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司初?父亲!娘亲!
自那以后,小司初便被司父关在了院子,不让他踏出院门半步。
司父的脸上也没了曾经的笑容。有的是那化不开的愁容。
小司初被关在家里,司父每天都严格教他修炼,就连睡觉的时间都非常的短。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十四年,不过成果也是比较令人满意的。
司初天赋高,在这十四年里,成功进阶成了一个金丹修士。
他的长相也变得更加的漂亮。
司父每每看着司初的脸眉间的愁苦就会加上几分。
这天。
司父的头发早已变得成灰白没了曾经那黑亮的颜色。
由于他的脸上全是疤痕,从面上来看,是看不出一脸的老态。
司父坐在草屋檐下的矮凳上,用他那浑浊的眼睛望着布满星辰的夜空。
“父亲。”司初从自己那逼仄的房间里踏出,怯生生的叫了司父一声。
也不能怪司初对司父如此畏惧。
那是因为司父自打司母死后就化身成了最严厉的师父,但凡小司初没有达到司父的期望,必定会挨一顿抽,第二天还要拖着受伤的身体完成今日份额的修炼。
司初的声音唤回了司父的声,他看着司初的脸,脸上又变成了那化不开的愁容。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司初心中暗暗抱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司初啊。”司父叹了口气:“过来坐下吧。”
司父的声音苍老,但却是他时隔十四年以来第一次温柔的对他说话。
司初有些委屈,眼中瞬间变得湿润。
他揉了揉发酸的鼻子,不顾地上脏直接盘腿坐在了司父旁边。
司父用长满茧子的手,轻抚了他头顶两下。
“这些年辛苦你了。”
司初赶紧低下头摇了摇,不想让司父看见自己眼泪流出来的囧样。
“我似乎还没跟你讲过我跟你娘亲的身世。”
“如你已经成年,是时候该告诉你了。”
“你娘亲是合欢宗那一代最炙手可热的弟子。有无数的宗门天骄都垂涎她的美貌,并且爱慕于她。
我也是那其中之一。
不过我是当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因为我只是一个小宗门的弟子,除了长得还行,其他什么都拿不出手。
可你娘亲偏偏看中了我。并且与我私奔,隐居了起来。
那是我们最幸福的时光。没多久,便有了你。
可好景不长,我们隐居的地方最终还是被你娘亲的师尊找到了。
就在你降生后不久。”
司父似是陷入了回忆,久久不见他继续往下说。
“那娘亲的师尊有没有接受你们?”
司初盘腿坐在地上,他心中有种不好的想法,但却不敢相信,便怯生生的问了出来。
司父苦笑的摇了摇头:
“你娘亲的师尊很生气,当场便剥了我的脸皮。”
嗡!!
司初听着司父平静的叙述,脑袋里顿时像开了锅一样,嗡嗡作响。
司父还在用平淡的语气叙述。
“那时我才知道,你的娘亲为何放弃了首席大弟子的荣光跟我私奔。
你娘亲是极品水灵根,你娘亲的师尊把她留在身边是为了留给自己做至纯炉鼎用的。
你娘亲在偶然间得知了,情绪几经崩溃,正巧那时遇见了我,便与我逃了。
脸皮被活生生扒下的我疼的晕了过去,你娘亲也被他师尊带走不知去向。”
“那我呢?”司初哄着眼眶声音颤抖的不停。
“你啊”
司父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
“你娘亲的师尊到来之前正赶巧你娘一手抱着你一手准备点火烧饭。
她发现不妥后迅速给你贴了张昏睡符书一把给你塞进了灶坑。
等我醒来的时候,你都爬进炕洞里了,是我把火炕的石板掀了,才把你抠出来。
你那时黑的哈哈。”
司父无情的笑出了声,司初羞愧的低下了头,脸微微有些发烫。
“自那以后,我就带着你一直找寻你娘的下落。
可哪里都没有她的消息。
合欢宗里也没有。”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路过一个小巷时,听见了两个人的对话。
大概意思就是合欢宗曾经的首席大弟子云云什么的。”
“经打听才知道,你娘亲因为失去了元阴没了利用价值,便被她狠心的师尊扔进了供修士消遣的云梦楼。
因为你娘的姿色,曾经爱慕过她的人纷纷露出了丑恶的嘴脸”
司父搓了搓有些扭曲的脸,并没有说出司母到底遭遇了什么。
不过司初并不傻,虽然不出门,司父也给他提供了不少了解外界的书籍,他能想象的到自己娘亲那时一定遭受到了无法形容的折磨。
“在我找到她时,她已经草席一卷扔进了万尸坑。
好在她还有一口气在,不过她没了修为,筋脉也断了,还染上了那种病。”
说到此处,司父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手紧紧的握成拳,并且颤抖不已。
他闭眼喘息了好久得以平复此刻的心情。
“用了很多办法,你娘的病也只是得到了短暂的控制,与你我在这里生活了不到六年的时间。
那次你娘破天荒的出门晒太阳,也是因为药物再也控制不住病情,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开始恶化。
她想最后的看眼阳光。
恰巧你回来,高兴的扑进她怀里,压破了已经布满全身的脓包。”
司初眼泪不要钱的流了下来,他把脸埋进纤长好看的手掌里哽咽的呜呜哭泣。
司父眼神柔和的看着司初的头顶,轻抚着他黝黑发亮的头发。
“所以真的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在自责了。
你娘也从未怪过你,她只怪自己没有本事,让你这么早就失去了娘亲。”
司父起身蹲在司初身边,轻轻环抱住他,轻拍着他的后背。
“好了咱们男子汉可不能动不动就哭鼻子。以后为父不在,你可不能动不动就哭鼻子呀。”
司初心细,察觉出司父话语中的不对,震惊的抬起哭红的眼睛看着司父:
“父亲为何不在?您不打算陪着我了吗?”
司父慈爱的用袖子抹掉了司初脸上的泪水。
“你已是金丹修士,有了能够自保的能力。
为父要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司初觉得很不安,他攥住了司父马上要收回去的袖子。
“父亲去干什么?是不是要去为娘亲报仇?”
司父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狠厉,显得他脸上的疤痕更加的狰狞。
“你娘变的如此,身为人夫的我总该去找个说法的。”
“我也去!”
“儿啊。”司父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此事与你无关,你娘最后的遗言也是不想让你被仇恨所裹挟,平安过好你的人生。你明白吗?”
“可”
“没有可是!”
司初的话被司父一声严厉的呵斥给噎了回去。
“这个给你。”
司父递给司初一个储物袋。
“从今以后,不许找我!在外游历也不许提及父母!记住了吗?”
“父”
“记住了吗?!”
司父横眉冷对,再次让司初想起了这十四年来的严厉。
“记记住了。”
司初紧紧攥着手里的储物袋,低头小声回道。
听见了令自己满意的回答,司父点了点头,便突兀的从小院消失不见。
“要是不爱待着这里,那就出去看看吧。”
最后的声音在小院里飘散,自此司父便没了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