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哑巴父子
鼬抱着佐助上楼去了,月见在独自面对富岳的时候,下意识的收敛了很多。
“坐。”富岳拿出两个瓷杯,倒上了壶里的凉白开,微微皱眉的看着月见胳膊上的绷带,“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伤是怎么来的。”
忍者这个职业,向来对血腥味很是敏感。
富岳很清楚,从自己的大儿子那里,明摆着是不可能知道真相了,就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跟自己儿子关系比较好的月见身上,不管多少,好歹要先知道大致发生了什么,他才能去做下一个决定。
一族与村子的对抗,富岳不敢马虎。
整个宇智波的性命,都拴在富岳的一念之间上。
月见思绪翩迁,但还在犹豫要不要说。
止水跳崖这件事牵扯颇多,说了,可能会引起宇智波更多的不满,但不说,鼬钻牛角尖走上绝路又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看过完整720集火影,又看过无数up主写出来的人物志的月见,非常明白,现在的宇智波,究竟是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处境。
热锅上的蚂蚁都无法形容这种无时无刻被人盯着的感觉。
作为长老的孙子,月见难免会走进木叶高层的视野。
这也就造就了,哪怕他尽力遮掩,也总会有人像阴沟里的老鼠那样,如影随形。
真的好像前世那些私生粉狗仔队的做派。
“止水跳崖了。”月见深吸一口气,决定说出一部分不会引起争端的东西,“当时我正好在崖底训练,所以…他被我救下来了。”
“这样吗。”富岳阴沉着脸,死死的捏着茶杯,眉头紧皱,良久以后,才嘲讽的轻呵一声。
止水是宇智波现在的最强者。
但是那孩子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跳崖明志。
更何况自己的大儿子与止水交好,若非是知根知底,富岳哪里敢让鼬就这么跟着止水学东西。
“止水现在怎么样了。”富岳问道。
“在我家里,就是眼睛没了。”月见轻叹,眉目之间难掩的落寞,“我去晚了。”
月见后悔了。
若是不像个旁观者那样,漠视这一切的发生,或许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如果一开始就下手干预,而不是仅靠着聊天训练把自己塞进去,止水的下场本不该是这样的。
是的。
月见跟其他的穿越者一样,最开始发现自己穿越了以后,跟其他一部分穿越者一样,想的是如何独善其身,而不是参与进去,变既定的未来。
因为想活着,选择加入止水和鼬这个小团体以后,就当自己是个懵懂无知的人,一边消耗着止水和鼬传递过来的温情,一边就当自己从没看过那720集火影。
有的时候,很多事情,真的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这不怪你。”富岳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是团藏吧。”
虽是疑问,但富岳可以肯定,绝对就是那个家伙。
宇智波很多的悲剧,牵头人都是团藏。
“不知道。”月见摇摇头。
知道了又如何?
现在的宇智波,哪里有能力去对抗村子这个庞然大物。
有富岳和鼬两双万花筒也不行。
富岳是族长,更是有妻子儿女,本身就有软肋。
鼬也一样。
如果说孤身一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确实可以不计后果的大闹一场,大不了以后就脱离忍村,在忍界当个流浪忍者。
那都是办法,就看怎么走了。
“月见,如果有一天,族里与村子打起来了,你会怎么做。”富越平静的问道,紧接着,就露出了一个并不明显的笑,“正常说就好了,不试探你。”
月见的母亲,是富岳的堂妹。
说是堂妹,但实际关系就像是铁哥们一样。
别看月见的母亲现在柔柔弱弱,像个瓷娃娃一样,但是她年轻的时候,是个十足的假小子。
“如果你想离开,我就找机会,偷偷送你走。”
“富岳叔,我不走。”月见摇了摇头,“这里是我的家,家没了,就算我还活着,那也仅仅只是活着了。”
“好。”富岳欣慰一笑,“鼬那个孩子,还是要拜托你多开导一下,终究还是我给的压力太大了。”
“哪里的事,鼬他好歹也是我堂哥,帮助他这是于情于理的事情。”月见连连摆手。
富岳就是那种典型的哑巴父亲。
一边担心儿子,一边不会开口说话,日常就是好心干坏事。
一直想解开跟儿子的隔阂,一边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跟自己的儿子交流。
“不用了,父亲。”鼬推开了门。
与对待佐助的温柔不同,鼬看向富岳的眼神,几乎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鼬。”富岳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化作了一阵绵长的叹息。
得。
又冷场了。
月见偷偷的叹了口气。
这对父子是真别扭,还真是谁也不肯先开口服软。
“月见,我们走吧。”鼬那空洞的眼神扫了过来,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
“好。”月见只能点头,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富岳叔,我先跟鼬出去了。”
“去吧,别走太远。”富岳疲惫的挥了挥手,“别离族地太远。”
“放心吧。”
出了房子以后,月见明显感觉到鼬松了一口气,甚至整个人都稍微放松了下来 。
“怎么,知道野花香啦?”月见打趣道。
“没大没小。”思索了一会儿野花香是什么意思的鼬,轻轻的敲了敲月见的脑袋。
“嘿嘿。”月见摸了摸鼻子,“你父亲可是想让我跟你好好谈谈呢。”
“……”鼬沉默一瞬,“没什么可聊的。”
正对着家门口,围墙上那插着苦无的团扇族徽,自中间向外,裂开了无数道口子。
月见走上前,将这个已经深深插进墙里的苦无拔了出来,反手丢给了鼬。
“别拿族徽撒气啊,它可是无辜的。”
“你明知道这不是撒气。”
“正因为知道,所以才…觉得有些无力吧。”月见苦笑着。
宇智波的处境,正如这枚碎裂的族徽一样。
只要时机合适,多年基业就会在一瞬间崩塌,消失。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不参与就好了。”鼬将苦无收进了腰间的忍具包,“这也是止水的意思。”
“但看着你们送死,对我来说…蛮煎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