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流
“你们你们的车怎么了？”洪宇强面对满地的零件大惑不解。
“哦，那小子说为了防止我们以后扰民，把我们的车都给拆了。”脸已经肿成猪头的红色朋克头口齿不清地解释。
“怎怎么拆的”
“就徒手，跟撕纸片一样，东拉一下西扯一下就，就都成这样了。”
“真的假的”但一想到他徒手断铁管的事，好像又不得不信。
“对了，他他还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让你以后小心点。”
“呃，行了行了，赶快滚吧。”他嫌弃地挥了挥手，“医药费到时候找我爸要。”
“多谢洪公子——”“哎哟，哎哟”“那我们就先走了”“我我的牙不见了。”
“滚滚滚，快滚!”气急败坏的洪宇强一脚踢在那满地找牙的家伙屁股上。
“尹讯业，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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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属实不对劲。
正在家里泡茶的巽夜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布鲁斯李到底是谁？”
坐在沙发上的父亲听到之后，轻叹一声，“现在的年轻人，连李小龙都不认识了。”
“他，很有名吗？”明明是听起来平平无奇的名字。
“你去看一下他拍的电影就知道了，把肉体锻炼到极致的男人。”
“”
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人，巽夜倒是想见识一下。但听白圭提到转世，莫非他已经仙逝了？
“你房间里有《猛龙过江》的录像带，之前我送给你的。”
“录像带”
昨天才刚回到家里，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房间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不过这也提起了巽夜的好奇心。
“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明天还得上学。就别看电影了，赶快睡觉吧。”父亲说着关掉了电视，“不要熬夜，开学第一天别迟到。”
“知道啦”
端起自己用药材泡制的药茶，巽夜慢慢走上二楼，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对自己的父亲了解很少，住院时也是母亲来照顾的。这样看来，尹讯业父亲的工作应该很忙。
他似乎不擅长表露出情绪，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缺乏睡眠的眼袋好重，看起来不是很喜欢收拾自己，黑色的长发总是乱糟糟的，尽管长得挺英俊的，但这点应该是减分项。
虽然这么评价自己父亲不太合适，但站在巽夜这个人格的角度来看，这个人确实有点奇怪。
“这些都是录像带吗？还有光盘”一个大橱柜中堆着满满的影视作品。靠近墙壁的地方则是两部不同的电视机与播放用的装置。
再看看周围墙上贴的电影海报就知道了，尹讯业应该是一个狂热的电影爱好者。
“可惜我不懂这些”
虽然那个世界也有类似的东西，只不过巽夜从来没去看过。
“尽管今天已经打过坐了睡觉前先锻炼一下，然后接着保持打坐姿势睡觉吧。”
这样计划着，巽夜开始做起单手俯卧撑，做肉体锻炼时自然要暂时切断真气的加护。然而没有真气支持，根本做不到。
“还是先从双手开始吧。”
尽管修气者很少锻炼肉体，因为真气会自然改变身体素质，但师父说身体的强度也会一定程度上影响气的强度。所以宗门不仅有修炼气的心法，也有一套完整的宗门拳法与剑法。
气武结合，对修行很有帮助。
师父是这么说的，而他也一直是这样练的。
只不过这具肉体过于孱弱，只能从头开始锻炼。想要达到之前肉体的强度，估计要努力锻炼半年左右吧。
“嗯，从明天开始要晨跑了。”
勉强做完五十个俯卧撑之后，巽夜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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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来之后，巽夜还是平生第一次体会到肌肉酸痛的滋味。说实话，这对他来说还挺新奇的，所以并没有急着用真气去修复。
“啊肺活量也相当差劲”
才跑了不到两千米，就已经有点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了。面对如此强度的肉体，巽夜一度考虑过要不要违背师父的话，干脆搞气修走到底，放弃武修。
“我还是第一次在这条路上看到同龄人，新来的？”
“”正当巽夜弯下腰调整呼吸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于是便抬起头，与之四目相对。
“嗯，果然是生面孔。”
巽夜眼前站着的是扎着黑色单马尾，面容清秀的同龄女子。那紫色的眼眸充满好奇，由于运动而敞开的衣领处透出一片白皙的肌肤，那形状性感的锁骨自然也出现在他的视野内。
“你好。”巽夜只能先收回目光，向她打招呼。
“为什么跑步啊？看了《洛奇》？还是看了什么运动相关的动画？”她说着将手中的水杯递了过来。
“嗯单纯想要提升自己”巽夜伸出手微微推开，“谢谢，我不渴。”
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不错嘛，希望明天也能见到你。半途而废的同龄人我可是见得很多啊。”她说着将水杯放在腰间，准备跑开。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巽夜忽然叫住了她。
“我叫林欣缘，每天都在附近跑步。”她回过头朝巽夜笑了一下，随后摆了摆手，“如果下次再遇到，一起来跑啊。”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关心。”
“哈哈哈，再见咯～”
看着她熟悉的跑步姿势，巽夜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个人，长得跟我师妹一模一样。不仅如此，我师妹的名字也叫蔺心源，尽管不清楚这两人的名字写法是否相同。
“到底是怎么回事”
巽夜微微皱起眉头，想到了过去的事。
——【回忆】——
“你的父母呢？”巽夜站在铁笼边，看着站在那些药渣中的小女孩。
“”
黑色的头发无人打理，乱糟糟的缠在身上，小小的身躯上沾满血污。听到巽夜的话之后，她只是麻木的指了指旁边那堆白骨。
“我来救你出去好吗？”
“”她摇了摇头。
“”
“我走了的话”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那女孩的声音有些沙哑，“村子里的人会死掉的”
“这样啊。”
巽夜叹息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剑将牢笼斩断。
“我要把这些遗体埋掉，你可以来帮忙吗？”
“”小女孩乖巧的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巽夜问道。
“源儿。”
——————
“师讯业，早上好啊。”
“你看起脸色好差，怎么了？”看到一脸困倦的陈白圭，巽夜不禁担心起来。
“没事没事就是打坐嘛老是没有进展，一急躁就睡不着了。”
“静下心来嘛，才刚过了一天而已。心浮气躁怎么可能悟道呢？”
“是是是，教训的是”
“”
“哦哦哦，对了，瞧我这脑子。”他一拍脑袋，拉住了从他身后要过去的高个子，“呐，这人就是我之前说过的，你之前的朋友。张钶。”
“嗯嗯。”那憨厚的面孔点了点头，“怎么了？他真不认识我们了？”
“是啊，昨天不是发消息告诉你了？”
“唉，希望我们之间的友谊不要因此消失。”那只宽大的手在巽夜肩膀拍了拍。
“以后好好相处，肯定能重塑友谊的。”巽夜也向他伸出拇指。
“这位有点胖的家伙呢也是你的朋友。”他说着又拉过来一个家伙，“虽然有一点点陋习，但性格还很不错。名叫周昂。”
“干嘛跟初次见面一样，我们不是熟悉的很吗？”周昂一脸茫然。
“因为一些原因，我不记得之前认识的人了，很抱歉。”
“啊没事没事反正我跟你也是从一年级才认识的，现在就当作刚认识吧。”他说着从胸口掏出一支白色的棒状物，“那你有没有忘记自己不吸烟”
“你在教室掏这玩意儿想死啊你!”陈白圭一巴掌打在他后脑上，“收起来收起来，回座位了。”
“”
虽然不知道我跟他们熟不熟，但能看出来他们几个确实是挺熟的，也蛮有趣。巽夜这样想着，不由笑了起来。“学校生活也挺不错的。”
巽夜由衷发出了感慨。
“哦～昨天没注意，原来我们是一个班的。”
“”
不出意外的话，这主动跟巽夜搭话的女生自然是早上刚认识的林欣缘。
与巽夜印象里冷淡恬静的师妹不同，这林欣缘简直是她的反面，大大咧咧的自来熟，让不经常跟女生接触的巽夜有些不知所措。
“你在跟我说话？”
尽管已经知道，但他还是左右环视确认了一下。
“不然呢？难道在跟空气对话吗？”
“呃我们好像刚认识吧？”
巽夜想要快点结束话题。
“确实，那又怎样？不妨碍咱俩说句话呗。”
“没什么，挺好的。”
真是不擅长应对跟异性之间的交流。总觉得再继续对话下去，自己的脸会不由自主开始变红。
巽夜这样局促着，其实脸早就已经红透了。
“总之，这一年里多多关照吧？”她伸出手来。
“好的好的，没问题。”巽夜敷衍的应和。
“该握手了。”她提醒道。
“呃”
总之，把满手心汗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巽夜还是握住了林欣缘的手。
“”
然而这只手并不像巽夜预料的那样，像师父说的那样皮肤细腻。而是有种粗糙的感觉。
难道她是习武之人？巽夜这样猜测着，但并没有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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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的组团去厕所时间。
“今天早上跟你说话的那个女生不是林欣缘吗？”白圭率先提问。
“怎么，你认识她”巽夜对此毫不知情。
“是啊，毕竟长得那么好看。在我们男生之间提起来几乎没人不知道。”张钶抢答。
“其实我对这种太漂亮的反而没想法。”周昂说着点起一支烟来，“想找对象，还得找那种长相一般的。”
“我对女性这种事不感兴趣。”巽夜赶忙回应。
“啊？难道你对男的感兴趣”张钶有些惊恐的反问，顺带离他远了一点，侧过身子不让巽夜看他的。
“不是别误会。”
“我知道，讯业绝对不是那种人。”白圭提了提裤子，“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跟女生聊天，说白了还是太宅了。只要能适应跟女生相处，自然就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情感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呼看来他是真失忆了。”周昂吐了个烟圈，“明明一年级的时候还跟我们说过，自己喜欢那个林欣缘来着。”
“啊这样吗？”
原来那股莫名的情感，是这个身体本能产生的吗巽夜好像有点理解了。
“只不过你那时候跟她不是一个班，也没有什么像样的接触。”白圭说着拍了拍巽夜的肩膀。
“不是，你洗手了吗？”
“这不重要。”他说着走向洗手池开始洗手，“我只想知道，你失忆之后对她的第一印象如何。”
“唔一般般”
“经典一般。”张钶绷不住笑了，“说这种话就说明真的在乎。”
“我觉得你是误会了。”
“如果是这样，也好毕竟这个年纪的恋爱，基本上没有结果的。”周昂淡淡的说着。
“你小子一抽烟就搁那儿凹造型，装成熟。自己追女生追不到就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白圭说着把烟从他手上夺走，顺手扔进了便池，“差不多行了，这个年纪也不是该抽烟的时候，当心变成肺痨鬼。”
“别揭我老底可以吗？话说这烟很贵啊。”
“教导主任会来检查的，你不要命了。”白圭说着看向巽夜，“话说，讯业你在看什么呢？”
“啊我从早上开始就注意到自己在被人盯着看。但那人又不想接近我，所以我在想要不要去主动接近。”
“嗯？在哪？”白圭听后左右环视。
“那人刚刚离开了。不过看他的眼神，应该是认识我，并且有话想对我说。”
“是某个暗恋你的女生”这仨异口同声反问道。
“当然是男的。我怀疑他也是我之前认识的人。”
“那下次再遇到这人偷窥你，直接告诉我，我来帮你问怎么回事。”白圭说着用张珂的衣服擦了擦手，“时候不早了，回教室去吧。”
“诶你刚刚是不是拿我衣服擦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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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时间对自己来说是如此百无聊赖。并非是因为无心听讲，而是这些内容巽夜几乎都知道。
于是在化学课上，实在无聊的巽夜只得翻出历史课本来研究。毕竟这个世界的发展与他所知的那个世界并不相同，但却有微妙的相似。
起码从夏商周开始还是类似的剧情
“嗯，出现变化的时间点，应该从秦朝开始。”
在这个时间线上，秦始皇并未找到灵药，自然无法长寿，朝代仅仅十几年便被推翻。
而且从先秦之前，就已经没有关于异兽的记载，疑似共工，祝融这样的气修者，疑似刑天项羽之类的武修者也很少出现在之后的记载中。
以此推测，是由于莫名的灵气枯竭，所以才导致秦始皇无法找到延寿的灵药。以此为基点，整个世界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本应是灵气为基准发展的世界线，变更为了以科技为基准的世界线。
假设现存的记载没有错误，在上古时期这个世界肯定是有充盈灵气的。那导致了这个世界也就是地球灵气枯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
在脑中设想了许多种可能之后，一股寒意忽然遍布巽夜的全身。
不会吧。
难道说「黯拢」并未被我消灭，并且一起随我到达了『这个位面』地球!
得出这个结论的巽夜瞬间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