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2）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如果有一天我写了一篇自传，我真心希望是在我的父母离世之后。

    ——墨星河

    来吧，一吐而快吧，你的手已经停不下来！

    尽情地使用我这可怜可悲的影子吧！

    ——影子

    夫妻吵架无可避免。

    但孩子受到的刺激，远超想象。

    其实无所谓一家之主，谁坚持到底，就能获得全家支持。

    一个电话，一句气话，一道裂痕。

    砰棱！这是钢碟子摔在地上的声音，很难想象就这么一声能让孩子恐惧到失忆。

    据母亲事后讲述，那晚男人在咆哮，但她只能安抚哇哇大哭的孩子。

    自那以后，父系的亲族开始疏离墨星河一家。

    他们理亏！好面子又穷算计的混账东西！这是墨星河成年后得知真相的感想。

    工作很忙且钱少，回家看小说的父亲。

    他不抽烟不喝酒，不嫖不赌，不鬼混，没有在私生活上做任何对不起我和母亲的事情。

    额，据某人爆料，初中时就翻到了其父浏览的黄色网页。。。

    但家庭财政是确确实实有迹可循的，每一分工资都上交了，真的。

    只因家中确实节俭度日。

    工作超忙承担主要经济来源和管理，回家之后忙个不停的母亲。

    没有奢侈品，毛巾用到烂，唯一可以用来装扮的只有一把木梳子。

    能说会道，左右逢源，身穿地摊货也能和其他家境优渥的家长聊成一片。

    周末加班，不定时开工，工作范畴外事务，这就是母亲“丰厚”薪酬的由来。

    丰厚是相对父亲的工资而言，尽管母亲多次在父亲直言家境贫寒以求激励墨星河时打断父亲“咱家不穷！”，还给孩子一个温和的笑脸，但孩子后天的敏锐，明白家境并不殷实，也领会到双亲的用意，但也因此上不成下不就，这是后话。

    小说，令人着迷，不自觉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人沉迷小说后，对外界的刺激总是应声后，被精彩或新颖的情节冲淡，随之抛诸脑后。

    小说会勾动人的内心，让人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结局，但又不想错过中间的剧情，说实在那时估计也不曾想过跳结局。

    一心一意做一件事，十分难得，且不容许打扰，一而再再而三的干扰会积攒怒火，从而毫无道理地发泄。

    这，便是他们吵架的原因。

    父亲看小说，母亲安排家务，父亲应声然后抛之脑后，母亲再催，再催，再催无名怒火燃起，父亲无理作有理：

    “我上班这么累，休息一会儿怎么了！”

    “但他分明已经答应了。”不能同时应对父亲的怒吼和无助的孩子，母亲只得选择退让，事后跟孩子解释。

    孩子年幼，总觉得吵架中从不退让的父亲说的在理，但每次母亲解释前因后果后又不由得赞成母亲，因为每次都是父亲答应了却不过脑子，事后一句轻飘飘的“忘记了”应付了事，要么更有甚者不承认自己答应过什么。

    孩子已经被老师教育过，用身体切实记住了发怒的大人的恐怖之处，所以只得从母亲那边下手，企图通过退让来换取父亲消气。

    此时，孩子还不知道，他的行为变相成为压迫母亲的帮凶。

    再长大点，孩子才发现，自家的上世纪本科大学生父亲，脾气上还像个孩子。

    但小时候，孩子最害怕的，便是原生的生存环境有所缺失。

    据说，小时候想出手老家时，尚未记事的孩子已经又哭又闹，导致父母不得不放弃卖房子。

    那么，当孩子已经记事，孩子的父亲突然大吵一架后摔门而出，家中只有母亲垂泪时，谁能理解孩子的恐惧呢？

    说实话，墨星河已经想不起来那种感觉，但唯一确定的是，孩子不知何时起，已不再流泪，心态悄然已发生变化。

    以及，父亲没有一去不回，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