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离别
杨一叹无奈的叹了口气。
“也罢。”
他自然知道木蔑天眼发生的那些变化。
知道的时候他也曾惊诧万分。
恐怕，如果不是小妹，他们面具团便是这样的结局。
而这就是木蔑的执念来源，一直困到现在。
可当初，他们又何曾不是这样呢。
曾经年少轻狂无不可行，才知人终有穷尽。
“涂山之主，这东西分我等一些可好？
涂山红红抬头扫视了一下面具团众人，刚才这些人的动静她都尽收眼底。
刚刚请求涂山红红的，正是王权霸业
虽然几年前就知道易守攻跟这些人有着某些渊源，不过她也没想到易守攻居然是传说中太平剑仙的女儿。
这也难怪，毕竟那剑意就很不寻常，如今让她都有些心悸。
“可以。”涂山红红妖力逼音成线，微微点头。
她若想实现人妖和平，必然避不开一气道盟，而王权霸业正是一气道盟盟主。
卖一个人情也未尝不可。
“多谢”
王权霸业当即让李去浊使用他的法宝装了一些，取一些样本回去研究。
对于这种液体，他们也很感兴趣，这种东西与圈外的力量很是相似。
他们不会放过任何跟圈外有关的可能性，为了调查这些东西，他们面具团才再次出世，这次李慕尘搞出的动静实在太大了。
“给我留一点啊……”
双方均是取了一些，眼见着金色液体越来越少，易守攻的心都在滴血。
她的功法卡在了第四重，魔狱玄胎经能够吸收各种能量化为己用。
这是真正的，天地造化，皆为我用。
问题是，易守攻哪来那么多天材地宝给它吃。
她虽然以魔身入道但心在明，自然也不可能乱杀无辜为祸四方。
在涂山的时候只能给周遭人妖做做净化工作，吸取一些怨气啊阴气之类的负能量。
但即便如此，得到的提升也是微乎其微。
“哦？你也对这东西感兴趣？”听到易守攻的无力呼喊，王权霸业转过头来，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既然如此，我便留一些给你。”
“晚辈多谢。”
易守攻心中大喜，连忙道谢。
王权霸业点了点头，示意李去浊留下一些，随后，转身看向涂山红红：“不知涂山之主此次为何前往北山？”
“这边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我身为妖盟盟主自然有责任前来处理。”
“那便沐天城见。”
双方心知肚明，他们也是为了处理这件事才再次以面具的身份出世。
王权霸业最后深深的看了东方月初一眼，转身带着面具团众人离去。
“易儿，下次来道盟！姨亲自带你玩！”王权醉边挥手边和易守攻道别。
易守攻点了点头。
面具众人走后，在场的人只剩下易守攻，东方月初，木蔑三个人类。
“姐姐，那些人是谁啊”涂山雅雅扯了扯涂山红红的衣袖。
她认出了李去浊和李自在，这两人在几年前的护城河一战中有过一面之缘。
涂山红红凝重道：“那是道盟的面具团，一群很麻烦的人类。”
虽然单打独斗她所向披靡，但人类向来以法宝作为主要战力，为首的王权霸业有王权剑在手，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压制住他。
而面具团成员个个实力不俗，更何况，他们真正厉害的是打团能力。
“面具团？”涂山雅雅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那肯定还是姐姐最厉害！”
作为涂山红红头等小迷妹，涂山雅雅对于涂山红红的崇拜，无疑给她这位姐姐披上了一层无敌的滤镜。
涂山红红抚摸着涂山雅雅的头：“雅儿，最近荒废练功了，你还不该远离苦情树修行，现在的你们太弱了，回去吧。”
白玉村外，一片尸山血海，都是由妖怪尸体组成。
“怎么会。”
“这帮疯子…”
一群人沉默的看着遍地狼藉。
“你们今日所见，正是所谓的恶，谨记此情此景。”
涂山红红留下这句话，孤寂的身影似乎承载了太多的沉重。
身为妖盟盟主，为了那个不被人理解的理想，她不知道遭受过多少妖怪的冷嘲热讽，见过人妖之间的复杂，明白这个世界并没有美好。
但总要有一个先驱者，总要有人去做这些。
东方月初看着涂山红红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
“狂妄自大，洋洋得意…哎……”东方月初生无可恋。
“臭呆子都怪你！害的我也被姐姐罚！为什么你不要写！”
涂山雅雅不满的嚷嚷，手上抄写动作不停。
而一旁的易守攻也是一脸无奈，摸了摸鼻子：“你小声点，等下被红红姐听到啦，我这不是在偷偷帮你写嘛”
她的神识可是一直感知到红红姐的视线的。
虽然红红姐可能早就知道了，只是纵容了她们的行为。
“嘭！”
空中，涂山红红一拳挥向翠玉鸣鸾。
木蔑看着急在心里，担忧的眼神无法从翠玉鸣鸾身上移开：“妖仙姑娘，手下留情啊”
“啊，妖仙姐姐！”东方月初忍不住呼喊出声。
这两人怎么打起来了。
徒弟媳妇儿可不是妖仙姐姐的对手啊！
易守攻看出来涂山红红并没有下杀手，所以也放心了下来。
刚刚涂山红红打出的那一拳只是驱魔一式而已。
“红红姐，看出什么了吗。”
易守攻上前询问道。
其实她知道涂山红红是在怀疑什么了。
“她，已经是个完整的灵魂了。”
“恭喜你，你已经可以活下来了。”
涂山红红看着翠玉鸣鸾，语气依旧平淡。
没管翠玉鸣鸾在想什么，涂山红红继续道：“这里发生之事涉及的力量，远超你们的层级，若是惜命，那就快快离开此地吧。”
没管木蔑等人，涂山红红正准备飞走。
随即注意到了还呆在原地不动的易守攻。
“你，想留下来？”涂山红红语气平静，微微蹙眉，明白了易守攻的选择，但眼中却闪过一丝锐利。
“是，红红姐。”
“小狐狸，月初，接下来我就不与你们同行了。”
涂山红红沉默片刻，对于这个神秘的少女，太平剑仙的女儿，她清楚她的能力，毕竟这人三年前就能越阶硬刚蛇王。
现如今的实力恐怕已经与自己旗鼓相当了，竟让她也感到了一股危险性。
可谁敢相信，她仅仅只修炼了三年。
她才十几岁吧。
所以对于易守攻的选择，如此妖孽，涂山红红并未过多干涉。
只有强者才有资格上台，而易守攻显然已经具备了这样的资格。
“既然你决定了，那就留下吧。”涂山红红淡淡地说道。
“带二小姐回涂山。”涂山红红下达了最后通牒，她并不打算让涂山雅雅趟这浑水。
这实在太危险了。
“姐姐！我才不要回去！我也要留在这儿！”涂山雅雅一听涂山红红的话，立刻就不乐意了，她嘟着嘴，不满地抗议道。
涂山红红转过身，眼神严肃地看着涂山雅雅：“雅雅，听话。这里的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你留在涂山，我会更放心。”
“可是姐姐，我也想帮你……”涂山雅雅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和不甘。
“我知道你想帮我，但你现在还不够强大。等你变得更强了，再来帮我也不迟。”涂山红红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涂山雅雅的头。
“哦……好吧，姐姐。”涂山雅雅眼睛扫过易守攻，她舍不得跟易守攻分开。。
她其实并不弱，而东方月初也只是需要时间，他们都需要时间成长。
但易守攻已经到了他们需要仰望的高度，这让她有些隐秘的欣喜却也失落。
所以会回去的只有他们。
眼看着气氛不太对劲，易守攻急忙凑上前哄哄：“小狐狸，别难过嘛，你跟月初要好好修炼，等你们变强了，咱们再一起闯荡江湖啊！我马上就会回去找你的。”
易守攻一说话，涂山雅雅心中的委屈就好像被放大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臭呆子！谁允许你这么叫我了！我才不是小狐狸！”
看着涂山雅雅气呼呼的样子，易守攻强忍着笑意。
“好啦好啦，不生气了嗷，红红姐说得对，只是这事太危险了，你回去涂山会更安全，我不是故意不跟你商量的。”
“你不要说了！”涂山雅雅转身背对着易守攻。
她知道自己确实还不够强大，留在这里只会成为累赘。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就是不想离开她。
就当易守攻以为涂山雅雅不打算原谅她了，已经跟着随行的狐狸准备走了。
涂山雅雅又突然转过身来，揪住她的衣袖。
“那，那你一定要小心，我等你回来。”她低声说道。
易守攻：！！！！！！！好。
这种感觉就像什么，某一天捡到的小猫一开始她对你非常防备，甚至带有一丝攻击性。
你小心翼翼的接近她，生怕惊扰到她。
你开始每天耐心地给她顺毛、铲屎、买上好的猫粮，陪她玩耍。
渐渐地，小猫开始信任你，依赖你，甚至会在你回家时迎接你，用它那毛茸茸的身子蹭你的腿。
而在一次即将分别的时刻，小猫突然跳到了你的脚边，用它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你，仿佛在说：“你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