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为难
听到他这样迟疑的语气，我才意识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今天没有戴面纱！
尴尬的不敢再正脸看他，连忙转身要出去：“今日真的是意外，就当没有见过我，人前人后希望你注意下自己的言行，不然我一己之力能开这男妓馆，手段也不会差……”说完，我就直接转身出去了，没有再理会身后眼神中含着什么的人。
我边确认他们的包间没有人看着外面，边用最小声脚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现在的脑子很混乱，一个是我这个身体有可能是广兰王朝的首富之女，虽然魂穿都有点什么身体的原生家庭这种事情，但是我对于这个尊贵的身份有些难以接受，毕竟，现在这个灵魂已经不是原来的秦汐颀了，而是魂穿而来的秦梦颜。
再一个就是他们说的，柳雯邪忘记了端木洛的事情。失忆真的能够这么容易吗？柳惜月是因为脑子受创了才会失忆，柳雯邪这么大的人了，会因为发烧而失去记忆吗？问题是，失去了他意难平的那段记忆，而是记住了我的。
我不是端木洛的替代品吗？柳雯邪说爱我，对我的好，都是因为我的神色像极了端木洛，他不会真的爱我的吧……
而且，我已经接受了龙楠，又怎么能弃他而去，做了那个负心的人呢？
这一切，我到底要怎么样抉择……
又是好几天将自己待在房间里，我现在连庭院都不想去了，因为感觉每次遇见舞穆都是自己窘迫的样子，丢不起这个人了。
期间，龙楠一有空就会过来找我聊天。
凤凰院在我的经营下也算是小有所成，妓子已经聘到40个了，还有很多男人过来想妓子，我直接利落的去掉了不算太好的，留了好的。就在入冬的时候，凤凰院已经成为了瑛澜王朝小有名气的男妓馆了。
入了冬，我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一年了，时间说快也快，我竟然已经完全的活成了一个古代人的样子。闲时抚琴，忙时处理一下账目，给每个人开薪资。
看了看自己屋子里，口脂和颊粉都已经用完了，我有自己的审美，这些东西都是自己出门买的，在屋子里待了这么久，我终于还是要出门了。
我穿着一袭暗深红色杭绸和浅色广袖鸟纹锦襜褕，穿了一件红色格锦忍冬锦纱绣裙，下衣是一件浅红文锦锦裙，身上是凤凰双栖图女披，绾成了妇人的高髻，耳上是虎睛石耳环，云鬓别致更点缀着时下流行的虎睛石头饰，手上戴着垒丝油青种戒指，腰间系着红色半月水波束腰，轻挂着百蝶穿花锦缎香袋，一双绣玉兰花攒珠牙靴。仔细看去，已经没有以前的清冷之气，在这青楼待久了，多少还是沾染了脂粉气息，现在看着真真的就是一副时尚女老-鸨的样子。
还是谨慎的戴上了与衣服相配的面纱，因为秦正青前些日子说去一下隔壁村，所以现在我经常有在凤凰院里走动，但是都是戴着面纱。所有妓子下人们都知道我是凤凰院的掌事，却也没有见过我的真容，除了舞穆。
现在还是下午时分，大家也都还在睡觉，我径直走出了凤凰院。奇怪，每次都会在这个时间遇到舞穆，今日怎么没遇见？不管了，可能难得睡得好吧！
我常去的脂粉铺不远，拐个弯就到了。
“春老板！今日得空来我这儿看一看了？”我刚进胭脂铺，里面的老板娘就已经围了上来。
她对我这样热情也不奇怪，一是我这个凤凰院的掌事用了什么脂粉现在已经对市井女子有一定的影响力了，二是我初次来他们这里的时候，她们快要落寞了，我给他们脂粉的配方出了些主意，顺便亮了身份，一个能在男妓馆呼风唤雨的女子都说这些脂粉好，那自然还是有些影响力的。三是，我们凤凰院男妓的脂粉也都是他们这里买的，老板很有心，但凡凤凰院的妓子来，都是打了折抹了零的。
我隔着面纱笑了笑，亲切的上前牵了老板娘的手。虽然这家脂粉铺开了很久，但是这个老板娘与我年岁差不多，现在约莫也就二十三到二十五岁的样子，说是家道中落，靠着自己平日喜欢梳妆打扮的审美，才开了这间脂粉铺。令我意外的是，这样年岁，竟然云英未嫁。这个时代跟我们的古代一样，女子及笄了就要出嫁的，而像我们这样二十过后还没有出嫁的几乎没有。
老板娘携着我来到最新的展台前说道：“你瞧你瞧，这是我前些日子刚做出来的口脂，我加了一些玫瑰精油，丝滑润唇很是不错，你瞧瞧！”
我拿起一个橘红色的口脂，用无名指腹揉了一下，果真丝滑无比，用在手背上，饱和度不高但是很显气色，非常的滋润。
“的确不错，这个我要了，也可减少一些精油，让口脂的显色度更好一些，做出两批货物来。这样喜欢滋润的就可以用这一批，喜欢显色的就可以用减少精油的那一批，你觉得呢？”我是喜欢饱和度低一些自然的款式，不过也是有人喜欢鲜艳一些的。
老板娘拈着手帕思量了一下，觉得有道理，马上夸赞道：“对对对！春老板说的对！”
我没有多逗留，选了些口脂选了些颊粉，就结账离开。本来老板娘想免费给我，但是我拾了差不多的钱丢在桌子上就匆匆跑了。
我做毒香用的麝香已经所剩无几，就在这十字街口，我犹豫了。左边是凤凰院，后面是我脂粉铺过来的路，右边是茶馆，前面就是三玄馆。
立于这个十字街口，已经能看见三玄馆那宏伟的五个门店，一些病人痛苦的进去，拎着药包欣喜的出来。
算了，我和他已经没有可能了，到时候让龙楠帮我买点回来就好了。
转身就要离开，突然一股力量抓住了我的手腕，疯了似得拽着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