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归心似箭
本州岛是漠国的一个海外领地，北海道岛是苏国的海外领地。漠国说殷语，柯萨伊不懂，于是等了三个月，在长崎搭乘货轮去海参崴。
四月份的天气已经十分温暖了，亚热带季风气候的冬天来的快，去的也快，虽然现在的气温还不到可以用热来形容，但至少一点都感不到凉了。在军港村教书三个月，柯萨伊挣了900纸刀币，铃木金二郎说从村里到长崎的港口差不多要六天时间，他的哥哥是在长崎做船舶调度工作的，所以他总能知道些这方面的信息。
4月25日，柯萨伊起了个大早，趁清晨空气凉爽，她拿上行李和钱准备离开村子。此时的军港村还没完全醒来，只有几个人疲惫地打着哈欠没有人注意到地，她在昨晚已经跟铃木夫妇打好了招呼所以他们没有来送。
柯萨伊这时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归心似箭她在心里想着：“花月珺肯定在这三个月里想死我了，我也一样，他报警大概也没个结果。但他如果再找了女人，我跟他没完。”思考着这些事，她的脚步加快了，恨不得自己此时现在已经身处喜马拉雅山里了。
“哎！木可，你要走了吗？”一个声音传来，那是花江白子。
柯萨伊问：“白子，你来干什么？回家睡觉去吧。”
“我要跟你走！”花江白子认真地说。
“开什么玩笑，我走了哦。”柯萨伊抱了抱花江白子，可花江白子却抓住她的手臂不放了，认真地说：“我家里人都同意了，你是不是嫌弃我笨，会做你的累赘？”
“怎么可能啊，你那么聪明……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何必去找罪受？”
花江白子一撇嘴：“我不管，你去哪我都跟着，我就是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柯萨伊无奈：“好，那你可要跟紧我，不许乱跑，若是被韩国人抓去，可别怪我。
“知道啦，走吧。”
走了一段时间山路，就进入了镇上，柯萨伊和花江白子坐了公交车去到了德岛市，随后他们坐火车，花了一个上午到了松山。花江白子第一次坐火车，听着车轮咣当咣当的声音她趴在火车窗户上看了一路风景，第一次出远门，她对外面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柯萨伊不免在心里抱怨，这火车也太慢了，要是这点路程放在青藏，时间不会超过20分钟。
松山市的发展比德岛市还好一点，毕竟在四国岛北部，鲛人打不到如此腹地来，这里还有一个大港口，可以通向九州岛和本州岛。这里虽然已经比乡下先进许多，但仍然很落后：马路上没有沥青，电线杆见不到几个，满大街跑着人力车。如果说蓟州人的生活水平只有20世纪80年代刚刚改革开放时的水平，那松山人的生活水平，只有20世纪30年代的水平。花江白子欣赏着大城市的风景，兴奋地拉着柯萨伊转来转去。
“木可，这个能吃吗？”花江的指着一个哈密瓜问，她从来没见过这种水果，哈密瓜在这里卖得很贵，一颗就要600纸刀币。
“可以，你如果青藏的话，可以随便吃。”柯萨伊回答，她不想在这里做过多停留，她只想快点回家。
“要不要回蓟州看看呢？”柯萨伊想，“爸妈都是商人，现在在哪都不知道呢，我们也没太大感情，谁叫他们只在乎钱呢？算了吧，算了吧。”
松山刚好有几艘货轮可以载人的，并且都在售卖船票，一艘去东京，一艘去北九州，还有一艘去往长崎。柯萨伊一看，去长崎的船票要150纸刀市，买了！现在的燕国已经没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游船，都是在运货的同时载一些乘客。买好票后，距离开船还有几个小时，柯萨虽已经不想再等了，但她还是带着花江白子去逛商场，难得这里有个大的。柯萨伊买了身新衣服换了，穿上休闲的服装才真有回家的感觉嘛，她还给花江白子挑了件连衣裙，蓝色的，又买了些便宜化妆品给她们打扮了几下，漂漂亮亮的，可不能让别人笑话。花江白子穿着连衣裙对着镜子来回反复地照，感觉自己比之前美丽了不止一个档次，这衣服合身多了。和服都扔到大海里去吧！
柯萨伊问花江白子：“好看吗？这就是外面人穿的东西。”
“太好看啦！谢谢你！”花江白子开心地抱住了柯萨伊。
从松山的船去长崎要花十多个小时，从晚上出发，第二天上午到达。天黑之后，大海显得格外寂静，只有港口灯辉煌，时不时发出些声音，柯萨伊和花江白子买了个双人间，有阳台的船舱。这船舱干净又宽敞，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就像个小酒店。货轮在两艘海警驱逐舰的护送下起航。
柯萨伊看了一会海景打发时间，觉得没意思，一转头，就看见了花江白子正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东西，一张白纸上写得满满的假名。“我要把这些见闻都写下来，寄回家去。”花江白子说
“白子，你现在离家这么远，有什么感觉？”柯萨伊问。
“我……我感觉很兴奋，可是却有点想家了。”花江白子如实回答。
“这就对了，没事啊，明天带你去长崎玩。”柯萨伊拍了拍花江白子，躺到了床上。
货轮逐渐熄灯，只剩下驾驶室里灯火通明，星环和月亮洒下柔和的光，天上一朵云也没有，海水倒映着星环与月的像，随着海浪一上一下，仿佛大海被剪成了一块一块的碎布。不知人是否也懂得欣赏这美景，或许在水中向上看，是另一番景色。两艘驱逐舰上的海警也休息了，他们多是一些新人，老海警都调到南方去了，鲛人在东南沿海一天比一天猖狂。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柯萨伊看着月亮，不自觉地吟出这句诗。
花江白子不知不觉地移到柯萨伊身边，轻声问：“你说的这两句诗，是什么意思？我从来没听过。”
柯萨伊被吓得叫了出来，但马上就回过神来，说道：“我也不太明白，我只是，有些想家了……唉。”柯花伊默默落泪。
——
“哎，这不能吃，不能吃，吐了！”花月珺一把把钱绒从绿化带上拉开，而它嘴里正把从绿化带植物上揪下来的叶子嚼得津津有味。这些植物上都被打上了农药，虽然喷的农药被证明了对人体没有危害，只是防虫用的，可对野人就不一定了。柯萨伊被抓了之后党石节就去太平洋找她去了，花月珺本来也想去，可燕国法律规定被流放的人在十年内，不能离开所在省级行政区，他也没办法。这其实还没什么，凭党石节的实力，就算是一座岛一座岛找，大概几个月就能找到，他虽然因柯萨伊的离去悲伤不已，但日子好歹有个盼头。
可党石节却把钱绒扔给花旺君照顾，还说：“等我回来时，它要是有点什么差错，你提头来见！”
说实话，花月珺不喜欢野人。倒不是觉得野人长得不好看，而是野人总是散发着一些怪味，让他很不舒服。野人是不懂得洗漱和打理自己的，它们一辈子或许都不会洗一次澡，刷一次牙。在墨脱的一些野人打工的流水线上，那气味真让人受不了！花月珺照顾钱绒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它强行摁在浴缸里洗了澡，又抱着它给它刷了牙。
钱线在被花月珺照顾的前一个月都被关在他家里，可它却一直想出去玩，花月珺没办法，只好带它出去，可出去玩又很有问题，钱绒见到植物是拿起来就吃，拦都拦不住。
花月珺把钱绒拉走到人行道上，对它实施了海姆立克急救法，让它把吃的所有草和叶子都吐了出来，绿色的汤水流了一地。
“我好难受……”钱绒说。
花月珺又气又笑：“都说了不让你吃，你还吃，快去看医生！”
钱绒摇头：“不要，我不要去医院。花哥哥，我不再乱吃了，咱们回家吧。”
“不行，快点你要是吃中毒了，我可负不起这责任。”花月珺拉着钱绒往医院走。
“小花啊，你要把它抱起来走。”党石节的声音突然出现，她本人也出现了。钱绒和花月珺都被吓了一跳，她总是神出鬼没的。
“我……”花月珺解释，但他看见党石节是一个人回来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姐姐，我不想去医院……”钱绒跑过去搂住了党石节。
花月珺问党石节：“柯萨伊呢？”可党石节的眼神已经给出了回答，她默不作声，眼中满是落寞。
党石节最初找错了方向，她以为柯萨伊被抓到了复活节岛，就先去了那里。复活节岛上确实有很多被抓来的姑娘，没有柯萨伊，也都没见过柯萨伊。于是党石节猜测柯萨伊是不是在其它什么岛上，于是她又把大洋部落、南海部落和东海部落的所有岛都找了一遍，她甚至怀疑柯萨伊被藏在台湾岛上，可她依旧没找到。实际上，韩国人在柯萨伊跑了之后，就没有再去追了，毕竟身为低贱的人，柯萨伊在四国岛安安稳稳地过了三个月，现在正在去往长崎的船上呢！
花月珺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他不能接受女朋友就这么死了的事实，坐在地上呜呜地哭了。
钱绒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想跑上去安慰，可是被党石节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