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燕唐之战
盛启元年的春天 ,阳光明媚,春意盎然,唐国境内政通人和,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坐落在唐国北境的宛城,一日之前还是尸横遍野,血流千里,一日后变恢复了安静祥和的街道,就好像这些从未发生过什么一样。 但宛城从南方来了许多人,在这里修建房屋,还带来了许多燕国人从来没见过玻璃、香皂、香水
唐国与燕国签订了互市的条约,所以这些人来到离燕国最近的宛城,开始向燕国卖东西,来获取粮食,银钱。
唐国都城长安,皇宫。“陛下,西靖已经派人去接收了,我国与燕国的互市也已经开通了。”一位大臣说道。
刚刚登基称帝的唐皇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从榻上坐了起来,说道:“好,只要西靖接收了过来,燕国十年之内无马可用,我唐国统一天下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快了。”另一位大臣应着道:“燕国此次损失惨重,没有四五年恢复不过来,我唐国虽也付出了代价,但并未伤其根本。互市开通,我国商人以那些看似稀奇,实则无用的东西,去换取燕国许多粮食和银钱,照此发展下去,燕国必亡。”
唐皇用手托住了自己的脸,一副淡然的样子,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问道:“成埔呢?还没回京吗?”大臣道:“禀陛下,大将军三天前就已回京,但他匆匆将军报和手上的事情送到了枢密院副使纪然手中,就已离京,当时陛下还在后宫照顾刚刚出生的二皇子,所以臣就没有将事情禀报上来。”
唐皇忽然脑子一惊,又平静了下来,笑道:“朕倒忘了,按日子,表妹应该快生了,怪不得他跑的那么快,连军中的事情都给扔了下来,应该是回去了,这小子,老大不小了,终于要当爹了。”大臣也是笑起来了,说道:“大将军啊,回去晚了不会被打吧!”唐皇闻言,笑的更开心了
在唐国的起源地梁州,在城中最北的方向,一个宅子上上下下都忙了起来,因为家里的夫人今天生孩子。作为里间夫人的相公,在外面直跺脚,自责自己帮不上忙。
屋子里传来的女人的声声呐喊。“成埔,你个王八蛋,老娘疼死了。”
经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孩子诞生了。
二十年前,燕国内乱,唐国乘机出兵,由太子、大将军成埔领兵,率十万大军,一路北上,攻破数十城,无人拦得住,一时间士气大涨,两个月的时间便攻破了燕国的最重要的关隘协阳关,由此进入冀州平原。原本应是一路北上,直接攻入燕国的都城上京。
可在此时了一个不知道从来的一个人,接管了冀州的军政大权,将他们挡在了冀州城下,一步不得向前。这个人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五千人的军队,将偌大的冀州平原守了下来,使万千燕国子民挡在了他的身后。那可是十万人的军队,即使踩也踩了过去。
生生耗了半年,燕国内乱结束,新的燕帝登基,以雷霆手段收拾了叛党,并派人驰援冀州,同时封这个人为镇南大将军,领冀州兵马司,兵部尚书,节制天下兵马,这人的名字叫上官承。
也不知道这位燕帝为什么这么信任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将整个国家的军事大权交给了他。但也由此看出,这位燕帝不是一般人,能在内乱结束之后,迅速将叛党抓获,并铲除后患,将一国军政交给一个连见也没见过的人,绝对不简单。
有了援军,上管承领了兵,便往协阳关攻去,与唐国军队对质,而且一度要将其包围。
唐国大将成埔见情势不对,便想退军,但现在的唐皇,当时的太子说:“此一战若什么都没有收获,岂不是让将士们寒心。”
之后,大军西进,用一个月的时间拿下西靖。当时燕国刚刚缓过来,兵马调动困难,而且刚上任的上官承也没有那么快获得燕国将领的信任,于是这么大一块草场便落在了唐国手里。
上官承领兵收复燕国失地,可一直拿不下西靖,之后便一直攻向宛城,毫无进果。由于燕国的内乱涉及太广,也无法与唐国一直对质下去,于是这场战争经历三年,以唐国重创燕国,拿下西靖草原结束。
之后唐国一直与燕国谈判,换战俘,赔偿,以及唐国要求的互市。燕国虽被重创,可毕竟是在大陆称霸五百年的大国,底蕴依旧深厚,尤其是有那位一己之力挡下唐国十万大军的上官承。所以谈判一度没有任何进度,唐国与燕国一直僵持着,一直到老唐皇死了,唐国新皇登基,果断的将西靖留了下来,其它所占领土全部奉还,这一场大战才真真正正的结束。
老夫子讲完了燕唐大战的来龙去脉之后,看向了在后座睡觉的少年,气不打一处来,拿着戒尺怒气冲冲的走了过去,打了一下,道:“成稷,你怎么天天睡不醒,是不是被戒尺打少了啊!”
少年立马站了起来,回道:对不起啊,夫子,昨夜练功太晚了,没睡醒。” 夫子的脸色好了一些,肃然道:“都多大了,还不知道欲速则不达了道理吗?练功固然重要,不过这诗书也要读的,罚你抄诗经十遍。以后记得不要在学堂睡觉了”
成稷知道如果和夫子讨价还价一定会罚的更重。于是,成稷淡然的回道:“是,夫子,学生领罚。”夫子向着堂中众人说道:“好了,今天就到这了,你们回去吧。”
成稷伸了个懒腰,缓缓站起来。迎面走来了一个姑娘,这个姑娘面若冷霜,一头乌黑的秀发,走路的姿态极近优雅。“稷哥哥,你今天还要去江南苑吗?小心再被大姨抓到,打板子。”
成稷听到此话,瞬间慌张起来,捂住了她的嘴,说道:“予汐,小点声,这要让夫子听到,我不仅要被我娘打,还要被夫子打。”
这位叫做予汐的姑娘拍掉了成稷的手,脸色通红,说道:“稷哥哥,你天天去那种地方干嘛啊,明知道大姨不喜欢你这样,你还去,难道你被里面的女子迷了心智?”
成稷没有回应她,反而给她拿了自己的手帕,指着她的嘴,示意她擦一擦。李予汐:“稷哥哥,你今天真的不能去了,我帮你瞒不了了,不然大姨说不定连我一起打。”成稷有些不耐烦,径直走出了学堂,后面李予汐也跟了出去。
成稷边走边道:“我娘是肯定不会打你的,虽然她平时很凶,但她最疼爱你了。而且她只打我和我爹,我爹因为公事那么久没回来,我娘当然生气,所以打我才打的那么重,还好我有个聪明伶俐的脑子,提前放了几块垫子,不然屁股早开花了。”
少女嫣然笑了出来,,她对任何人都是很冷漠的样子,唯独在成稷面前,像个平常的女子。李予汐:“倒也是,大姨脾气虽然不好,但确实没有对我说过什么重话。”
成稷走着走着看见了糖葫芦,买了三根,递给了予汐一根,笑着说道:“喏,给你的,天天对着别人板着张脸,这样不好,要多笑笑。”
李予汐接过糖葫芦,尝了一下,说道:“我不是不想笑,只是我娘从小就是这么教我的,而且我平时也不能出门,又能对谁笑出来呢?”
成稷不说话了,对于李予汐这样的女子,似乎总是无法让她听话。她从小就跟李予汐一直在生活在侯府,她娘和自己母亲是义结金兰的姐妹,自从她爹死后,就一直住在侯府里。。
成稷走到了她的后面,推着她往前走,“好了,回家吧,今天哪都不去了。”
李予汐:“好。”然后成稷叫来了马车,扶着她上去,马车行驶在主城的街道上,一直向北走。
侯府后宅。一个看上去年轻可已经不年轻的妇女,拿起了刀。起手向树上砍去,树上的树叶被震了下来许多,接着横向劈往花丛,花便败落了不少。径直向前去,往前劈了一刀。正好成稷带着予汐回来,刚进后宅,便有了这迎面一刀。刀到了他的面前,刚好停住,顷刻间收了回去。
成稷吓得后背都湿了,然后赶忙跪下说:“娘,我下次绝对不去青楼了,你别因为这个把我砍死啊,我是你亲儿子啊。”成夫人放下了刀,看向了跪地的成稷,说道:“你还敢提这个,你小子才多大,就混迹青楼,别以为你爹不在我就不敢打你,不对,就算你爹在,我一样打。”
成夫人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说道:“行了,起来吧。为娘刚刚只是在练刀,不是要砍你,瞧你吓得那样,予汐,把他扶起来吧。”
予汐憋了半天笑,但是捂住了嘴,依然没有笑出来,搀着成稷起来,帮他掸了掸衣服。
成稷看向她母亲,有些唯唯诺诺的样子。成稷:“娘,以后我再也不去青楼了,您不要再生气了。稷儿知道,娘是因为爹不在,才对我发火的,但爹是枢密院正使,自然是有公务在身,而且我们住在梁州,虽说距离京都也不甚远,但爹也不能天天回来啊。”
成夫人听到这话,气也全消了,说道:“罢了罢了,你爹是枢密院正使,自然是要以唐国为重,我那皇帝表哥器重你爹,不回来就不回来吧。”
成稷:“娘,既然这样,为什么我们不回京都和爹一起住啊,让我爹天天来回跑,不是很累吗?”成稷这个问题不知道问了她娘多少次,她娘每次都没有回应,有时候成稷追问,就会挨成夫人的板子,后面,问的就少了。
今天再次提及,依旧与往常一样,没有回应。成夫人叹了口气,然后就坐了下来。成稷看母亲不说话,便递给了她买的糖葫芦,“娘,糖葫芦给你,很甜的。”成夫人笑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成夫人明明很美,可谓倾国倾城,但从小脾气就不好。后来他爹研究了一下,明白了。成稷的外公英国公顾盛,就这一个女儿,从小就教她舞枪弄棒,将她宠到了天上,脾气能好吗?
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惯的。
接过了糖葫芦,成夫人慢慢品鉴了起来。
成稷:“娘,您慢慢吃,我去书房了。”
“记得等会吃饭。”成夫人提醒道。成稷用手摆了个手势,回应自己的母亲,便去了书房。
“上官承,怎么可能。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靠近予汐,上官承是予汐的生父,这太荒谬了”成稷自言自语着。然后查找着书房里他爹留下来的当年燕唐之战的军报。“不对啊,予汐的父亲当年不是死在了战场上吗?为什么会说她的父亲是上官承”成稷被这个问题困扰着。
李予汐悄声走进了书房,“稷哥哥,大姨喊吃饭了。”成稷看着她,眼睛似有些发光的样子,想要看穿什么,李予汐被她看的有点心慌,有些害羞的样子。
成稷:“予汐,你一直都姓李吗?你父亲姓什么啊啊啊”成稷问道。
李予汐愣了一下。然后看着他,想了一下,说:“这个我不知道啊,我娘跟我说我爹在当年在战场上死了,所以我一直就跟我娘姓。”
成稷对予汐的母亲,成夫人的义妹,他的小姨没有什么印象,因为她从来到成府之后就一直久居后宅,从不外出,天天诵经礼佛,连教养李予汐都不曾放在心上。好像整个成府的人也对这位夫人没什么印象。成稷的好奇心被勾了出来。
成稷一步两步,往前向予汐靠近,李予汐一步步向后躲,直到成稷将李予汐逼到了墙角。李
予汐整个脸都红了起来,小手紧握。丝毫没有反抗之意。成稷一直看着她,看得李予汐的心有些发慌。李予汐细弱的道:“稷哥哥,你要干什么?”
成稷闻听此言,终于反应了过来,后退了一步,然后直道歉说:“对不起啊,予汐,我刚刚在想事情,实在有些唐突了,没吓着你不”
“没事的,稷哥哥,我没事。”予汐重复了两次。
“予汐,今天夫子讲的是燕唐之战,对吗?”成稷问道。李
予汐:“是啊,可惜你睡着了,没听到。”
成稷萧然一笑:“我爹从小我小时候不知给我讲了多少遍,听不听都一样。”成稷坐了下来,将双手交叉着,放在脖子后面,然后说道:“予汐,你再给我讲一遍吧。”
李予汐不知他为何此时突然要听,她也没问,只是慢慢的讲述了出来:”二十年前,燕国内乱,唐国趁机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