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宝剑锋从磨砺出
这几日难得空闲，周检到蔡府向蔡知书请安。见到蔡知书，周检也不由一惊。
蔡知书比往常更苍老，儒家秘术的使用对他的损耗几乎是肉眼可见，原本那儒雅不凡的气质，此刻仿佛被岁月无情地侵蚀，显得有些颓唐和疲惫。
周检心中一酸，他知道蔡知书为了守护自己，不惜耗费自身寿元，这份大义与担当让他深感愧疚。他上前一步，深深一礼，道：“老师，弟子来向您请安了。”
蔡知书微笑着点了点头，他挥手示意周检坐下，然后缓缓开口：“周检，为师的身体状况已经得到了显著的改善，你无需过分担忧。你既是我的弟子，我自然会竭尽全力守护你的周全。”
周检听闻蔡知书身体状况有所改善，心中稍安，但眼中仍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他忍不住问道：“老师，您为弟子付出太多，弟子心中实在惭愧。”
蔡知书笑道：“周检，你无须如此。”
周检听后，心中更加感动，他深深地向蔡知书鞠了一躬，道：“老师，您的教诲弟子铭记在心。弟子会努力修炼，不负您的期望。”
蔡知书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很好，周检。你能如此上进，为师甚感欣慰。记住，儒家之道，重在修心养性，以仁为本。无论遇到何种困难，都要保持一颗平和之心，坚守道义，方能成就大道。”
蔡知书经脉受损导致修为下降，短时间不能恢复，如今只能赋闲在家专心完善王道学说，国子监的事情，都交由莫甘来处理。
蔡知书说道：“今日朝廷发生重大事情，平南王不顾朝廷，擅自对妖族发起战争。怕此事会引发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周检闻言，他沉思片刻说道：“老师，平南王此举确实鲁莽。妖族与我们人类一直相安无事，他突然发动战争，无疑会打破现有的平衡，引发更大的混乱。”
蔡知书点了点头，叹息道：“是啊，平南王世子在狩猎场被妖族所杀，怕他打着为子报仇的旗号，其实是想要引发越国动荡，从而自立为王。他这次擅自发动战争，恐怕会给整个朝廷带来巨大的危机。”
蔡知书继续说道：“国运渐衰，儒家未来的道路，你可有什么想法？”
周检思考片刻说道：“一个朝廷的更替，苦的是百姓。趁此局势动荡之际，我们大可将重心转移到百姓身上，让底层的人民感受到儒家学说不仅是服务帝王的工具。”
蔡知书听后，眼中精光一闪而过，示意周检继续说下去。
周检顿了顿，继续说道：“儒家之道，旨在教化万民，提升人的品德与修养。若世道混乱，民不聊生，我们更应当将儒家思想深入人心，让百姓真正感受到儒家学说的力量。”
“我们借鉴佛门的信仰之力，大力推行儒家‘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思想，让底层百姓信仰儒家之道，从而凝聚民心，民心所向，儒家之道方能生生不息，即便朝廷遭遇变故，儒家亦能屹立不倒。”
蔡知书听后，脑子“嗡”地一片空白，剩下的只有激动。
蔡知书颤抖着站起，向周检深深鞠了一躬。
蔡知书是他的老师，周检可不敢受此大礼，当即连忙起身，双手扶住蔡知书的双臂，惶恐道：“老师，您这是何意？弟子只是发表一些浅薄的看法，怎能受您如此大礼？”
蔡知书说道：“你当受得起，我代表儒门百万弟子向你表示感谢！”
蔡知书继续说道：“你的想法，让为师茅塞顿开。儒家之道，确实应该深入人心，而不仅仅是服务于帝王。你提出的让百姓信仰儒家之道，凝聚民心的想法，正是儒家未来发展的关键所在。”
周检听后，心中既感动又惶恐。他深知自己的见解还远不够成熟，能够得到蔡知书的认可，让他倍感荣幸。他谦虚地说道：“老师，弟子只是信口胡言，还请老师多多指点。”
蔡知书笑着笑着，一行热泪不禁从眼角流出：“老夫习儒几近二百载，承蒙儒门掌教之厚爱，得以拙才之身执掌儒门重任，然数十载光阴，儒门在我手中逐渐式微，每思及此，愧对先贤。”
蔡知书为了儒门，几乎奉献了自己的一生。
蔡知书抹去眼角的泪痕，继续说道：“我虽一心为儒门，但始终未能找到振兴儒门的良方。今日听你所言，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一直在舍本逐末，忽视了儒家之道的本质。”
周检连忙说道：“老师言重了，弟子只是略有所悟，距离真正领悟儒家之道的精髓还差得远呢。”
蔡知书摆了摆手说道：“你为儒家未来的发展指明了道路，称你为当世大儒也不为过。”
蔡知书听周检的阐述后，对儒门的未来发展已有了初步的设想。然而对于具体事宜的推进与实施，仍需审慎对待和不断完善。现需紧急召集诸葛泰、刘玄成等几位资深大儒，共同商讨并进一步完善实施计划，以确保儒门未来的发展稳健有序。
蔡知书现在也顾不得周检，直接下逐客令说道：“为师有许多事务需要处理，你先退下，回去你不但要修炼武道，更要认真研读儒家经典。”
周检也被这老头子弄得哭笑不得，其实周检也挺理解蔡知书，此刻已看到了他一生追求的理想之曙光，自然迫不及待地想要投身实践之中。
周检也帮不了大忙，便告辞离去。
见周检正要走，蔡知书又招手叫他过来说道“此外，老夫计划安排你外出进行历练。皇城之内风波诡谲，明争暗斗层出不穷，为免你涉入其中，宜先远离这纷扰之地，待实力有所提升，再行归来。”
周检听后，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之处。尽管皇城繁华，但唯有通过外出历练，方能使人得到快速成长。
于是周检恭敬说道：“弟子听从老师安排。”
这次蔡知书头也不回让周检退下。
刚走出门口，就见到迎面而来的莫甘来。
现在的大有莫甘来春风得意马蹄疾的那意思，蔡知书因伤势严重，暂时无法履行国子监的职责，遂将相关事务全权委托给莫甘处理。与此同时，朝廷内部亦传出风声，有意让莫甘接替蔡知书在国子监的职务。这标志着莫甘将正式获得官方认可，成为儒门新一代的掌舵者。
周检朝莫甘来拱了拱手说道：“你好啊，莫师兄！”
莫甘来看向了周检，不由一怔。传言周检达到了君子境，今日见到他，气质果然较往有所不同，眉宇间流露出一种深沉的儒雅，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是一种从容与淡然，显然在修行的道路上，周检已经有了更为深刻的领悟和进步，这让莫甘来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胁。
莫甘来同样拱手道：“周师弟，许久不见，修为精进不少，风采更胜往昔。”
周检微笑回应：“莫师兄谬赞了，修行之路，无止境也。我虽有所进境，但离大道还远得很。”
见到周检侃侃而谈，莫甘来自诩身份较前水涨船高，不忘挖苦道：“儒家讲究循规蹈矩，你那些离经叛道的学说别怪师兄没提醒你，终有一天会引火烧身。”
周检闻言，并未动怒，反而淡淡一笑：“莫师兄此言差矣。儒家虽讲循规蹈矩，却更重思想自由。学问之道，贵在求新求变，岂能墨守成规？我虽有些新想法，但并非离经叛道，而是试图为儒家开辟新的道路。”
莫甘来听到周检的回应，眉头微皱，心有不喜。他沉声道：“周师弟，你好自为之，若一意孤行与天下为敌，我儒门可保不了你。”
说完莫甘来便走进蔡府，留下周检一人。
周检也被弄得莫名其妙。
周检望着莫甘来远去的背影，他并未将莫甘来的威胁放在心上，毕竟在儒门的道路上，他有着自己的坚持和信念。再说莫甘来气量狭隘，成不了大事。
越国与妖族开战了！这无疑是近期内最大的新闻，引发了广泛的关注和讨论。对于这一突如其来的战争，或许就是乱世的开始。然而最让周检兴奋的却是即将外出历练！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他一直渴望能够走出家门，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去体验更多的生活和人情。
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个绝世天骄是在温室长大的花朵，都是经过尸山血海一路打过来，才成就的赫赫威名。
具体的目的地，周检并未表现出过多的关注与在意他相信蔡知书会安排妥当。
周检回到周府，和周大福聊了一会，便接到了蔡知书的书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只有十几个字：西大陆南塘国苍梧派，明日出发。
周检看完信后，感慨蔡知书做事雷厉风行。自己这次外出历练，不知道何时才能归来。
周大福听闻周检即将外出历练，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一直以来都渴望能够跟随周检一同闯荡江湖，见识更广阔的世界。他毫不犹豫地表达了自己的愿望：“检哥，我也想跟着你一起去历练！”
周检看着周大福那充满期待的眼神，不忍拒绝，但是周大福如今蔡旋照期一层的修为，实在不宜一起去冒险。便说道：“大福，现在还不是机会，以后一定带上你。”
周大福听到周检的回应，虽然有些失望，但也能理解周检的考虑。他明白自己的修为尚浅，若是贸然前往，恐怕只会成为周检的累赘。于是点了点头道：“检哥，我会努力修炼，提升自己的实力，到时候一起闯荡江湖。”
周检向周大福交代好府上事务，也去公主府见了长公主，告诉她自己将会外出历练一段时间，让她多多照应周府上下。
长公主眼神复杂地看向周检说道：“你真的要走吗？”
周检点了点头：“是的，老师安排我外出历练，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长公主默然片刻，轻叹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知道我留不住你，只希望你能注意安全，平安归来。”
周检听闻此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虽然长公主的关心大多出于培养自己成为其得力助手的考量，然而能感受到自己在他人心中占有一席之地，这份关爱无疑为他的存在增添了实在的意义，让他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确实存在于这世间。
他郑重地说道：“殿下放心，我会小心的。”
长公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还是强忍住情绪，说道：“去吧，我等你回来。”
周检向长公主告辞后，便分别去找俞弦笙几个好友，几个人长吁短叹后也期盼周检能平安归来，来日再把酒言欢。
最后去了戚府，告知了戚百威，原本计划能与戚兰儿会面，进行一番告别，然而得知戚兰儿今日正在侍奉国师，不在戚府，只能就此作罢。
第二日清晨，周检早早起床，收拾好行囊，告别周大福后便前往蔡府。在蔡府门前，他见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蔡知书。
蔡知书看着眼前的周检，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他深知周检的天赋与潜力，此次外出历练，定能让他收获颇丰。
“周检，此去西大陆，路途遥远，你要多加小心。”蔡知书嘱咐道。
周检点头应诺，表示定不负老师所望。
随后，蔡知书将一封书信交给周检，说道：“此乃致苍梧派掌门之书函，他乃吾青春岁月之知己挚友，届时必将对你倍加照拂。他精通一门威震江湖之剑法，威力非凡，若有意习之，可向掌门请教。”
周检接过书信，心中充满感激。他郑重地将书信收入怀中，向蔡知书深深一礼：“老师，学生定不负所望，努力修行，争取早日归来。”
蔡知书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拍了拍周检的肩膀，说道：“去吧，孩子。江湖路远，多加小心。”
周检告别了蔡知书，踏上了前往西大陆的旅程。他心中充满了期待与激动，同时也带着一丝不舍与担忧。然而，他知道这是自己成长的必经之路，只有经历过风雨的洗礼，才能成为真正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