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奇怪的伤
鸣玉动动鼻子,问道:“怎么有一股血腥味?”
桑乐安木呆呆望向鸣玉,说:“可能是我……”
海棠还在吃着肉干,闻言,扑过来摇着桑乐安的肩膀说:“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可是我们没有打架啊。”
鸣玉一下子明白过来:“小姐,你是不是来癸水了?”
桑乐安还在不可置信中,太久没有这玩意了,早忘到九霄云外去。
海棠好奇地问:“什么是癸水?能喝吗?好喝吗?”
桑乐安捂脸,鸣玉……
“那个不是喝的,”鸣玉艰难地解释:“女子长大以后就会有癸水,这个词你可不要挂在嘴边,会很失礼。”
海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鸣玉从如意袋中取出一个布袋,递给桑乐安:“小姐,这是夫人提前准备好的。里面还有一封信,是夫人写给你的,让我在这个时候转交给你。”
桑乐安接过布袋,感觉有点羞涩。
鸣玉接着问:“小姐会用吗?”
桑乐安点头。
“那我去打点热水”,鸣玉拉起海棠向外面走去。
海棠扭着身子不肯出去,鸣玉将她强拉了出去。
桑乐安取出布袋中的东西, 从里面掉下一张折好的纸。
她打开细读,里面不仅详细解释了什么是癸水,要注意什么,还表达了在女儿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却没有她陪伴的歉意和遗憾。
桑乐安脸上笑意满满,她将纸折好,收到自己的如意袋中。
鸣玉打好了水,放在屋里又出去了。
桑乐安没用过古代的这种,笨手笨脚搞了半天才换好,心里埋怨:上辈子是人有这个就算了,这辈子都是半个妖怪了,怎么还有这个。
过了一会儿,鸣玉端着个碗进来,递给桑乐安说:“喝点红糖水,是夫人嘱咐的,一定要喝的。”
桑乐安端过,乖乖喝下。
海棠跟着进来,也端着一个碗,边喝边说:“我也要来癸水。”
桑乐安和鸣玉疑惑地看向海棠。
“来癸水了就能喝上甜甜的水,我喜欢喝。”
两人……
有这件事打扰,桑乐安没再派风探子出去,不过她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个老者,决定天亮了去打听一下。
一夜好眠,桑乐安出了房门,在院子里活动。
沈无崕从屋里走了出来。
桑乐安迎上去,却发现沈无崕一脸疲惫,眼下发青。
“平安哥哥,你这是没睡好么?”
“不知怎么回事,昨晚临睡前突然腹痛,吃了药不痛了,但哪哪都难受,睡也睡不好。”
桑乐安惊住了。
这不妥妥的生理期症状吗?
她就说那天阴阳怪里的女像,回答问题时总感觉有未尽之言,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她想想,掐了一把自己,不疼诶。
倒是沈无崕现出一副备战的样子,警觉地望向四周。
“噗哈”,桑乐安忍不住笑起来。
沈无崕一脑门子的问号。
桑乐安笑着把左手举到沈无崕的眼前,然后用右手掐了一下。
沈无崕眉头一皱,而后瞪大眼睛看向桑乐安。
桑乐安止住笑,揉揉鼻子,在沈无崕没问出问题来之前,抢先说道:“别问我,我不知道,自己去感受吧。”
说完,转身回了屋。
徒留沈无崕一人在院中发呆。
吃过早饭后,桑乐安和沈无崕去村长那里,打听昨晚那老者和女子的事。
村长正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看见他们进来,赶紧起身迎接。
沈无崕问道:“老人家,昨夜听到了哭声,不知发生了何事?”
村长还觉得奇怪,问旁边的小孙子:“昨夜有人哭吗?”
小孙子摇摇头,奶声奶气地说:“没有听见。”
村长的媳妇凑过来,说:“还不是那边的李老头?”
桑乐安走上前去,塞给村长的媳妇一点碎银:“大嫂,能说说吗?”
妇人一见银钱,来了精神,急忙搬来两把椅子,让两人坐下,将手在围裙上抹了两下,开始讲。
李老头老来得女,且只有这一个女儿,前几年嫁到了邻村。
刚嫁过去几年生活还好,谁知丈夫一年前迷上了赌博,还学着去嫖,把家里挣的那点钱都折腾光了。
李老头的女儿叫秋娘,秋娘又只生了一个女儿。婆家嫌弃不是男孩,对母女俩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女儿现在四岁了,还没个名字,整天大丫、大丫地叫。
可怜小女孩才四岁,就要干活,天天早早跟着她娘起来,烧水、做饭,个子不够高,就踩个凳子在灶台上忙活。
前些日子,秋娘的男人赌输了,还想去嫖,把秋娘藏起来的一点银钱找出来拿走了。
秋娘带着女儿在外面干完活回来,发现钱没了,急得要死。
那是家里的最后一点钱了。
秋娘的公公、婆婆和大儿子一起住,离得不远。
把女儿送了过去,秋娘枯坐一整晚,直到男人回来。
秋娘冲上去质问,男人嫖完之后又去赌,身上一个子儿也不剩,还倒欠了许多,正心烦着。
见秋娘不依不饶,就将媳妇打了。
邻居听到动静时,秋娘已经被打得头破血流。
有邻居的大嫂看着秋娘可怜,就把人送回来了。
李老头一看,就去找女婿算账。
正赶上女婿不在,女婿的爹在。
两个老头就吵起来了,混乱中李老头被咬伤了手,当时只有几个血牙印。
谁也没想到,过了几天这伤口就开始溃烂,郎中给开了药,内服外用的都不行,眼看整条胳膊都要烂掉了,人也快不好了。
郎中直叹,这伤好生奇怪。
村里有人说,是秋娘的公公嘴里带毒。
刚听说昨个夜里,秋娘又去找了郎中,郎中心中不忍,给开了点药,也没要钱。
今早郎中对人说,李老头怕是就这几天的事了。
桑乐安听完,谢过妇人,带着沈无崕去找李老头家。
咬一口要截肢,这在现代不是什么稀罕事,肯定是秋娘公公的胃肠道里有各种细菌。
两人在路上商量了一下,来到了秋娘家的小院门口。
敲了院门,好一会儿,一个神情木然又眼睛通红的年轻妇人,才来开门。
妇人见是不认识的人,木然的表情起了点变化,哑声问道:“贵客有什么事吗?”
桑乐安轻柔说道:“我们是在村长那里借宿的,听说你家有病人,我家公子祖上是行医的,多少懂点,所以想着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妇人的眼睛亮了亮,连忙让开门:“贵客请进,快请进。”
又小跑着穿过小院,向屋里跑去,边跑边喊:“爹,爹,有贵客来了,你有救了,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