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余然
陈琳（化名），高一时被人误会抢了班上某女生的男朋友，被该女生带人堵在厕所扇耳光，剪成光头，被摁进马桶里喝水……
苏涵（化名），高二时因与班上某女生竞争学习委员，被该女生带人堵在厕所拳打脚踢，事后衣服被扒光扔进男厕……
最后一个，是跟念玉同校同班的大学生。
但在刚开学时，就直接退学了。
余然（化名），上午到学院报到，因与室友陶欢欢争抢床铺位置，下午时被人堵至厕所，淋马桶水，被灌污水，剪衣服，后被拍成视频，胁迫其主动退学。
厕所，真是恶臭之人的老窝。
这三个人，没有任何交集。
但堵她们的学生，却在这个学校聚集，成了由陶欢欢带头的暴力姐妹团。
“叮咚”
电脑传出一声好友申请通过的提示音。
念玉看了下，最先同意她好友申请的是余然。
余然的头像是一朵长在广袤土地上的花，点开朋友圈，里面什么都没有。
“你好，请问找我有事吗？”
对方首先发过来这条消息。
这条信息看起来温柔有礼，她甚至在后面添加了一个搞怪的小黄人表情。
念玉思考了一会儿，才给对方发送信息过去。
她先是告诉对方自己是某传媒大学表演系的学生，与对方是同学。
诸如此类的话，以此增加亲近感。
对方不知在想什么，聊天框上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良久后，什么也没发过来。
[我是想问问你开学时候的事]
输入这句话后，念玉犹豫了半天，才终于发了出去。
她觉得网上聊天一点都不好，文字根本不能代表她全部的情绪和想要传达的意思。
（那是因为念玉还没摸透一个叫做表情包的东西）
然而，当她这句话发出后，将近半个小时，对方都不再有动静。
念玉手指间相互摩擦，脑中飞快组织的语言散了又散。
最终她直接说道：
[我在学校里也遇到跟你相同的事了]
[可以见面聊一聊吗？]
让念玉没想到的事，这两句话发出去几乎一秒的时间，对方就回了个[好]字。
马不停蹄地，念玉给小李打了电话，让他过来接自己。
“啊？小姐，我现在在把妹啊！”
念玉这才想起，今天是周末，小李的休息时间。
于是她正要挂断电话，打算自己打车过去。
谁知小李开口了：“把妹什么的哪有工作重要？小姐你现在下楼，我马上就到楼下！”
“……”
余然的家就在这个城市的乡下。
虽说如此，小李开着车，也开了近三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到达她家的院子时，里面养着许多猫猫狗狗 ，见到人来了就“汪汪”“喵喵”地叫，一个个全部挤过来蹭念玉的腿。
“这……”
念玉吓得后退了一步。
但在发现这些小动物都很亲人后，便放下了心来，主动过去摸摸。
“找谁啊？”
院里坐在门口的老婆婆扯着嗓子问道。
“我找余然。”
念玉怕她听不清，也扯着嗓子大声回道。
“余然？那个不去上学天天待在家里养猫猫狗狗的不孝孙女儿？”
老婆婆一边嘀嘀咕咕着，一边指着旁边的凳子继续道：“你先在这里坐会儿，我去把她叫出来。”
余然是个很漂亮的女生，穿着普通的碎花裙也不掩她的美丽。
老婆婆带着她出来的时候嘴里还在嘀咕：“当初都说了让你报医学，你偏要报什么表演，结果又不去上，你说你……”
“嘀嘀咕咕”
后面念玉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
余然只是把老婆婆扶着在矮凳上坐好，便对念玉招了招手，将念玉带进了一个房间中。
“欺负你的人，也是陶欢欢吗？”
念玉没想到，余然会率先开口。
她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说什么，余然却再次抢先开口了。
“那你有被拍视频，被胁迫退学吗？”
沉默了一会儿，只见念玉摇头。
却见余然似乎松了口气的样子。
“那就好。”
说完这句话后，她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动了动嘴唇后道：“好好上学。”
看着这样的她，念玉莫名有些心堵。
她轻轻说道：“我会好好上学，我也会让陶欢欢付出代价。”
余然猛地抬头：“什么？”
陶欢欢，那个她根本惹不起的上层阶级，面前这个看起来如此温柔美丽的女孩竟要让她付出代价？
其实当初余然被欺负后，把这件事告诉过班里的辅导员，但辅导员却说要拿出陶欢欢欺负她的证据，学校才会出手管理这事。
可是，那证据，正是她宁愿退学也不想公开的东西。
“你打算，怎么让她付出代价？”
余然问道。
她来这里的目的，不会是想让她拿出什么证据吧？
哪知念玉却摇了摇头：“还没想好。”
“啊？”
念玉非常确定地点头道：“是没想好。”
本来一开始她是想着，像学校论坛里发帖子那样，把陶欢欢的罪行公之于众。
可她除了那个录音，就没什么证据了，不知道说服力够不够？
于是她又想着，找到曾经被陶欢欢那伙人欺负过的学生，搜集她们手上所拥有的证据来证明。
……
可当来到这个小院，与余然交谈过后，念玉突然就犹豫了。
一定要揭开她们的伤疤，以此来满足她的私欲吗？
所以，念玉说，她还没想好。
“你现在过得好吗？”
念玉再次问道。
余然却是抿着唇轻笑：“好不好的都一样，现在我靠在网上做些兼职，积攒了些钱，养些我喜欢的小动物，挺好的。”
说不定过个一年两年，她就会把开学的那件事情忘了。
念玉看着这个在夕阳下面目明艳的女孩，她比许多明星都美，她若去做演员，前途该多光明啊？
“如果陶欢欢她们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愿意回学校吗？”
不知为何，念玉就想问一问。
余然哑然。
良久后，才道：“当然愿意。”
念玉看着她的眼，她其实根本不相信她的话吧？
害。
念玉心里再次想出了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