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九章 处死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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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赵贵人两姊妹,她的印象素来都是停留在嚣张跋扈,形容艳丽的印象上。但是不知道为何,当她看到如今的两人之时,心下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场景。若是没有人告诉她,她只怕都当面认不得两人了!
赵贵人两姊妹正蜷缩在墙壁的角落,身上是被撕扯的零落破碎的粗布宫装,头上的发髻也早已散落开来,遮住了她们面容的大半。
但是若仔细看去,还能够看到她们那面容上的惊慌表情。在那破布一样的宫装下面,是无数道看着可怖的伤痕。虽然经历过大风浪,饶是景盛芜都看着不忍心。
这冷宫中的人,下手起来还是真的丝毫不带手软。虽然想到了这两姊妹到了冷宫中的日子不会好过,但是景盛芜也想不到,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时辰,两人就到了今日这般田地!
“德妃娘娘,赵四小姐,这冷宫中的日子,怕是对两人来说不好熬过去吧。不对,我怎么忘记了,如今你们可不是什么德妃娘娘,赵家盛芜了。你们可是皇上的后宫呢,叫做赵贵人,赵答应。”
虽然两人的形容看着十分的凄惨,但是景盛芜并未有任何的怜悯之心。当压抑下了最初的震惊之后,她便带着讽刺般的走到了两姊妹的身边。看着她们那躲闪的目光,悠然笑道。
恨人有笑人无。若是这两姊妹当时不对她屡下杀手,她也不会将两人从当日那嚣张的境地,扯落到今日这般凄惨的光景。想来,这也是她们二人咎由自取的缘故。
怪不得旁人的。
“景盛芜,你不要太过得意了。今日这事儿是我们姊妹两个棋亏一招,方才被你给拉下水来。但是我们姊妹也不是完全落魄,皇上不会忘记我们的!”
昔日的德妃,如今的赵贵人,虽然看着落魄惊慌,但是她骨子里的那种傲气倒是丝毫未减。听到景盛芜那样的讽刺话语。当下便是扯着脖子对她怒吼道。
这倒是让景盛芜稍微拧了拧眉头,看着她的眸子里多了点的讽刺之意。“你还还想有东山再起的时候?不说如今你犯下大罪,皇上直接赐你自裁,就是你妹妹赵夕妍。跟着你也落不了好。”
听到景盛芜这话,赵贵人惊慌的瞪大了眸子,“这不可能,皇上怎么会忘记了我呢?他最喜欢的女人,明明就是我!”
看着那状若疯狂的赵贵人。景盛芜叹息一声。身在后宫,竟然看不清最无情的人便是皇上,也实在是让她枉为了这么多年的宠妃了。
男儿多凉薄,尤其是皇上,名震四方杀伐天下,他岂会容许自己真的儿女情长。在这后宫中的女人,哪个不是对于皇上来说可有可无。对于皇上来说,最不缺的就是后宫的女人了。
只要他想要,哪个女人不是趋之若鹜?虽然当今的皇帝已经年迈,但只要他还在那龙椅上一天。就是所有女人都想得到他宠幸的千尊万贵的真命天子!
“你眼里那会对你念念不忘的皇帝,已然是下令让我和皇后娘娘全权处理你这件事儿。并且,不用将结果回报给他了,想来,他也是不愿意再听到任何你的消息。”
景盛芜冷然一笑,轻启红唇。但是那嘴中说出来的话语,却是让赵贵人倏然睁大了眸子,愣在了原地。
“皇上想来也是震惊和伤痛,自己宠幸了多年的女人,竟然是如此的心如蛇蝎。当时在长乐宫和千禧宫的大火被扑灭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提起过想要看你一眼了。”
将赵贵人最后的一丝希望给破灭掉,景盛芜一挥手,身后,几个太监当下便是捧着东西来到了她的身前。那里。是一个精致的青瓷酒瓶,一条厚重的白绫,还有一把锋利的看着就让人失色的匕首。
“皇上说了,你跟着他服侍他了多年,不能不顾念旧情。所以,尽管你如今犯下了大罪。但是他还是愿意给你留一个全尸的。这之中的东西,你自己看着挑选一样便是了。德妃娘娘,不要再妄想着会有人来救下你了。”
景盛芜挥手示意太监将东西放到了她的面前,说道,“今儿个,就是你的死期之日。德妃娘娘,上路吧,不要再拖延了。”
眼眸疯狂的看着那盘子中的各种东西,赵贵人哈哈大笑但是眼角却是有着泪水流出来。这般又哭又笑的样子,着实让人看着心中一惊。
冷羽有些谨慎的上前两步,刚好是稍微挡在了景盛芜的身前,防止这赵贵人若是有什么疯狂的举动。若是一个不测,让她对景盛芜下了手,岂不是在暗沟里翻了船?
看着冷羽谨慎的样子,景盛芜唇角一掀,倒是并未多说什么。她的眸光,只冷冷的盯视着眼前这疯狂的女人。
刚来到冷宫的时候她就知道,虽然赵贵人被她从德妃的位分上拉了下来,但是她并不是那种三言两语便会乖乖上路的女人。【ㄨ】不将她最后的那点子妄想给打去了,她是不会就死的。
所以,景盛芜在来到这里之后,便总是用言语刺激着她,更是不停的唤着她德妃娘娘。这昔日她最看重的称呼,如今便是那最刺激她的东西。
“景盛芜,我真是小看了你。我和皇后斗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落在下风,甚至连皇后都是打压的不敢在我面前嚣张。本想着弄死你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没想到竟然是被你给拉了下来!”
看着那状若疯狂的女人,景盛芜只轻启红唇,“是么?你当真以为你真的没有被皇后给算计过么?你当年无故小产,便是皇后的手段。任凭你再怎么在她面前蹦跶,你始终没有自己的子嗣。”
说到这里,景盛芜很是鄙夷的看了眼赵贵人,“你承受皇上雨露恩惠这么多年,怎么始终都不能有孕,难道你自己都没有一点的察觉么?”
听到景盛芜这么说,赵贵人一愣,眸子中带了点诡异的神色,“难道,是皇后对我下的手?”
“哼。你的宫中,只怕是长年燃着皇上给你的龙涎香吧?这香料是好的,对你也有益处,但是你的宫里。却是处处都用紫檀打造。你知不知道那龙涎香里面有着一味白麝髓!”景盛芜对赵贵人当头冷喝道。
白麝髓,白麝髓……
听到景盛芜这话,赵贵人眸中露出来一抹思索的神色。自从进宫之后,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得的人,自然也是跟着那些太医习学了一些医理知识。已好用来自己防身的。
但是这白麝髓和紫檀相遇,会发生什么变故医理,向来都是这宫中连太医都不知道的古方。就凭赵贵人这脑子,怎么会知道这当中的事情?
“哼,你知不知道这白麝髓虽然对人体有益处,但是若遇到了紫檀,就会产生香味,这香味的作用堪比麝香!”
看到赵贵人眸中那迷茫的神色,景盛芜当下冷嗤一声,毫不客气的说道。“你宫中的布置摆设都是皇后着人放的,所有的摆设之物都是紫檀包金。这两样东西遇到一起这么多年,你早就不能生孩子了。”
“你和皇后斗了这么久,但是始终不能彻底的压过她。就连你当年那次小产,都是皇后下的手。可怜你自认为自己无所不能,在这宫中嚣张跋扈,却是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的没用女人!”
这些话语仿若那最锋利的匕首,一下下的刺入了赵贵人的心脏。她只觉得自个儿浑身冰冷,有那当头的热日让她睁不开眼。她的脑海中,只有那“没用的女人”这几个字在晃荡。
想到自个儿在府上和自己的长姊斗。然后代替长姊进宫当选,成了皇上最爱的妃子,直到后来和皇后分庭抗礼,再到今日的这样天地。赵贵人只呵呵冷笑了一声。
罢了,她果然是一个没用的女子,哪怕是将那么多人都扳倒,最终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连着那当年的孩子都是被皇后害死,自个儿却是并未察觉。
“景盛芜,你真的很好。很好,我果然是小看了你!”最后凄惨的叫了一声,赵贵人向着景盛芜扑了过来。
冷羽立刻大惊,难道这女人还想要在最后对景盛芜下手不成?她果断的想要将赵贵人给拉回去,却是被景盛芜捏住了手掌,摇了摇头。
赵贵人就这般直直的向着景盛芜的方向扑来,然后,一把夺下了那太监拖着的盘子上的匕首。在所有人的惊惧目光中,用尽了全身力气向着自己的心窝刺去。
“噗嗤!”
沉闷的利物刺入肉体的声音响起,景盛芜渐渐闭上了眼眸。只见那柄匕首整个的都没入了赵贵人的心窝,鲜艳但是凄凉的红,将她的身体都是逐渐的覆盖了起来。
红,如此的鲜艳浓烈,赵贵人在地上垂死挣扎了几下,喉咙里传出来了“嗬嗬”的怪声,最终,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那鲜艳的红色,将她的粗布宫装都是给湿透了去。鲜艳惨烈的红色在那灰色上面,是如此的显眼美丽,在场的人都是将这一幕给死死的铭刻在了心间。
景盛芜悄然上前,将她那依然睁得大大的眼眸给轻轻抚上。其实,成王败寇,她也不过是在这皇权后宫争斗中的一个牺牲品罢了。不管如何,这在宫中红极一时的德妃娘娘,从此便只是一抹香魂赴了黄泉。
有“嘤嘤”的哭泣声轻轻传来,景盛芜起身向着赵夕妍看去。她正竭力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眶中满是泪水。
女子极为压抑的哭声,让景盛芜只感到心头一阵的烦躁。但是她并未多说什么,只转身向着冷宫外面走去。
“大公主,这赵答应可怎么办,皇上虽然说了让这赵贵人随您处置,甚至处死,但是她……”
身后,有太监轻声询问道,将冷宫的门给关上了。
“罢了,容我先平静一会子的心情。这姊妹两个,自然是要一起处置了去的。”景盛芜摆了摆手,只淡然吩咐道,在这冷宫外面负手而立,不想多说什么。
听到这话,那太监一愣,随即便带着御林军很是恭敬谦卑的等候在了原地。小卓子看着景盛芜的面色不对,当下带着他们走远了些,在四周警戒起来。想来这里有冷羽和景盛芜两个人在,这赵夕妍也翻不出来什么浪花。
景盛芜抬眸看向了那天边的夕阳,鲜红如血,像极了德妃身上那最后的红色。虽然德妃被皇上贬为了赵贵人,但是在景盛芜的心中,还是习惯的称呼她一声德妃娘娘。
就当是,对这女人的最后一点子敬意吧。毕竟不管如何,她已经奔赴了黄泉。人死如灯灭,再怎么说,那些仇恨都是过往的事情了。
“公主,可是在为那德妃娘娘的死而揪心?”身后,冷羽轻声说道,看着景盛芜的神色带着一些心疼。
虽然景盛芜在外人面前,总是表现出来一副心机深沉,从不心软的样子,但是冷羽却是清楚,她,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女罢了。
皇家之人,从来都是过早的成熟和冷血。景盛芜从小在景府中长大,没有了亲生母亲的照拂,只得忍受那孙氏母女的压迫,不得不忍气吞声,甚至连自个儿当初的意中人都是要拱手相让,最后仍旧落得个冤死的下场。
跟在景盛芜身边也有段日子了,她的过往经历,冷羽自然是听着雪月等人说了许多,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虽然我亲自害死的人,不在少数了,但是如今看着这往日高高在上的德妃娘娘,竟然是被我给拉下了水,终归心中还是有些不忍的。尤其是,她最后那惨烈的死亡,让我感到了一些心悸。”
听到冷羽的话,景盛芜终于是从那茫然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说道。转头看着冷羽的眸子,景盛芜苦笑了一声。
“从我第一日到了这宫中开始,我就知道我要面临的是什么了。在这皇家之中,虽然权力地位看似容易得到,但是这看似容易的背后,又有着多少的鲜血和白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