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真相
入腹的丹药已经在第五殇体内运行一周天。
胸口外翻的伤口，开始涌出大量黑色粘稠的液体。
将亮光拉到刺眼的夜明珠飘在一旁，将他的伤口深处照耀的非常的清楚。
岳芽清理好受伤的匕首，直接将刀刃探近伤口，为其剔除发黑腐烂的血肉，顺便将黑血刮出来。
在匕首探入伤口的那一刻，第五殇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强大的自制力迫使他半靠在石壁边一动不动。
只能靠岳芽塞进他嘴里的衣袖团发泄着此时的痛苦。
法衣上的防御符文当场被激活，泛着暗红的光芒，抵御它主人惊人的咬合力。
岳芽毫不在意第五殇此时的狼狈。
低头面容冷静的处理的伤口。
此时的她再也没有第一次处理棘手伤口时呲牙咧嘴的样子，
甚至还分心主动谈论起来。
“你说的这些，我猜应该至少万年前的事情了吧。”
第五殇有些震惊，不自觉的要坐起来。
“别动。”
但他刚刚挪动了一下身体，就被岳芽按了回去。
只是那紧紧盯着岳芽的眼睛里，不用仔细看都能知道，里面写满了震惊与疑问。
岳芽垂眸看着伤口，锋利的匕首剃下来一大坨的腐肉，被她随手扔进了身旁提前备好的容器中。
“不用这么震惊。”
岳芽又把匕首探进了外翻的伤口。
“怎么跟你说呢”
第五殇疼的浑身开始不自觉的颤抖，但依旧不肯把视线从岳芽的身上挪开。
“我从头说起吧。
最开始我得到了一份记载万年前修仙界五大洲的分布图，上面详细记载着每一个洲的修仙势力，以及修仙家族。
当然，最开始我只是觉得好奇，但又遇到些事情没来的急细看就扔进了储物空间吃灰。”
又剃下来一大坨的烂肉被岳芽放进了一旁的容器。
“后来我发觉我正在慢慢淡忘你，询问身边见过你的三只兽，发现他们也有些想不起来。
我便意识到了有关你的记忆正在被人特意抹除。
又感觉你无形中与那传说中的红魔老祖有些关联。
正好我那时在中洲闲逛，就去了逍遥城的书楼想查写有关红魔老祖的消息。”
烂肉被剔除，可外翻的伤口组织还在不断往外冒特别粘稠的黑血。
血液中还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息。
岳芽用净尘诀将刀刃上蹭不掉的粘液清理干净，作势又要把匕首尖探近伤口深处。
第五殇的身体条件反射的一抖。
岳芽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了一眼第五殇。
第五殇眼里虽说有忍下剔肉之痛后的虚弱，但更多的是对岳芽的担心。
岳芽毫无怜悯的再次将匕首探了入了伤口。
“别担心。
我在逍遥城并没有遇上麻烦。
我以你曾经跟我说过的杀你母亲的楚家为切入点查找。没查到任何有用的讯息。
因为东洲根本没有一个楚姓，且能够摆的起生死擂的修仙世家。
直到我看到了现今修仙界五大洲的分布图。
发现与万年前的差别很大。
经查，那是因为红魔老祖突然消失后，修仙界开始从新洗牌，南洲因为拥有战力保留最多的万剑宗占尽了便宜，除了被死亡沼泽隔绝的西洲，其他两洲均被其吞并过土地。
这时我才想起我储物空间里的那份记载万年前的修仙界五大洲的分布图。
果然在分布图上的东洲找到了楚姓世家的标注。”
岳芽用刀背刮伤口处涌出的粘稠液体，珍惜的装进了提前备好的容器。
此时的第五殇整个人都像是被水洗过一样。
岳芽暂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等待着伤口继续分泌黑的液体。
她抬手挥出去一个净尘诀，把汗湿了的第五殇清了个干净。
“你修为这么高？我喂给你的止痛丹一点作用都没有吗？”
第五殇作势要把嘴里塞着的衣物拿出来，却被岳芽制止了。
“你在咬一会吧，至少还要刮个三次直到血变成红色才行。”
第五殇听话的点了点头，又重新靠回了墙壁。
等待伤口溢出黑血的时间，岳芽继续讲起自己查到的事情。
“我还查到，红魔老祖最先屠的就是楚家。
这还要多亏逍遥城的书楼什么都有。我竟然在里面找到了半本楚家的族谱。
楚氏第，多少代家主我忘了，反正这不是重点。
总之是家主楚玄霄的外室子---楚殇。”
伤口处又蓄积了一层厚厚的黑血，岳芽拿着匕首就开始刮。
“就像你说的那样，‘殇’字的寓意并不好，很少有人用‘殇’字拿来命名。
楚殇。
第五殇。
这些是巧合吗？”
岳芽自问自答道：
“显然不是。”
沾满黑血的刀刃再次被岳芽拿到容器边，将上面的黑血刮了进去。
“或许你此刻还在好奇，我为什么就凭这些就能将万年后的你与红魔老祖联系起来。”
岳芽将匕首清理干净，等待着伤口继续分泌黑血。
“那是因为我的老家也就是凡界。
有关修仙题材的画本子非常的火爆。
内容天马行空。
什么带着前世记忆重生啊，或者通过秘法将神魂与肉身分离转世投胎啊，这些套路都快被用烂了。
结合你做为第五殇的表现并不像演的，以及你知道自己身世，却模糊了时间线。
所以我就猜测第五师兄就是红魔老祖，只是不够确定而已。”
第五殇抬手揉了揉岳芽的脑袋，有些虚弱的对岳芽神识传音。
【我们芽芽真聪明，几乎都被你猜出来了。】
岳芽摇了摇头。
“只是画本子看的太多了而已。”
经过岳芽好几次的的刮毒。
第五殇胸前的伤口不再流出黑血，而是鲜红的血液。
岳芽本想用针先把他外翻的伤口缝起来。
奈何第五殇的修为太过强悍，以岳芽现在的本事根本无法穿透他的皮肤。
最后只能岳芽在一旁指导，第五殇自己歪歪扭扭的将自己的伤口缝了起来。
使伤口不能愈合的毒素被清理干净后，第五殇久不愈合的伤口边缘已经开始回缩，开始有愈合的征兆。
第五殇感受着自己正在缓慢愈合的伤口，有些不可思议。
“这毒我可是想尽了办法，都没清除出去，怎到你手里就如此简单。”
岳芽很久都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
今天说了这么多，总觉得此时喉咙格外的干，便坐在一旁用灵火烧了壶水准备泡茶，润润喉。
岳芽一边把能润喉的干燥灵药扔进茶壶一边解释：
“其实并不难，只不过修士们眼高于顶，不肯低下头来虚心学习一下凡人们的解毒理念。全指望着各种各样的丹药。
丹道没落后，竟然还对丹道嗤之以鼻，才有了现在这种小伤硬挺，大灾等死的情况。”
岳芽倒出一杯清香的茶水先递给第五殇，之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
“说的在理。”
第五殇接过岳芽递过来的茶水，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
因为岳芽处理手法不同，灵药的香气与功效全部融在了水里，还是有些热的水，混合着药香经过口腔，划过喉咙，进入胃部，让第五殇没由来的放松了身心。
他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自打世界树消失后，此界的人戾气就越来越重。
这其中也包括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