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成术三要
李常山轻轻摩挲着平生的头发。
“平生，别怪为师。”他有些泛红的眼眶柔和的看着怀中不断抽泣的平生。
平生从李常山的怀中离开，抬起头，与李常山对视。
他泪眼婆娑的，双眼早已哭肿。
“不，我从未怪过您，我只怪自己，要是我早点告诉您，早点告诉您”他再也说不下去了，看着李常山从始至终温和的脸庞，他的内心好似被人狠狠捏住一般。
他后悔，他挣扎，他彷徨。
如果他在知道真相时，就与李常山说明一切，可能就不会有如今的结果了。
造成现状的又何止李常山一人。
“呵呵。”李常山轻笑两声，伸出手，抹去平生脸上的眼泪。
“平生，你从未做错过，只是你不够狠心，当然，那也不是为师想看到的。”
平生用力将脸上残留的泪水抹去，神色坚毅道：“放心吧，师父，弟子不会让你失望的。”
李常山看着还红着眼，却很坚决的青年，不禁抿嘴一笑：“我从未对你失望过，我说过，你是我的骄傲。”
“我所探究的，乃是将身体转化为气，不沾大道，不困寿命。”李常山与平生说道。
“不困寿命？那岂不是永生？”平生惊讶道。
李常山哈哈大笑，那凌乱的头发都随着摆动。
“说不准啊，说不准，这只是我的猜测，毕竟还没有先例。”李常山笑了好一会才说道。
平生眼睛一亮：“那岂不是师父只要修成了，便是这世界上第一个永生的人了？”
李常山敲了敲平生的脑袋：“都说了只是猜测。”
平生双眼还未褪去红肿，道：“师父，您一定能成的，我相信您。”
李常山玩味的看着平生，看的平生好不自在。
“那你刚刚哭死哭活的，那也是相信？”
“师父您就别打趣弟子了，弟子还不是听您说机率渺茫，所以担心嘛。”平生挠了挠头，声音到了最后只有蚊子声般大小。
李常山笑了笑说道：“好了，现在我讲讲我目前所知的成术条件。”
平生竖起了耳朵，聚精会神。
“一，自身不得修道，二，一颗可以快速修复身体的天材地宝，三，自身寿元将尽，但又不可年老体衰，那样对抗不了化气的消耗。”
李常山竖起三根手指，一一说道。
“可，师父，您好像一样都没占啊。”
“咳咳。”李常山有些尴尬的轻咳两声又道：“怎么可能，天材地宝我已经找到了，虽然不是最好的，而则，这里的大阵可以满足我第一个要求，至于最后那个，就在你身上。”
平生这时才恍然，原来自己凭空得来的手段，就是满足李常山最后一个条件的东西。
想到这里，平生突然有些懊悔，要是不将自己突然习得的手段告诉李常山，或许就不会有今天。
平生的小心思自然逃不过李常山的眼睛。
“咚 ！”
突然被打了一下的平生有些诧异的看向李常山。
“你那点想法，还是别在我面前藏着了。”
平生脸色一下泛红，知道自己所想已经被李常山知晓了。
“说起来，我该谢谢你，不然我这一生的心血，也无法实行”说着，他就要给平生鞠上一躬。
“别！”平生一下跳起，。慌忙躲开：“师父，您这样岂不是折煞了弟子。”
平生满脸的凝重，双手搭在李常山的双肩。
李常山闭眼盘坐，看上去倒是自在淡然。
他的身旁放着一枚血红色的果子，在这只有微量光亮的房间，散发出炽热的红光。
“开始吧。”李常山淡然道。
平生浑身一颤，咬了咬牙，眼神却飘忽不定，还在犹豫。
等了许久，察觉到平生还在犹豫，李常山睁开了双眼。
“平生，相信为师吗？”
“相信。”
“那你还在等什么？我们早点结束，早点庆祝。”
李常山扭过头，对着平生咧嘴一笑。
平生愣了愣，忽然嘴角微微上扬。
是啊，他担心什么，师父从未做没有把握的事，这次，师父一定也能成！
随着李常山再次将双眼闭上，平生不再犹豫。
只见他浑身道气喷涌，搭在李常山双肩的双手有着淡淡的白光浮现。
李常山的脸色瞬间变化，有些狰狞了起来。
肉眼可见，李常山那原本乌黑的头发开始渐渐多出了丝丝缕缕的白发混杂在其中。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李常山半边头发已经花白。
看着这变化，平生有些心痛，双手都不自觉的颤动。
似乎是感受到了，李常山淡淡道：“平生，又在担心吗？”
平生摇了摇头：“不是的，我相信师父。”
“哈哈哈，平生，下次说谎前，双手不要这么抖。”
“师父”
“为师保证，一定能成。”
听着李常山铿锵有力的声音，平生也渐渐平缓下了心情。
“嗯，我相信师父。”
渐渐的，李常山已经是满头的白发，再也找不出一丝黑发的痕迹。
就在此时，李常山将放在一旁的果实拿起，一把塞入口中。
顿时，李常山温和的面庞开始泛起红光。
“看好了，平生，这就是以气化体！”
话罢，只见李常山的双手开始渐渐消散，天地间的道气一一涌来，徘徊在李常山的身旁。
平生此时虚弱靠在石墙上，满头大汗，却一瞬不瞬的看着。
双手，双脚，躯体，一一化为消散，但是那些道气却仿佛是有意识般，聚集在一起，模糊中，似乎有了四肢躯体的模样。
下一刻，李常山那原本消散的躯体却开始凝实，从李常山耳的脖颈处，开始重新显现，不过，上面却覆盖着一层淡淡的红光。
随着躯体的出现，四肢也开始渐渐长出，不过，刚刚恢复如初，下一刻，再次溃散！
泛着红光的双手，再次化为气体，此刻，李常山身旁的道气越来越浓厚。
身体就在这凝实又溃散中不断重复着。
“嘭！”
随着一声闷响，这里的道气挤压在李常山身旁，突然被驱逐，浓厚的道气仿佛一条鞭子，抽打在石墙上。
石墙处甚至都有裂痕！
平生心惊胆战的看着就在头顶处，离他脑袋不过半尺的裂痕，吞了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