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寻马
秋秋死死盯着周爻,看了又看,想了想与黑衣人战斗的情况,周爻确实不会武功,会武功当时也不会是那么个打法。
“那刚才战斗时,是不是有人帮你?你说的那位是谁?”
“嘿嘿,除了你帮我,没有人帮我了,我那么说是故意扰乱黑衣人,战斗嘛,攻心为上,让对手忌惮,也是一种获胜的战术。这些都是书上看的。”周爻得意的说着,好像说我这个书生还是很有用的,不要瞧不起我。
秋秋看他那得意的样子,不以为然,“都说书生一肚子坏水,专爱玩阴谋诡计,果然没错。”
周爻还想反驳一下,见秋秋似要生气,又嘻嘻一笑,“对付坏人可以用,能救命。”
“那你为什么不学武功呢?对付坏人不是更有用。”
周爻哑口无言,看着秋秋。
“哦,对了,书生,你说读书可以止痛,我看你是可以疗伤,你看你的脸好多了。”
“这倒不奇怪,从小到大我调皮,经常被爹爹打,很痛的,打了后我就去读书,读着读着就不痛了。所以这方法对我管用。”
“书生,我告诉你啊,你读的可能是一部疗伤功法秘籍。”
“哦,那太好了,我教你。哎,这么多本,是那本呢?这样,要么我一本一本的教你,学个一年应该可以把我经常读的这些书学完。”
“算了吧,你爱学你自己读,一年,我还不如好好练武呢?”秋秋小嘴一翘,读书她最不喜欢。
周爻见秋秋不喜欢读书,算了,不能强求,“我们去借马吧。”
“好,走。”
楚秋秋提起周爻一路奔跑,小心的折返回云虚东宗。
来到云虚东宗,天色已晚。黑暗中易于隐藏身形,最适合借马匹。
两人隐藏在一棵参天古树上,看着东宗中那些殿堂院落,来时不在意,现在居高一看,何止数十,不亏几百年传承,有底蕴,东一座,西一座,散落半山上。
周爻无所适从,这么多房屋,哪里是马厩呢?他压低声音道:“秋秋,你知道马厩在哪里吗?”
秋秋摇摇头,“不知道。唯一的法子,抓到一名东宗弟子,逼他带我们去马厩。”
“我听你的。”
两人隐藏在树上约过了一盏灯的时间,没有遇到一个东宗弟子经过。
周爻又低声道:“秋秋,不行呀,还等吗?”
“奇了怪,没有东宗弟子经过。不等了。你有什么办法找到马厩吗?”
“我听身边人说,马厩很臭的,平时他们都不让我去。要么我们闻着臭味去找,你觉得可行吗?”周爻想起,他在家时,和他一起读书周青海,有时他们骑马外出,周青海都说:“我去牵马,那地方臭,味道不好闻,不适合您去,您就在这里等着。”
“这样啊,我也不懂,那我们就按你说的去找。”楚秋秋想了想,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就同意了。
两人矮登着蹑手蹑脚的走着,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鼻子嗅来嗅去的。
每经过一处殿堂厢房,便俯耳贴窗,小心聆听,盼能听到一些线索,可令他们失望,所听房间寂寂无声,一点声音都没有。
穿过了无数殿堂,也没有闻到哪里有臭味,眼看前方都要到了高墙,还没有找到,周爻一时彷徨无计,尴尬的看着楚秋秋一笑。
楚秋秋瞟了周爻一眼,失笑道:“想不到我们一路寻来,毫无结果。”
周爻苦笑道:“也许他们没有养马或者是他们虐待马,把他们安排在了偏僻的地方。要么我们再找找。”
“好吧,听你。”
他们两人看了看,所站的右方偏僻一些,殿堂不是很宏伟,平房偏多,决定去看看。
走了会儿,他们隐约闻到一股不好闻的气体弥漫在空气中,周爻高兴的说:“秋秋,你闻到了吗?可能就在前方?”
楚秋秋早闻到了,武学修为高的,五官感知也比普通人灵敏,愈走味愈大,她用手捂住口鼻,行动也缓慢下来。
周爻虽也感到不舒服,但为了马匹,加之这主意是他想出来,他还是坚持向前走。
他看到楚秋秋的样子,步伐快停止了,小声的道:“秋秋,你退回去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我去牵马。”
他已认定,这么臭的地方,肯定是养马的地方。说完,他也不管臭不臭了,大步上前,快速向前方一排平房走去,臭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楚秋秋回头边走边观察周围情况,走了一段路程,忽听后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周爻疯狂的跑来。
楚秋秋一看,不好,定是被人发现了,心里不再多想,逃。
忽的一闪身,来到周爻身边,一手抓住他腰间带子,如提小鸡般,脚尖点地,几个起落,身姿好似雄鹰捕兔一样。
眨眼间就出了东宗高墙,来到后山,不见有人追来,楚秋秋急忙问道:“刚才怎么了?”
周爻现在肚子被勒得难受,一时说不出话来,摇摇手,咳嗽起来,缓了缓,才道:“茅房,好多茅房,太臭了。”
原来,他们俩寻着平房而去,那正是东宗弟子生活区,日常的吃喝拉撒都在那区域,茅房也集中建在那里,宗内百人使用,臭是一定臭的了。
楚秋秋一怔,皱眉道:“茅房里有鬼,把你吓成这样。”
“不是,太臭了。”
“那你不早说,害我担心你。”
“你见我就提起我跑,被勒得难受,说不出来,也没有机会说。”
楚秋秋一听,也对,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道:“书呆子,真是百一无用是书生,今后就叫你呆书生得了。”
周爻看着楚秋秋那表情,知道生气了,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到茅房会这么臭,一时没忍住,跑得是快了些,让你受惊了。”
楚秋秋苦笑道:“书生,你又不是马,跑得有马快吗?还快了些,还能让我受惊。”
周爻憨憨一笑,问道:“书生是谁,你心上人?”
楚秋秋一翻白眼,闭口不言。
周爻又接着道:“秋秋,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你在这里,我去抓个东宗弟子问问,再去借马。”楚秋秋决定,不想找了,直接找个东宗弟子比找马容易多了。
“秋秋,你发现没有,我们刚才一路来,都没有看见东宗的人,你不觉得奇怪吗?”自他们进去东宗内,一直没有见到人,周爻就想人都去哪里了,现在他终于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楚秋秋心中也有同样的疑惑,嘴里却道:“是没人。但不用考虑这么多,要干就干,又不是杀人放火,掠人钱财。”
周爻心道:“都来偷马了,还不是掠人钱财。”他又看楚秋秋,微微一笑。
此时,东宗的人正在聚会,有身份的弟子都去陪来宾,其他那些弟子都安排了接待任务,除了那些负责把守宗门要道的人未离岗,宗内就不见其他人了。她们看不到人也正常。
楚秋秋又接着道:“我去了,你就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
她正要转身离开,突听下面有人说话,先前讲话声好似窃窃私语,慢慢的声音清晰了。
楚秋秋知道讲话之人是从她们这个方向来了,心道:“难道他们发现有人进宗了,寻人来着。但又不像。”
她立马小声对周爻说:“有人来了,我们找个地方藏起来。”
四处看看,她发现不远处有一片石头林,地上杂草丛生,适合隐藏,快速拉着周爻隐蔽起来。
声音越来越大。
“王兄,你我各自站在宗门利益上,斗了几十年了,今天终于可以放下包袱,做真正的朋友了,不,是师兄弟。”
“胡兄,好,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再没有芥蒂,好好相处。来,我们就坐在这里,看着你东宗,好好畅谈一下。”
周爻都不需要看人,他听这声音,就知道这两人正是白天比武时杀得天昏地暗的胡进德与王修业,两人所坐位置正是他刚与楚秋秋所在之处。
又听,王修业“咦”一声,道:“胡兄,这里好像有人来过,你看这地下。”
周爻一听,心里着急,会不会被发现,怎么逃。
胡进德拍拍王修业的肩膀,道:“王兄不必大惊小怪,这后山也是我宗的地盘,后面是陡峭的悬崖。一般情况下没有人来,许多弟子两两相爱、相互爱慕,会偷偷来这里幽会,有踪迹也是正常的。今晚大家都在宗内聚会,没有人来。我们就借着酒劲,敞开心扉,畅所欲言。”
周爻表情奇怪,心里更是奇怪,心道:“怎么白天两人斗得死去活来,这晚上两人竟来后山幽会,而且这地方胡进德都说了是东宗弟子两两相爱、相互爱慕的人来约会的胜地。你们两个男人来这里干什么,哦,难道他们两情相悦。啊呀呀,等下要是看到不该看的,那可丢死人了。”
他偷偷瞟了旁边的楚秋秋,见她脸微微发红,看来心中所想和他差不多。
楚秋秋见他看来,脸又红了些,心道:“是不是你乱想了,我们来这可不是幽会,我当时带你来这,谁知是个约会的地方,你不要乱想啊!”随即把手指放在嘴边,叫他不要出声、安静。
两人又看向胡进德与王修业这里。也许两人酒喝多了,影响到了听力及感知,也许两人觉得这时间压根就没人来这里,他们并未发现石头后面有两人。
王修业点点头,好似勾起心中的回忆,自豪的道:“云虚宗建宗之初,选址以此,建立云虚洞,其地理位置当真得天独厚,攻守兼备,整个地域形如龙椅,传说坐稳此地,可得天下。哈哈,胡兄,期待那天。”
胡进德苦笑道:“这地形的确是形如龙椅,可得什么天下不天下的,就不知道了。我们要是有始祖之能,还有希望。可现在……。哎!”他摇摇头,脸带茫然,悲伤之色更浓。
王修业本还高兴的心情,经这么一说,也兀自黯然,苦笑道:“始祖之能,无人能及,可我们后世之人,连始祖高度的百分之一都达不到,可悲啊。”
胡进德似乎也被引起了深埋心中的那自卑,道:“王兄所言甚是,我们愧对始祖,后世还把宗门搞得分分离离的,武学上各持己见。哎。让武林之人笑话啊。”
“胡兄,说起这,传言我们东西二宗只因百年前宗门功法秘籍遗失,传承不全,这才导致分离,是不是真的。”
“王兄,我师父说是真的,有可能功法秘籍未遗失,在画中。”
“哦,胡兄,可我们每次持图一方钻研那‘ 持剑渡江图’,渐渐的也收效甚微,也没有什么发现,哪有什么武功秘籍。”
“王兄,加油,祖上确实这么流传,应该没错,也许是我们悟性太差,发现不了。不过,也有可能这画本看似完整,其实是残缺不全的,导致我们苦寻难得。”
“胡兄,不要乱想了。我认为‘ 持剑渡江画’是藏有大秘密的,会有那么一天,有人能发现其中秘密。你看,我们持之以恒的研究来研究去,你们宗从那柄剑上悟出推演了剑法,你看看你那剑法,高明之极;我们从那渡江之人的身形上悟轻功,也有所成就。我们各有所得,也算有了点收获,就说明画不简单,不能质疑。”
胡进德点点头,苦闷的脸有所舒展,深深吸了口气。
突然,王修业变得神秘起来,向胡进德靠了靠,低声道:“胡兄,联合对付玄武国皇室的事你们宗答应了吗?”
“王兄,条件丰厚诱人啊!你们答应我们就会答应。”
“啊……”杂草石后传来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