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献计
打完香篆，我按着喝药的时间来到了三玄馆。
我常来这个时候来，又只穿着道书阁的衣衫，掌柜的已经对我习以为常了。我跟简单的打个招呼寒暄一句，我就自己走到了属于我的小药柜里取我的药喝。
“师父，这东村的疫病怎么没有起色啊？”是柳雯邪的声音，从远而近。
“是啊，一家几口人，一个医好了另外一个又有了症状，反复得病，真的是磨人。”另一个声音也很好听，但是我听不出是谁。
还在端着碗艰难喝着药的我，四处看看，好像也没有遮掩的地方，还在犹豫该怎么面对时，他们已经从小门进来了。
一个身穿暗深红色大锦袍子，腰间系着白杏色腰带，留着飘逸的发丝，眉下是透亮的眼眸，个子特别高的男人进来，身边是与他矮不了多少的，穿着丛林绿花软缎裰衣，一条白浅橙蛮纹角带系在腰间，一头随意披散着的发丝，有双邪魅细长的凤眼的柳雯邪。
他们看见我在路边，也是愣了一下，既然不能躲开，我大大方方的冲他们二人屈膝行礼：“柳大人好，我来喝药了，这位是……”
看见我打招呼，柳雯邪倒是没有怎么反应，反而是另一个人，上下的打量了我一下，柳雯邪介绍道：“哦，这位是风月楼道书阁的颜书姑娘，因为心疾每日要来服药。这位是我的师傅，三玄馆三玄之一的程逸云程医师。”
哦，原来他就是柳雯邪的师父，救了端木洛的程逸云。果然和书里写的一样，邪魅惊艳。柳雯邪可能属于稍微棱角分明一点，只是眼睛会更加妖冶，就很像李准基的长相。而程逸云真正的是美型的妖艳。皮肤白皙如凝脂，眼睛细长的像是狐狸的眼睛，那一双嘴唇，像是擦了口脂一样的鲜艳。要是扮做女装，那天下第一美人就是程逸云了吧！
我再次屈膝道：“程医师见安！”
程逸云微笑着冲我点了点头，他们继续往着诊间那边走去。
我继续的跟我的药做着斗争，不过近日的药汤倒是没有前几日那么的苦了，但是这个量，这个苦涩的口感，真的很难吞下去！
终于喝完了，把碗放在药柜尽头的洗碗池里，我准备回去了。
刚走出门，就看见柳雯邪和程逸云正在药草柜前议论着什么，而掌柜老伯无奈的站在一边叹息。
我快几步走到一向笑呵呵的现在却有些愁容的小老头面前：“怎么了薛伯，怎么这般忧愁。”
薛伯见我这么问，我们之间的关系他也没有避开我，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哎，不就是东村的那个疫病吗，柳大人和程医师的医术在这世上要是称第二，哪还有人称第一啊。可这次的疫病怎么就不见起色呢？”（这里来个说明。为什么同为神医和三玄馆的医师，柳雯邪称大人，程逸云称医师。因为柳雯邪是丞相的长子，加上是王妃的哥哥，是有身份在身上的，所以大家尊称他为大人。而程逸云一直隐居，如果不是开医馆都还在谷里不出来，所以他摒弃功名利禄，大家除了他医师身份，别无所知，大家只能叫他医师。）
还有柳雯邪和程逸云为难的病？看来有蹊跷！
“大概什么症状薛伯可知晓？”看着柳雯邪这样焦急，他事事为人的性格，我心里也不好受。
薛伯抚了抚长须说道：“具体症状大人和医师没有提起过，但是我瞧着他们用的做的大致是菊花、麦冬、薄荷、石斛之类的，这些都是治疗风寒咳喘的药物，应是风寒伤风之症吧。”
哦？感冒咳嗽，还会传染，那不就是流感吗？古代好像对这种传染性的病都有些无措，毕竟没有酒精之类的消毒水。
嗯？消毒？也许可以……
我走去柜台前，喊住了柳雯邪他们：“柳大人，程医师，可听奴家一言？”
柳雯邪倒是有些焦躁的情绪在，而程逸云倒是颇感兴趣，率先说道：“姑娘但说无妨。”
“方才奴家多事，向薛伯询问了一下大人和医师口中的疫病，其症状是否是伤风、咳喘、风寒之象。家中一人有，则家人都有。即使好了，还会再发，是或不是？”我认真的将我对流感的病症描述了一遍。
只见柳雯邪眉头一挑，好奇的看着我：“颜书姑娘说的是，的确是这种症状。”
那我就有把握了：“柳大人知晓的，奴家素来喜欢研制香料。在一本书中奴家曾看到过。对于疫病这种会存在以身边环境的病毒，只靠食入的药物，只能治疗人身上的病痛，但是病症还在环境中存在着，治标不治本。奴家这里有个法子，可以用杜松果晒干制粉，与沉香、苍术、艾草一起焚香，让香飘散整个屋子，闭门关窗两刻钟，让家中的病毒被这些消毒的药物消灭，这样在这个屋子中的人就不会相互传染，也断绝了疫病的传染特征，岂不是事半功倍？”
柳雯邪拈着手指，若有所思。反而是程逸云快些想到什么：“熏香？真有这样的功效？”
这个时代对香料没有研究，更是没有精油香氛疗法这一说，自然不能理解。我轻笑道：“是的程医师。您行医这么多年，这三玄馆也开了这么多年，您没有发现，就是夏日炎炎，这馆内也甚少蚊虫么？”
我身后的薛伯率先的恍然大悟，拳头一拍，快步走了过来说道：“是啊是啊！程医师，柳大人，我们这馆内确实蚊虫甚少，咱们老百姓也经常以艾草驱蚊辟邪，这确实有这么一说呀！”
我一直看着柳雯邪，从该开始的愁容，到刚才的若有所思，现在的他豁然开朗：“的确，艾草是有用于驱蚊辟邪之用。也许我们可以试试一些熏香的法子。”
“其实无需多想。奴家村子里曾经也是疫病横行，是一位山中辟谷研书的老道士为我们出的法子。艾草熏香大家都知道了，而沉香、苍术又是比较容易做成香料焚烧的，也是有着一定的净化空气，消杀毒虫的作用，所以我们那时候用过，效果甚好。况且熏香作用于环境，不会侵入人体，对于老人孩子也非常的友好，不想药性有顾忌而后轻重之说。”三年的疫情，我家里也时常会用些苍术避疫香、沉香还有艾草，我家里的人没有全军覆没，而且就是阳了症状也很轻，还是很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