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改革
“说什么说，这辈子没见过太阳？！”田雷对着感叹的学生吼，“校长今天刚上任，我不想跟你们发脾气！”
“我就是校长，我允许他们说怎么了？！他们平常见不得太阳说几句怎么了，你要把他们逼成小萝卜头吗！？”摩尔尼亚其实一直在旁边听着，他看不惯这种过于严格的管理。田雷也不敢说什么。
过了一会，学生们都集合到了操场，摩尔尼亚让他们席地而坐。今天是个阴天，空气也不闷热潮湿，是户外演讲的好天气。
摩尔尼亚就是在这天气里开始了他的就职演说:“同学们，你们知道匈奴人和我们之间的斗争是什么样的吗？大约每40年，匈奴族就会从蒙古高原汹涌而下，侵扰邻近的城市居民。在大部分时间里，他们都在蒙古高原上过着游牧生活。然而，随着人口的增长，高原的资源逐渐无法满足他们的需求，于是他们便会冲出高原，进攻我们的城市。”
所谓匈奴人，就是在核战争后因辐射而发生变异的人类，苏国人则称他们为新突厥人。
摩不尼亚继续讲述道：“这些匈奴人身形丑陋，性情暴躁，思维简单，但四肢极为发达。他们尚未掌握如内燃机这等复杂机械的制造技术，却能够制作蒸汽机。”学生们听得出神，因为这些知识是他们在学校里未曾接触过的。
“每次匈奴人的侵袭都会持续大约三年。在2270年，也就是43年前，他们就曾从蒙古高原倾巢而下，洗劫城市。在燕国，大同和漠河两个城市就因此被他们从地图上抹了去；而在苏国，情况更为严重——苏国南部是广阔的肥沃农田，但紧邻蒙古高原，地形平坦，使得匈奴人如入无人之境。苏国的万亩良田因此被破坏，最坏的时候，他们不仅进攻到了雅库茨克，还几乎把北海（贝加尔湖)的水产捕捞殆尽……现在，他们又要来了！”
学生们听到这话，骚动了起来，这是关于学生们生死大事的。
后来摩尔尼亚又讲:“每一次匈奴入侵，他们的人口数量都会因此暴跌，我们的人口也会减少一些。虽然我们不想这样，但是这就是……自然选择，我们和匈奴人互相选择。”
“什么是自然选择？”有人问。
摩尔尼亚听到这话，表情瞬间改变了，这话理应不该是从中学生嘴里说出来的。之后，摩尔尼亚只能花大把的时间去给这群人补他们本该在学校学到的知识，随后，又停了学生们两个星期的课。
第二天，当贝满中学的学生们还在睡梦中时，他们就听见了轰隆隆的巨大响声，那是直升机的声音。摩尔尼亚从苏国出境处调来直升机，通过努尔干都司飞来蓟州，直升机上运载着成吨的战略物资，还有几百名雇佣军。在苏国，学校是可以拥有武装力量的，因为匈奴人的骚扰，并且方便军事调动，政府赐予了学校医院院、集体农庄和工厂留有一定军事力量的权利。
武主任吓坏了，还以为是敌国入侵，正准备摇响警报，摩尔尼亚又出来解释了:“不必害怕，这可是我们大王亲自签署的命令。”摩尔尼亚向武主任解释道。
“大王？你们苏国的君主？”武主任好奇地问。
摩尔尼亚伸手入怀，取出一张纸来。尽管天色尚早，晨光微曦，但纸上那两个发光的印章却格外显眼。其中一个章印出自燕国官方，另一个则是燕国现任国王——燕汇文王的私人印章，意味着这是国王亲自下达的指令，而燕汇文王鲜少使用这个印章。这让武主任对摩尔尼亚·库兹涅佐夫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雇佣军已经悄然融入了学校之中。这几日没有常规课程，被专门用来对学生进行军训，而教官正是这些雇佣军军官。训练内容非常务实：包括枪械的组装与使用、紧急医疗救治、构筑防御工事、制定作战计划等。尽管有些学校高层，尤其是教会人员，对此表示不满，认为这虽然是改革，但几乎是在全盘照搬苏国的模式。然而，由于这是燕汇文王亲自下令的，他们也无法提出异议。
接下来的几天，学校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而忙碌。学生们的学习能力普遍很强，但在雇佣军的指导下，很快就掌握了从踢正步到实战对抗对技巧。学生们几天没接触那些枯燥的教条，就连气色都好了许多，他们纷纷感谢燕汇文王，给了他们难得的放松。
一天晚上，训练结束后，武主任找到了摩尔尼亚。他直接问道：“库校长，你能告诉我，燕汇文王为什么要这样做吗？他难道不知道这会引起学校的不满吗？”
摩尔尼亚看着武主任，微微一笑：“武主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燕国的国王，他有自己的打算。”
武主任皱起了眉头：“什么打算？”
摩尔尼亚犹豫了一下，然后决定告诉武主任一部分真相：“大王……他一直在寻找一个机会，能够使燕国强大的机会。苏国是一个大国，你可能不知道，就在几年前，苏国还是积贫积弱的一个国家，空有一片辽阔的土地，人民的生活水平不到燕国的70％。可是就在两年前，感谢我们的彼得六世，他死了。”
“死了？”
“是的，死了。燕国，不，世界的消息都不好在国际间流通。彼得六世是一个在苏国人尽皆知的昏君那时候，没有人不想弄死他的。”
“然后怎么了？”武主任好奇地问。
“然后……彼得六世驾崩了，彼得七世登基了，就是彼得六世的次子，他的长子死了嘛。彼得七世是个好国王。”
“那他做了什么呢？”
“苏国工厂和学校可以驻军就是他颁布的法令，并且他还颁布了许多利于农业发展的条例，大家都很感谢他。总之，比之前的赫鲁晓夫好多了。”
武主任心里有了这么一个伟大的形象，他还真没想到，原来苏国在短时间变得这么强大。
几天后，是军训最后的几天了。摩尔尼亚“贴心”的安排了真正的实战对抗，搞不好会丧命的那种。
实战对抗的开始被设在了10月21日，就在19号，匈奴人袭击了张家口市，张家口市就在蓟州西北，贝满中学在蓟州西，周围的村子里的百姓已纷纷撤到了蓟州城里。蓟州城是名副其实的钢铁之城，城墙就有百米高，数十米宽，全部都由钢筋混凝土浇筑而成，在外侧，还有十几厘米厚的钢板，匈奴人的火炮根本打不穿。城墙之上每隔200米就没立一个哨塔，每门哨塔都有数挺机枪和大炮，哨塔之间的位置也布置了许多火力点。城墙之内也被充分利用、城墙之内不仅设立了医院，仓库和指挥部，甚至还修了铁路。城外的土地也没闲着，这些土地在大部分时间是农田，在战时，也会临时在农田上放置一些地雷和铁丝网，以及挖掘一些壕沟。这样的城市在燕国共有三座：蓟州、西平（原来叫西宁）和香港。
摩尔尼亚是在20号下午收到消息的。那时学生们刚刚吃完午饭，大部分都在休息，这几天他们在教官们的带领下在学校周围修建了许多防御工事，大家显然都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