是干体力活之类的，或是护卫，顿时脸色变得嫌弃。
“你们老板在吗？我们找你老板有点事，烦请通报一下。”楚一鸣问道。
“抱歉，我们天香寨事务繁忙，老板此时不在店中，两位若是不买我们的产品，还请离开吧，莫要影响我们做生意。”女店员暗自哂笑。
天香寨老板是何等身份，怎么会与这两个贫民结识？
女店员是绝不相信的，她可不想为此打搅老板，挨老板训骂。
陈志先是一愣，随即怒道：“哼，你这什么态度？不买东西你就要赶我们走？”
女店员见对方竟然还敢吼自己，也不再客套，讥讽道：“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就你们两这穷酸样还想见我们老板？快点走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楚一鸣有些生气，冷笑一声，拿出自己的腰牌，“本将是黑甲军团结营都尉楚一鸣，奉旨协助京兆府查案，姑娘莫要自误，烦请你们老板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