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见到鼠妖
晨光熹微，路上没有行人，只有风吹着落叶的沙沙作响，偶尔还有死老鼠一般的臭味飘来。
“蔓蔓姐，你原本是姓葛吗？”杜磊转头问道，见她点点头，便继续道：“那以后就用葛姓，不用再装我姐姐了，这些年辛苦了。”
杜蔓蔓迟疑一会，脸色微红，声若蚊蝇地点头道：“好。”
走了一会，到一个牌匾满是灰尘的吴记粮店门前，葛蔓蔓停下来，说道：“大概在这里附近。”
砰砰砰，说完她就伸手拍门。
一个少年睡眼惺忪打开门，黯淡的双目看向两人。
“瘦猴住哪？”葛蔓蔓开门见山问道。
少年伸手指向斜对面隔壁的房子后，一言不发转身回去。
杜磊来到瘦猴的房前，拍门时发现门只是虚掩，进门转了一圈，瘦猴不在，瞎眼断腿的三爷也不在。
杜磊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当机立断道：“我去上供的地方，你先回去吧。”
葛蔓蔓脱口而出道：“我跟你一起去。”
见她坚定不移的目光，杜磊没有再说什么，加快脚步走了出去。
上次老管家自愿以身饲妖时，葛蔓蔓曾带着杜磊送了他最后一程。
杜磊越走越快，葛蔓蔓迈着大长腿紧紧跟着。
瘦猴推着板车，车上躺着绑着瞎眼的三爷，来到边南城的南门，这里白骨遍地，腐臭难闻，尤其是在城门前那间大房子，房子东边有山林遮住，给人阴森森的感觉。
他上前伸手到三爷鼻子一探，探到还有气息，心中松一口气。
昨夜，他一宿没睡，三爷先是威逼利诱，又是辱骂，到最后一动不动装死。
瘦猴真怕他死了，天刚蒙蒙亮就推车送过来。
就在他松一口气的时候，忽然感到探鼻息的食指一阵剧痛。
“啊！”瘦猴忍不住叫出来，定睛看去，却是三爷咬住自己食指。
“哎呀呀！三爷，冤有头债有主，我也是迫不得已啊。”瘦猴咬牙求饶道。
三爷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已经知道自己结局，他将昨天受到的所有痛苦发泄在这一口上，最后咬下一截食指，直接吞下去，哈哈大笑道：“瘦猴，你我兄弟二十年，竟如此待我，我死也要你掉块肉！”
瘦猴捂着右手断指，额头满是汗珠，大口喘粗气，他不想反驳，只想快点离开，可是，还要送进去那间阴森森房子内，才算上供完成。
以往，老人为了自己后人，自愿前往这里送死，都是自己走进去，从没有活人在那间屋子里走出来过，除了迫不得已，没人愿意进去。
可是，这一次的三爷被逼来的，不可能自愿走进去，更何况他还断了一条腿。
瘦猴咬牙忍着痛楚，说道：“三爷，我一直当你是大哥，为了小弟，能不能用一条腿跳进去？”
“he tui！”三爷顺着声音方向吐口痰出去。
瘦猴侧身避开这口陈年老痰，忽闻急促脚步声传来，转眼看去，正是杜家那傻子和他姐姐，想起他昨日凶狠模样，这两姐弟都不算好惹，如果不是三爷垂涎他姐姐，逼迫怂恿着众人前去，给瘦猴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惹他们。
看着杜家那傻子来势汹汹，瘦猴赶紧抓住板车往前推，脚步也加快，说道：“小爷，这就完成任务。”
“停下！”杜磊赶紧喝住他，一个箭步靠近，伸手搭在瘦猴肩膀上。
“怎……怎，么了？”瘦猴害怕得说话也不利索了。
“让我送进去。”杜磊淡淡说道。
“啊？”瘦猴一愣，回过神后如小鸡逐米般疯狂点头：“好好好！”
“蔓蔓姐，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杜磊转而对葛蔓蔓道。
“我陪你一起进去。”葛蔓蔓看着他道。
杜磊用力将板车抓手捏碎一截，展示力量后说道：“我很强足以自保，里面情况不明，你进去我不放心。”
葛蔓蔓咬着下唇，沉默一会后点头道：“早点出来，不然我就进去了。”
杜磊推着板车，走向阴暗的房子。
进了大门，便失去了阳光，仿佛气温也下降好几度，除了腐臭味，还有声音在房子深处传出，似乎是咀嚼声。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想到昨日被偷袭，三爷很是憋屈，忍不住问道。
杜磊懒得理他，直接扯下他衣服一块，塞住他的口。
记得鼠妖曾吩咐：“你们十天来一个活人，别让我们自己去挑。”
应该是没危险的，毕竟只是个每日任务。
越往前，越昏暗，老鼠的吱吱声，咀嚼声传来，依稀能见到墙边零落的白骨，腐臭味越来越刺鼻，可以想象就在附近有腐烂的肉。
忽然，在漆黑的前方出现点点红光，显得格外诡异，杜磊停下脚步，在这阴冷的环境下，明显感到寒毛竖起，汗珠渗出。
他尽量让自己平静，语气不徐不疾道：“这是送来的供品。”
记得曾有个声音回荡在城中：“十天一供，必须活人。”
应该是没危险的，毕竟只是个每日任务。
越往前，越昏暗，老鼠的吱吱声，咀嚼声传来，依稀能见到墙边零落的白骨，腐臭味越来越刺鼻，可以想象就在附近有腐烂的肉。
忽然，漆黑的前方出现点点红光，显得格外诡异，杜磊停下脚步，在这阴冷的环境下，明显感到寒毛竖起，汗珠渗出。
他尽量让自己平静，语气不徐不疾道：“这是送来的供品。”
漆黑，安静。
强装镇静的出声，却没有回应，角落里老鼠的吱吱声也静止了。
就在杜磊汗流浃背，无所适从的时候，眼前出现暗淡绿光，呼的一声，板车晃动，三爷被隔空吸过去，被泛着绿光的手掐住脖子，另一只直插入三爷心脏，掏出温热跳动的心脏，一边撕咬心脏，一边捏爆三爷脖子。
银瓶乍裂水浆迸！
那是个鼠头人身的怪物，而怪物身边点点红光，竟然是老鼠的眼睛，这群体型如猪一般的老鼠，正扑向三爷身首分离的尸体。
绿光消失，眼前又恢复漆黑，只剩下点点红光晃动，还有咔嚓咔嚓咬碎骨头的声音。
人们常说，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此刻的杜磊却不是这么想，亲眼目这样的场景，想到自己逃不掉也会是这样的下场。
比之刚刚无所适从的恐惧，现在的恐惧放大了百倍！
“还不退下？”
一道嘶哑声音传来，杜磊如蒙大赦，时刻提醒自己镇定，慢慢转身离开。
“恭送大王！”
身后一众声音传来，那些红眼大老鼠竟然会说人话。
杜磊步伐迈大，速度平缓，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从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走到蒙蒙黑的时候，身后传来尖酸的声音：
“小子，站住！”
一只红眼大老鼠从漆黑中走来，靠近杜磊不断嗅了嗅，嘴角流下口水，喃喃道：
“城里竟然还有脱离凡体的美味！”
炼体期被发现了？
杜磊心中凛然，准备取出大砍刀血溅五步！
“老七，回来！”
“小子，回去，十天后自己来。”
漆黑中声音传来，这只红眼大老鼠满心不甘地退回去。
杜磊松了一口气，随时准备取刀的手也放下，继续向外走，里面的还有声音传出：
“老大，这等美味怎能不尝尝？”
“就你老七看出这是脱离脱离凡体美味吗？”
“你以为大王看不出？”
“大王既然让他退下，必然有大王的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