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令人发指
就听蓝衣大汉一声惨叫,一颗牙从嘴里飞出来,带着红色血液,在空中划出一个抛物线,落在地上。
一根冰锥跟着落在地面。
沈无崕冷冷盯着他,说:“学不会说话,我来教你。”
蓝衣大汉大怒,一挥手,冲着后面喊:“都给我……”
“上”字还未喊出,海棠已经跳起来,一拳抡到蓝衣大汉的面上。
速度之快,他身边的黑衣大汉都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咚一声,蓝衣大汉被砸得仰面摔在地上,地面被砸出一个人形。
蓝衣大汉的面部塌陷下去,但人还在挣扎着要起身。
黑衣大汉急忙过来拦阻,被沈无崕用长剑挡住。
后面的人先是愣在当场,反应过来齐齐冲上前,将海棠围在中间。
海棠才不管那些人,只管自己打得痛快,一拳接一脚,尘土飞扬,蓝衣大汉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
众人想围过去,却发现被一道风墙拦住,怎么都走不到海棠近前。
没多少时间,蓝衣大汉就被打得没有生息了。
海棠的身体周围散发着丝丝雾气,将蓝衣大汉的血都阻在了外面。
打完收工之时,海棠干干净净。
她心里欢喜,这下鸣玉不会骂我,让我去洗洗洗了。
那些骑马的大汉眼看着他们的二哥没了气息,个个眼里发红,跳下马来,一次又一次地想冲破风墙。
后面的男女老少害怕了,有的已经偷偷回转,向着来路跑去。
海棠转向那些人大喊一声:“还不跑?等我打吗?”
这话就像是某种号令,原本还算整齐的队伍一哄而散,扶左携右地逃命去了。
从马上跳下来的汉子们,喊了无数声,都没人回头,恨恨地看向海棠。
海棠牢记桑乐安的嘱咐,不可使用妖法,不然会暴露身份,举着两个拳头向汉子们靠近。
汉子们互相看一眼,又见沈无崕和大哥正打得热闹,肯定无暇来顾他们,只能上前应战。
桑乐安对鸣玉说:“鸣玉,去活动一下吧。”
鸣玉高兴应好,她可是憋了许久。
两个女孩赤手空拳和一群汉子们打在了一起。
桑乐安在一旁喊:“不留余力,放开了打。”
听到这话,场上海棠花瓣飞舞,利爪现出,汉子们大惊,想跑已是跑不了了。
黑衣大汉正被压着打,余光看到此情此景,吃惊喊道:“你们是妖怪!”
沈无崕不答话,反手击出一剑,正中黑衣大汉的胸膛,一道剑痕现出,血溅了出来。
黑衣大汉痛得大叫:“你们这些妖怪,我和你们拼了。”
“嗡”。
一声呼啸掠过,剑身横扫过黑衣大汉的腰间,又一道血痕。
大汉意识到沈无崕是把他当猴耍,顿时发狠起来,挥舞着手中长刀,抡出了残影。
路边几棵赤松的松枝变长,变大,向着沈无崕抽来。
木元素,沈无崕淡定退出几步,左手在空中一挥,更多赤松的松枝和黑衣大汉召来的松枝缠斗在一起,噼噼啪啪的声音连续不断。
黑衣大汉继续挥刀上前,沈无崕举剑和刀撞在一起。
“轰——叮”!
黑衣大汉被震出几步远,吐出一口血来。
那边海棠和鸣玉已经把那群汉子打得抱头鼠窜,直喊“大哥救命。”
海棠踢开地上的尸体,对着其中一人划出一个手势,那人全身上下都开出了海棠花,口鼻被捂得死死的,怎么都拔不开。
最后唔唔几声,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鸣玉打得不耐起来,对海棠说:“别玩了,赶紧结束吧。”
海棠嘟着嘴,双手划了个大圈,所有汉子都被种上了海棠花,鸣玉趁机一爪一个,地面上又多几具尸体。
哀嚎之声消失,海棠拍拍手,对着鸣玉做了个“看吧,没得玩了”的手势。
沈无崕见那边已经结束战斗,于是也放开手脚,左手持剑,右手冲着剑柄一推,那剑飞扑去,撞飞了黑衣大汉手中的刀,刺进他的心口。
大汉不可置信地摸上那把剑,抖抖索索地倒了下去。
谁都没有注意到,大汉在倒下之时,向着最近的赤松弹出了一丝木元素之力。
见一切都结束了,沈无崕轰出一个大深坑,桑乐安用风卷着这些尸体,推到深坑里。
深坑被沈无崕填平后,桑乐安默念一句:希望你们来世能做好人。
海棠嚷嚷着饿了,桑乐安哄她说:“你看这些人吃得膘肥体壮的,他们家里肯定有吃的,咱们去他们家里吃,好不好?”
海棠欣然答应。
桑乐安在那群男女老少逃跑时,就使了一缕风缀在后面,找到他们的老窝很容易。
他们的老窝在一座山峰上,还像模像样地建起寨门。
桑乐安几人从寨门上跳过去,落到地面。
里面静悄悄地。
但风反馈过来的信息是,里面有一百多人。
顺着风指引的方向,他们来到一座地窖前。
沈无崕打开地窖的门,几人顺着阶梯走下去。
里面的情景让桑乐安想起来在上辈子时,看到新闻上播的那些非法偷渡的人,被关在船舱里的样子。
里面黑洞洞的,站着、坐着、躺着,挨挨挤挤。
其实地窖的面积很大,但他们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而挤在一起,还是被划定了活动范围。
难闻的气味袭来,地窖最深处有一排恭桶,有的还没有清理。
桑乐安闭了闭眼,气得全身发抖。
沈无崕攥住了她的手,用力地捏了几下。
海棠已经干呕出声,连泪水都呕出来,连连叫着:“这里不好玩,我要出去。”
话音刚落,海棠站的地方就只剩一堆海棠花瓣。
鸣玉留下一句:“小姐,我出去看看,”跟了出去。
沈无崕直觉这里环境不好,只是这里太黑,于是搓出了一些火苗,待他看清后,直接把石门轰开了。
石门被轰开的动静非常之大,但里面的人仍然是木然的表情,有一些连看都不往门口看。
有几个妇人只是哄拍着怀里的小婴儿,看上去精神状态已经有点不正常。
那些小婴儿有的已经死了,有的奄奄一息,有的在吃奶,叼着母亲已经干瘪的奶头,小嘴蠕动着,但吸不出奶汁。
抱着孩子的妇人就这么敞着衣襟,露着枯瘦的胸膛。
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人,只有一扇窗户,可以透透风。
此时正有几个半大的孩子,站在窗根底下,大口吸着从窗口扑进的风,带来的新鲜空气。
男女老少全聚在一起,有十几个年轻女子,衣衫破烂,露出大片肌肤。
旁边的男人目不斜视,仿佛这是很自然的情景。
石门轰开,太阳光照射进来,有少数人看清了进来的人,往后面不停地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