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自信，是强者的底色
“你说什么？”
林娇娇一脸的不可置信，她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万万没想到李枫这个沸面虎，今天居然会一反常态如此硬气地回击自己。
她还想还嘴，但李枫却懒得跟她废话。
联想到她之前痛下杀手时的冷漠，李枫恨不得一巴掌直接拍死她。
不过神圣联盟的律法极为森严，现在还不是下手的时候。
他大步流星地从她身边掠过，径直走向被众人故意避开的某个区域。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随着李枫的步伐，然后便注意到了那朵独自盛放、小白花一样的清雅女生。
霎时间，人群再次喧闹起来。
“难道，他要和白蒹葭签订契约？”
“李枫兄弟，那个白蒹葭只是黄级兽灵，你可莫要被她的外表欺骗，契约一只对自己用处不大的兽灵啊！”
“……”
“……”
听着人群的议论声，发呆中的白蒹葭愣愣地抬起头，就见李枫离自己越来越近，甚至能看清他脸上的真挚笑容。
怎么可能？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神级御灵天赋，他怎么会看上我？
白蒹葭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区区一个黄级兽灵白虎，怎么入得了李枫的法眼？
她赶紧揉了揉眼睛，只当是今天的遭遇给了自己太大压力，导致眼里出现了幻觉。
但当她再次睁开眼时，李枫却真真切切地驻步在她的身前。
微风轻抚，属于少年的阳刚气息迎面扑来，令她一阵心神荡漾，确定这一切都不是假的。
“白蒹葭同学，你愿意同我签订契约，成为我的守护兽灵吗？”
李枫的声音不大，但足够真诚和坚定。
话音传出，白蒹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震惊神色，她用手指了指自己，张开樱桃小嘴好像在说“我？”。
但张了半天也没能发出声音，顿时红着脸低下了小脑袋，看起来颇为可爱。
看到这幅画面，人群也为之一阵唏嘘。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李枫居然选择只是黄级兽灵的白蒹葭。
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就连白蒹葭自己，一时间也不知作何回答。
从李枫觉醒神级御灵天赋到现在，她都没有出过声，一直沉默在人群之外。
当然，并不是她不想和李枫签订契约。
而是她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在觉醒黄级兽灵之前，她在学校也拥有很多的追求者，每天都有男生在她面前百般讨好。
可自从两天前觉醒出黄级白虎后，这些人在忽然之间全部改换了嘴脸，此前的讨好全部转化为嫌弃与谩骂。
不少人甚至以追求过她为耻辱，为了挽回面子故意带头排挤、孤立她。
这让她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女如何接受得了，但为了生存，她也只能默默忍受这些。
但此刻，李枫这个拥有着神级御灵天赋的天才少年，却像一束光，突然照在了她的身上。
他是真的，要跟我签订契约吗？
白蒹葭还有些怀疑，这是在经历这些天的反差遭遇后，她对自我的怀疑。
她实在无法理解，自己身上有哪点，是能让李枫看得上的？
与她同样无法理解的，还有林娇娇。
她站在离李枫二人最近的地方，自然听清了李枫对白蒹葭的契约邀请。
此时，她面若寒霜，一口银牙简直要被她咬碎，怒斥道:
“李枫，我看你真是疯了，居然看上一个这么没用的小贱人！”
“你知不知道她和我之间的差距？我可是天级的银荡天马，她不过一只黄级白虎，你难道要为了美色放弃前途？”
“再说了，她也就比我好看一点，我陪了你三年，她能有我了解你？”
骄傲如她，自然接受不来这种局面。
李枫，这可是她曾经的男人。
如今不过是觉醒出神级御灵天赋而已，就要抛弃自己另选他人。
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自己这张脸往哪搁？
她绝不同意李枫与白蒹葭签订契约！
“呵呵！”
李枫冷笑，直接无视林娇娇。
他神色认真地看向白蒹葭，静静等待着她作出答复。
然而不待白蒹葭做出决定，一个雄浑的声音忽然在天空炸响。
“不可以，李枫同学，这件事你不能胡来！”
“是李校长！”
很快，有人便看到有一道匆忙的人影自天空中落下，径直来到李枫身旁。
正是红月中学的校长，李宏道。
“校长好。”
李枫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李枫啊，我理解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与需求，但在契约兽灵这件事上，可马虎不得。”
李宏道目光欣赏地看了眼李枫，语重心长道:
“深渊当头，人族危难，我们每一个人，都要有为人族奉献的心意，尤其是你这种天赋不错的年轻人。”
“你的一举一动，不仅代表着你自己，甚至对人族未来有深远影响。”
“因此，为人族未来，为消灭魔物、封印深渊，我希望你能够慎重地选择契约兽灵，不要因为一时赌气，白白浪费这一身天赋！”
在他这番慷慨陈词之下，李枫还没来得及解释一句，本就觉得自己不够资格的白蒹葭抢先一步开了口:
“李枫同学，李校长说的对。”
“你能在这时候找上我，我很感激你！”
“但我们不能置人族存亡于不顾，大事倾轧在即，你要好好利用自己的天赋为人族出力，去契约一只更适合你的强大兽灵吧……”
她说着，声音越来越微弱，头也在不知不觉间低了下去，泪珠更是在眼眶中不停打转。
见状，李枫的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怜爱之意，他刚想出声安慰白蒹葭。
忽然，又有几道破空声响起。
接连好几道气势凌厉的人影，落在场中。
疑惑间，李枫偏头看去，目光刚好对上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
他大概二十八九岁，梳着一个极为考究的大背头，看起来文绉绉的，一副斯文人的做派。
但李枫却能看出，他潜藏在斯文底下的那份暴虐与狠辣。
显然，这是个不好惹的人。
“表哥？你怎么也来了？”
看到这个男人出现，林娇娇兴奋地叫出了声。
“一年一度的御灵觉醒大会即将落幕，我身为城主府署官，自然是代表城主前来捧个场。”
男人回了林娇娇一句，然后转身看向李宏道，拱手道:
“李校长，学生拜上。”
“是杨晨啊。”
李宏道将他认了出来，正是十年前从红月中学毕业的天才少年杨晨。
那一年，他成功觉醒圣级御灵天赋，成为红月中学成立以来的天赋最高者，直到今天才被李枫打破。
这还不算完，在随后的御灵考核上，他更是大放异彩，以一人之力屠戮了数十只二阶魔物，一跃为那一届的长阳城考核状元。
随后他更是被城主大人看中，直接破格调入城主府中做了署官。
如今几年光阴过去，就连李宏道，也有些看不清自己这位昔日学生的实力了。
两人寒暄几句，杨晨便是转头看向李枫，居高临下地命令道:
“你就是李枫？去跟我表妹签订契约吧。”
闻言，李枫眉头皱起，没有搭理他。
他和林娇娇在一起三年，可从来没听后者提起她有一个表哥。
难不成，林娇娇之所以跟自己在一起，是……
而眼见李枫对自己的存在视若无睹，一路来顺风顺水的杨晨顿感不爽。
自己作为城主府的署官，又是圣级御灵天赋的拥有者，谁见了他不称呼一声小杨大人？
这个李枫，不过觉醒出神级御灵天赋，就敢这般不识好歹。
必须敲打敲打！
杨晨眉头一挑，冷声道:
“我跟你说话听不见吗？真以为自己觉醒了神级御灵天赋就能尾巴翘到天上？”
话音刚落，林娇娇也来了劲，赶忙附和道:
“就是就是，什么东西，赶紧给我表哥道歉！”
看着两人这副惺惺作态的一唱一和，李枫不由得泛起恶心。
他轻蔑一笑，丝毫不在意杨晨自以为是的压迫感，抬起头道:
“你又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你说话我就要回你，是因为你比别人脸大吗？”
静！
寂静！！！
此言一出，场间无数人看向李枫的目光变得怪异起来。
杨晨可是城主府的署官，李枫竟然敢得罪他！
不要命啦？！！
“好小子，至少有三年，没人敢用这副语气同我说话了！”
杨晨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那可真是给你惯的。”
李枫耸了耸肩，针锋相对。
“你想死吗？”
杨晨目光一冷，目光犹如毒蛇般盯住沈柯。
他的身后，几名跟随他来的手下微微侧身，就要对李枫动手。
“杨晨啊，你现在什么身份，何必跟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置气？”
双方剑拔弩张之际，李宏道笑着站了出来，挡在李枫身前，打圆场道:
“李枫，这位可是你的学长，好好跟人家说话。”
“哦。”
李枫淡淡地应了一声，依旧是先前的态度。
“你真以为我收拾不了你？”
见状，杨晨也不再掩饰，凶狠的气势直接越过李宏道，将李枫锁定。
“够了！”
李宏道硬着头皮，不无敲打的对杨晨道:
“杨晨，李枫是神级御灵天赋，这件事肯定是要上报城主府的，你可别忘了，你能有如今的成就，离不开城主大人的栽培。”
杨晨双眼微眯，似乎是没想到李宏道居然会如此回护李枫。
一番思索后，他冷笑道:
“我可以不计较他对我的冒犯，但既然今天他说了要契约这只黄级兽灵，那么除此之外，他不能和其他任何人契约。”
“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李枫你要是个堂堂正正的汉子，就说到做到！”
“这……”
闻言，李宏道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欲言又止。
一个神级天赋的御灵师，如果只能契约黄级兽灵的话，那他的前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杨晨此举，无疑是想彻底断送李枫的前途。
“呵呵！”
李枫满脸不以为然，一声冷笑后，他目光横扫在场众人，斩钉截铁道:
“今天我李枫就把话放这了，我非她白蒹葭不可，又如何呢？”
瞧得李枫正中下怀，杨晨也笑了。
这小子到底是还是初生牛犊，不懂什么叫激将之法。
但白蒹葭何等冰雪聪明，眼见李枫如此决绝，她瞬间慌了神，赶忙出声制止道:
“李枫，你别冲动，我配不上你的！”
她说着，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心中更是自责不已。
如果不是自己，李枫今天是断然不会有如此下场的。
然而李枫却全无责怪之意，他伸出温热的手，轻轻替她擦去泪水，柔声道:
“别哭别哭，你很好，非常好，特别好，不许这么自卑！”
白蒹葭抬头，带着哭腔弱弱道:
“为什么？”
“因为自信，才是强者的底色！”
“你难道不想，和我一起做这世间的最强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