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沉重的代价
让这家伙什么都不做，也确实是太难了。
“要不还是别去了吧。”鼬眉头一抽，总觉得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什么好东西。
这张嘴要是能说出好话，鼬都觉得这太阳绝对是打西边出来了。
“哎呀呀。”月见眼神飘忽，“咱俩都有万花筒写轮眼，谁也别嫌弃谁，不过就是出门走一趟，还能出什么事。”
出事……
估计顶多也就是被迫听点掏心窝子的话。
也不知道现在带土咋想的，放着那么大的两个宇智波天才不管，居然开始盯着自己薅了。
虽然自己确确实实说了点什么别接近鼬之类的话，但是月见总觉得，带土这家伙，估计不会特别听话的让干啥就干啥。
“战争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鼬回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上战场时看到的那些景象，思绪如潮，但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月见这个家伙，从来都没有接过忍者的任务。
就算是在忍者学校，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个能躺着绝对不坐着的主。
忍者的生活，与普通人的生活之间，相差甚远。
想到这件事的鼬，眼神幽幽的盯着满不在乎的月见，刚刚揣回肚子里的心又提起来了。
这家伙……真的能行？
“我可没耍小性子哦。”月见翻了个白眼。
鼬这个家伙，是不是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情……？
反正迪达拉这个家伙也是什么都没干就被忽悠…不对，招安了，再多一个自己，感觉也没什么。
“你自己小心吧。”鼬无奈，但也只能暂且作罢，“父亲愿意腾出一半警卫队的位置，去容纳其他家族，以及村子里的平民忍者，而且……还愿意让村子里的人，去靠着训练，适应写轮眼的幻术。”
富岳叔叔做出这个让步……
那些义愤填膺的恨不得操刀子把村子高层掀了的鹰派……大概率还不知情吧……？
月见缩了缩脖子，咂咂嘴，啧啧称奇。
富岳叔叔虽然很愿意跟村子高层接近，但骨子里属于宇智波的骄傲，可是一点也不少。
能做出这样的让步，估计也纠结的没少掉头发。
写轮眼……那可是宇智波一族安身立命的大宝贝。
愿意教外族人怎么对抗写轮眼，万一当学生的有点什么不轨之心，这个教授行为，四舍五入就是给自己好好的挖了几个大坑。
还是自己自愿跳进去的那种。
“富岳叔叔这些日子，大概会很愁吧。”月见眼神飘忽，他已经猜到了，未来的富岳究竟能被鹰派那些老顽固怎么追着骂了。
〖你不配当族长。〗
大抵是这样的谴责的话吧。
“父亲愿意做出让步，是好事。”鼬双手抱胸，眼眸依旧平静的看向不远处的光亮。
说到底，富岳愿意做出让步，让鼬也松了口气。
压在心上的巨石，也随着这个举动，被撬开了一丝缝隙。
“所以志村团藏不能留。”月见画风一转，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如果有人从中作梗，不想让咱们宇智波与村子重新亲近起来，那不管我们如何努力，那都是无用功。”
“我明白。”鼬眉头紧锁，低声呢喃。
如果说止水的自尽行为，带给鼬的是相当极端的厌世情绪，那么富岳的让步，就像是阴霾下突然穿透云层的阳光，在一片昏暗看不见尽头的漆黑空间里，骤然间聚集了一点亮光。
既然有希望，那为什么还要在失望中一条路走到黑。
平心而论，就算现在的宇智波有诸多难以启齿的隐祸，但鼬依旧想试一试，能不能在绝境之中，冲出一条生路。
“过些日子，我会去找他算账，到时候，你记得给我一份鹰派的详细名单。”月见思索良久，才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鹰派老一辈全部铲除，留下孩子，让鸽派的长老们用心教养，或许用不了几年，宇智波一族就会焕发新的生机。”
鼬觉得自己没听清。
细细回味以后，才瞪大双眼，有些不可置信。
“你疯了？”
“你也是开了万花筒写轮眼的人，应该明白我这双眼睛，是怎么来的吧。”月见平静的看着鼬，伸手轻轻的抚摸住了自己的眼睛。
这双眼睛下，流淌着令人生惧的力量。
月见从来都没觉得自己实力不足，是一件什么值得痛恨的事情。
但是那天发生的事情，将月见，从和平的乌托邦里，彻底的拉了出来。
如果自己没去，没有暴露自己不堪的实力，那个老头…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岳长老的死……”鼬的嗓音有些干涩，眼神也下意识的躲闪了起来。
岳长老死后，作为岳长老后代的月见，一夜之间，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虽然依旧像以前嘻嘻哈哈没个正行，但是敏感的鼬，依旧察觉到了这一摊看起来并不活跃的水下面，潜藏着的漩涡。
就像是暴雨前，那宁静的海面。
“我不喜欢打架，也不喜欢当忍者，但是…我们这一族，似乎注定了……没有人会得到善终。”话说到这里，月见的语气中，都染上了浓浓的自嘲，“我从未想过，这种开眼的方式，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月见的万花筒，是在极度的自责，与悲伤中绽放的曼珠沙华。
在看到岳长老的胸膛，被长刀贯穿以后，月见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好像就此停止了。
兵戈相交的声音，也被嗡鸣声遮掩。
“这种痛苦，太难受了啊。”月见的声音很轻，轻到哪怕是鼬，也要仔细去听，才能听清这份呢喃中迷糊不清的吐字。
鼬的思绪，开始翻涌了起来。
良久以后，才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
紧接着，伸出自己的手，重重的扣在了月见的头上，轻轻的揉了揉。
“你和佐助一样，都是我的弟弟，所以，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记得来找我。”
弟弟吗……
如果换成刚刚穿越过来的月见，听到鼬说出这样的话，确实会很开心。
但现在，月见明白，〖弟弟〗这个词，在鼬的嘴里，早就已经不是简单的血缘亲情了。
而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
也就是说，现在的鼬，哪怕已经知道了月见想做的事情，依旧义无反顾的表达了自己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