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章 以工抵债
“你好,我是赵书铭,这是我妻子罗真。请问你是?”赵玲玲的父亲礼貌的做了自我介绍后,略显不安的问道。
他看起来五十来岁模样,身形修长瘦削。
脸颊深凹,颧骨高高耸立,满是沧桑。
鼻梁上的眼镜右镜框上贴着胶布,镜腿处也用布条绑着,头上更是被剃去了半边头发,样子看着非常滑稽。
这是这个时代非常特有的侮辱人的方式,俗称阴阳头。
而他的妻子也和他的遭遇一样,为了使另一边头发看上去没那么可笑,也剪成了短发。
何雨柱过了好一会,才平复了内心的震惊,缓缓说道:“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何雨水的哥哥何雨柱,她临走时托我来看望你们。”
他双手提着礼物,环顾四周,不知道要放在哪里。最后还是赵书铭接了过来。
他说:“谢谢你,这个时候还能想着我们。不过,下次还是不要来了,对你不好。”语气透着无奈和担忧。
“没事的叔叔,不用担心。没人敢把我怎么样。”何雨柱笑着安慰道。
因为没有任何可以招待客人的东西,连张坐的椅子都没有,赵家三口显得有些难为情。
何雨柱细心的发现了,他体贴的说道:“叔叔阿姨,那你们先休息,我这就回去了。”
“好好。”他们把何雨柱送到门口,目送他离去。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没过多久,何雨柱又回来了。
手里提着十来个大馒头。
赵玲玲一家都有些惶恐,不知该如何是好。
何雨柱看出他们的担忧,说道:“叔叔阿姨,这些馒头你们先藏好了,吃的时候再拿出来,没事的,不用担心。”
“这…这让我怎么感谢你好。”赵书铭双眼含泪,罗真和赵玲玲也红了眼眶。
白面馒头,他们有多久没吃过了?
何雨柱出来时,赵玲玲一直送他到楼下。
“谢谢你,”她再一次说道,或许是说的太多,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嗐,一点小事,不要总谢来谢去的。”何雨柱不以为意道,“以后有事就去找我,我住在南锣鼓巷95号大院,直接去找就行。”
……
令何雨柱没想到的是,赵玲玲一次也没来找过他。
这次他带了几斤大米,又一次去拜访赵玲玲家。
这次他们家的情况比上次还要糟糕一些,赵书铭头被砸破了,罗真脸上也带着伤。
赵玲玲面色比上次更加苍白,精神看着还有些恍惚。
“我想下乡去。”赵玲玲蹲坐在地上,眼中流露出无尽的绝望,“这日子没法过了。”
赵书铭夫妻俩个隔三差五的被拉出去批斗,家里随时随地都有人闯进来。
上次何雨柱带来的馒头不小心被人看到了,连最后垫着睡觉的两块木板也被人拉了去。
赵玲玲以前拒绝过的一个人,如今更是变本加厉地威胁她,再待下去,她一定会向那人妥协。
“什么时候是个头。”赵玲玲哽咽道,赵书铭夫妻俩也默默的流着泪。
这是个地狱,而他们只能承受着,无力改变。
何雨柱看着这一家人,终于下了一个决定。
“叔叔阿姨,你们相信我吗?”
赵玲玲一家疑惑的看着他,“相信什么?”赵书铭问道。
“看我的,”他说着解下腕上的手表,猛的向地上摔去。
他摔得非常用力,啪的一声,
手表的玻璃镜面被摔得四分五裂,表盘也散架了,里面蹦出来几粒细小的零件。
“这是我之前买的上海牌手表,一共一百三十五块钱,现在被你们弄坏了,你得赔我。”
赵玲玲一家惊恐的看着他,眼里满是绝望。
一百三十五块钱,换做以前省一点,两三个月就能还上。
现在他们身无分文,家徒四壁,拿什么来还?
“还不起,那就报警。”何雨柱冷漠的说道,离xx高教职工楼不到五百米的地方就有一个派出所。
警察很快就来了,何雨柱指着赵玲玲一家,愤怒的说道:“我本来是受人之托,来看看这家人。谁知这两个臭老九,把我手表摔碎了,我让他按原价赔偿。但是他们死活不愿意拿出钱来,我只能报警。”
那位警察,年约三十多岁,参加工作十几年了。他知道赵玲玲一家,他们在这一片很出名。
他指着这一家人问何雨柱“你觉得他们像是有一百多块钱的人吗?”就算有也早被抄走了。
“那怎么办?我的表就白碎了?”何雨柱不依不饶,“没钱,那就拿房子来抵。”
“这房子是属于xx高中,不是他们的,事实上,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要被赶出去了。”
“这么说他们就这么把账赖了?”何雨柱怒气冲冲地问。
“不是赖账,而是他们确实无力偿还。”警察耐心说道,“这位同志,有时候不要把事做绝,得饶人处且饶人。”
“嚯,”何雨柱冷笑一声:“这位同志,请问你贵姓?你怎么一直替臭老九说话?”
那位警察笑了笑:“免贵姓林,我也不是向着他们说话,只是如果你坚持要追究,他们只能去坐牢了。”
“那不行,”何雨柱断然拒绝,“他们要是坐牢了,谁赔我的手表?”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自己协商吧,协商好了去派出所找我。”林警官无奈的叹口气,收起记录本,准备离去。
“等一下,”何雨柱喊住他,“这两个臭老九摔坏我的表,既然他们没钱还,那就去替我做工,以工抵债。”
林警官听了,意味深长的看着何雨柱,微笑道:“行啊,只要他们同意。”
“轮得到他们同不同意?”何雨柱恶狠狠的说道:“你们等会就跟我回去,什么时候把债抵完什么时候回来。”
他又转向林警官:“同志,麻烦你给我出张证明,证明是这两个臭老九还不上钱在我家以工抵债的。”
林警官非常爽快的点头道:“行,你跟我回派出所去拿。”
两人就这么自说自话的走了,留下赵家人一脸懵逼,还在状况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