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工具
楚秋秋道：“书生，不错，有天赋，佩服、佩服。这‘五行简经’怕是永远学不完的，将来你内功越高，见识越多，天下任何招数武功，都能自行化在这简经之中。你已学会了口诀，有了这无数招式，以后学到什么程度，全凭你自己努力。书生，继续加油。”
周爻心道，我是怕你无聊才学的，等出去，你见了花花世界，也许就不会要我陪你对招了，我还学了干什么。
心里这么想，嘴可不敢说，笑着道：“争取能和你战上一天一夜不落败。”
秋秋又称赞，“书生，有志向，君子之风。”
看看暗自高兴的周爻，又接着道：“我想了想，这些功夫，还是得学石壁上的内功心法，也适合你学，你把那内功心法也学了吧！看看如何？”
周爻一听，终觉自秋秋开始要自己学武功到现在学内功心法是有目的的，她一步一步引导自己掉到了学武这个陷阱中。
他缓缓看向秋秋，见她笑容如花似玉的看着自己，心知已上了贼船，下不来了，无话可说。
周爻涩然一笑，没有说话。
再一看内功心法，前面的还像字，后面的看着可费神了。
他本就不喜欢学武功，心里有抵触。再看这些心法记载，头皮发麻，哪有他读的那些书字迹漂亮工整，索然无味，要不是楚秋秋在边上，他早走了。
楚秋秋早注意到他系列微小变化，心中猜想周爻已知道自己使手段骗他学武，但现在不能半途而废，他也没有表现出生气，还得继续。
秋秋装作若无其事的解释道：“这种内功心法，使用的是图解方法记录，更容易让修习者理解参悟，好好看，不要分心。”
周爻睁大眼睛，眼中无神，还有些呆滞。
秋秋又见他心不在焉的看，又道：“武功只是一种工具手段，根本不分好与坏、善与恶，只关乎其使用者的内心。其心正，武功就是好武功，救命救急；其心邪，再好的武功也是邪功，危害武林，遗害百年。”
听秋秋这么一说，周爻若有所悟，“对，武功没有善恶好坏之分，根本在于使用武功之人是正是恶，心术正，武功即正。自己一直存在武功就是用来杀人的错误观念，始终在这个误区中没我出来。若自己心里想着救人，武功反能帮助更多的人，救更多无能为力的人。”
想通后，周爻精神一振，双眼放光。
“好，我就试试。”
再想想，自己又是学了医术，又是学了武术，现在再学内功心法，既然都学了，也练了这么多了，那就试试看，行则继续，不行也不勉强。
“勇气可嘉，继续，你没有问题。”
周爻按照《云虚经脉法典》记载，开始参悟。一日过后，内力增长；又一日，内力陡增；又一日，内力导入气海，化为真气，舒服极了。……
有时，也会遇到不解之处。他书生劲道一发，遇到不解难题便苦苦钻研，一得悟解，又继续修练、参悟。
闻道不分先后，他一朝闻道，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心中感叹，觉得学武也是乐趣无穷，特别在难题钻研有果时，那心情实在难以言表。
又想到自己为了摘药材苦修轻功之事，过程有喜有悲，结果终如心愿，终究是喜多于悲，不禁觉得：“武学一途，无穷乐趣在其中，学武其乐无穷，实不亚于读书及玩乐。”
乐在其中，不知不觉十多日过去，石壁上的内功心法已学七八成。
悬崖更是好地方，成了周爻验证内功心法的最佳之地。有了内功心法，“五行简经”中的招式信手拈来，威力大增，配上绝妙轻功，悬崖之上，人影闪动，飞沙走石，如此轻功，如此招式，委实匪夷所思。惊得鸟兽不安，飞入云端，躲入洞穴。
秋秋看着，脸露傲色。
内功心法与九路简经配合修炼完后，周爻来到秋秋身边，问道：“你看怎么样。”
“已窥得武功门径。还得继续参悟修炼。”
秋秋看着崖下那三尺长木枝，已发出嫩芽。正是周爻当初采药时留下的，听周爻说过，她就格外注意，现在再见，已有呈现出顽强生命力。
她又道：“你看，你放的那树枝，已发新芽，焕发生机。你也一样，自学了武功，也将会有另一番作为，若终日乾乾，定会不凡。”
这么一说，周爻心里也不知到底该高兴，还是担忧。
双手一伸，几颗新鲜果实出现手掌，“秋秋，你尝尝，都是以前看得到，摘不到的，今天终于摘到了。”
这是周爻刚才在悬崖上练习，顺手摘来的。
两人吃着果实，吹着微风，也算晚饭已吃过。又修炼了两个时辰，天色已晚，便即回洞休息。
迷迷糊糊中似睡似醒，脑子中来来去去的全是“云虚经脉法典”，有时直接坐起手舞足蹈，舞完又倒头睡下，继续呼呼大睡。
几次吓得秋秋以为他入魔了，探其脉象正常，气息稳定。
次日一早，周爻继续苦练。两个时辰后，只感体内气息充足，气海中真气起伏跌宕，试图压制，引气疏导，而真气不受控制。开始乱动，一时冲入各经脉，到处乱窜。
周爻前心后背如同被挤压，又感体内出现两道力量，相互吞噬对方，相互纠缠起来，前心后背又向外扩张，又向内挤压，一挤一张循环往复，五脏六腑翻滚不止。
没几下，气海内全部真气突然失去控制，便如洪水泛滥，江河决堤，立时要溃堤而出。真气在周身百骸游走冲突，相互乱撞，宣泄不出，筋脉扭曲，这痛苦实非言语所能形容。
顷刻之间，只觉全身各处穴道中同时麻痒，惊惶之余，已知此功决不能再练，也不知道此伤是否可治，医都是小事了，不死就是万幸。心中惶恐，“我命休矣。”
滋味实在比死难受，急忙叫道：“秋秋，你快行行好，在我百会穴上出力拍击一掌！”
说完，颤抖的手不由自主的一伸，想自我了结。
还好一旁的楚秋秋急忙挡下，只觉一力道把她荡开，她又快速向周爻穴道点去。先把他弄昏，手指刚碰到穴道，自己内力停滞，一股力道反弹回来，大惊，急忙撤手。
周爻见楚秋秋出手又撤手，叫道：“秋秋，你……你快一掌打死了我，太难受了，比死难受。”
秋秋试了几次，不同方法，无法靠近其身。
自己一直在一旁，时不时看看周爻学心法，自修练来，一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
又无办法，颇感为难，急道：“书生，你快停下，我才可靠近你身。”
周爻想停止，可真气不受控，完全不是自己的一样。他五指抓地，支撑着想要站起，却动也不能动。一运内力，更加痛苦，体内已开始出现寒热交加，一时寒气刺骨、一时烈火焚身。体内真气激荡，痛苦无比。
他多么盼望秋秋一掌打死他，这忽冷忽热，犹如千虫咬啮、万针钻刺的痛苦太难受，一掌打死比这舒服千倍。
楚秋秋看着痛苦的周爻，想帮忙又无计可施，眼看就要走火入魔了，急的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