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这也能被突破？
三区作为面对八区的第一道防线，享有极高的战略优先级。自新历451年政治中心转移后，始终居于下城区经济中心的地位。
而即便是身处如此繁华的地界，合金制药的总部依旧算得上地标性建筑之一。
45层高的大厦外表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防窥涂层，这使其在这座光污染严重的地下城既不失风格又完美融入其中。
它的拥有者，是里奇·穆勒中将的弟弟，绰号“合金”的，阿尔·穆勒。
阿尔是个具有敏锐商业头脑的科学家，当初穆勒中将为了他的事业东奔西走时，阿尔也并非单纯背靠哥哥的方便才在一众医药巨头中登上顶峰。
简单来说，他找到了新需求，他发现生活在下城区的底层人需要的可不止是违禁药品那么简单。
这些事都上不得台面，但事实是，他的成功被无数人崇拜，他曾经是风头无二的创业者，用以在刊物上激励人心的奋斗者。
就连将军哥哥这点也被包装成一个不甘平庸的小伙子如何一步步走出舒适区，活出自己的影子。
现在合金制药的产业已经涵盖了各个领域，其总部大厦已然成为三区人民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
雇佣兵“冰壶”站在大楼底下，他仰起头，望着那大大的“合金”一时有些出神。
不过很快，他又从若有所思的遐想中解脱，黄三区最不缺的就是梦想家，没有哪个年轻人不渴望拥有这样一栋大楼。
但最终，99的人只是为了成为这里的顾客就几乎耗尽了全身能量。
冰壶驾轻就熟地进入大厦，走到写有贵宾专用的电梯前，无需人工识别，机器通过电子扫描就能读取他是否有资格进入。
合金大厦的34层是一个大厅，当顾客进入后就会有侍者前来接待，像理发店一样问你是否有预约专人服务。
而他们卖的货，正是阿尔·穆勒的制胜秘诀——相对廉价的神经抑制剂。
这种抑制剂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对痛觉的敏感度降低，这就是医药巨头能给底层人提供的除违禁药品外更好的东西。
在下城区，至少有一半的人一出生就注定了什么都不会拥有，但有些人会告诉你：
“你至少还有条命可以拼不是吗？”
每一百个拼命的底层人中，有一个出人头地了，剩下那九十九个都会趋之若鹜的坚持下去。
而神经抑制剂，就是合金制药带给他们的机会与毒药。
如果说34层有什么不同使它成为贵宾专用，那就是这层的货高级一些。
34层的顾客，每人都有专门的技术员提供服务。他们用的药能在短时间内提升凝血能力，最重要的是，合金制药会通过微型检测器与使用者的脑部芯片连接，实时监控与汇报其身体状况，免得因为不知疼痛莫名其妙的死掉。
“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的注册id是冰壶，今天我有阿尔先生的专人预约。”
说着，冰壶公开了自己的个人信息页面，侍者通过脑机确认了身份，便将其领入到大厅深处某扇门背后的接待室。
“听着，我不会出售自己的股份，即便我哥真的失去了军衔，我也能安抚住股东们的情绪。这只是合金制药的一次小小振荡，不会影响到大局。你要有信心，我们做的是实业，不是靠数字游戏赚差价的小偷……等下，我的客人来了，一会儿再聊。
……
很荣幸接见您，冰壶先生！”
“我也一样，阿尔·穆勒先生。”
看来冰壶是第一次见大人物，尤其是如此彬彬有礼的大人物。
他尽量表现出平静，可却忘记了微笑，面对阿尔递出的右手迟疑了两秒才给出回应。
没想到传说是真的。
“非常抱歉冰壶先生，上周在您出任务时由于我们的技术问题，无法向您提供身体状况的监测与汇报。为此，我将代表公司向您致以最诚挚的歉意。”
“好吧，上周我可是差点丢了性命，这不是小事，这足以让您的信用评级下降。”
色厉胆薄，狡猾贪利，这是阿尔对冰壶的评价。
这家伙的精神状态好的很，说什么上周差点丢了性命，还拿公信力做威胁，不过是想多要些赔偿罢了。
阿尔在来之前就做过调查，这个以冰壶为代号的雇佣兵，不过是接一些小帮派之间的火拼任务，而且他一向喜欢伪装成路人进行偷袭。
“不过这样就好，能花钱摆平。”
阿尔心里想着，嘴上又是另一套说辞：
“真的非常抱歉，请您相信这样的技术故障是极小概率事件，我们已经将所有产品进行回收排查。我们会出一个包您满意的价格。”
“行吧，多少？”
“不愧是雇佣兵，装都不会装，一谈钱就急不可耐的暴露自己的深浅。”
阿尔心中嗤笑，他相信这次意外事故已经圆满解决，就像他哥哥的危机并不会对公司产生什么实际影响一般。
至此，除了冰壶藏在肛门内的同位素标定器，阿尔已经扫除了几乎一切问题。
……
突然，警报声大作。
阿尔猛地站起身，一群持枪保镖不知从什么地方冲出，将阿尔护于其中。
“你带了什么！”
有人将冰壶按在地上，厉声质问道。
“什么也没带啊！进来时你们不是搜过吗？”
阿尔惊疑不定，当顾客遇到足以影响公信力的问题时，由公司法人亲自接待，这是七年前立下的规矩。
但由于技术的不断成熟与升级，这种事故已然绝迹有些年头了，因此在今天会面之前，公司并非没有考虑过危险情况。
可就如冰壶所说，他进来前是被搜过身的。
而且这个房间装有全世界最先进的扫描仪，明明谈话已经进行一段时间了，为什么现在才触发报警器？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雇佣兵身上时，一阵碎裂的声音响起，矫健的身影破窗而入，阿尔一看到她的脸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若不是哥哥的军方背景，他也不会知道：这位是安全局的人，一般情况下她身边应该还有个男孩作为搭档。
被安全局盯上，在什么年代都算不上好事。
当阿尔发现自己的肩膀被金发少女抓住时，他身边的保镖已经被电击枪击倒。
对方的动作如此之快，以至于无法确定这一切是否真实发生过。
珍的上半身系着绳索，绳索另一头连接着军用直升机。
阿尔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拉力，下一秒自己的身体就被带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