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习惯有你
“你们说这次考试谁是第一啊？”
“肯定是姜翮啊，我男神霸榜第一。”
“那可不一定，这次数学这么变态。”
班里同学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不一会儿班长杨盈进来了，怀里抱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大家瞬间堵成一圈把杨盈围着。
“班长你拿的是成绩单吗？快给我们看看。”
“班长班长，谁是第一啊？”
“唉！谁踩我脚啦？”
“好了好了，安静！”杨盈捂住耳朵喊“再吵不给你们看了。”班里瞬间安静，杨盈从人缝里挤出来，把成绩单投屏在多媒体上。
沈听澜三个字赫然排在第一。
沈听澜规规矩矩的坐在位置上，心里激动裹着一些难以明说的酸涩。
“怎么考第一了还垮着脸？”姜翮声音很好听，像是春天的穿堂风。
“你这次怎么了？怎么…退了这么多？”沈听澜声音有些颤抖的问。
“数学做着不太顺手，有些失误了。”姜翮看着沈听澜担心他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像有一株带着刺的蔷薇在翻涌着要破土而出，钩的他心痒痒的又有些刺痛。
“没什么的，只是一次失误而已。”温润的嗓音轻抚的沈听澜一团乱麻的内心。
“可是青彩杯马上就开始了，万一…”沈听澜说不下去了。
“担心我去不了京大？”姜翮一语戳破沈听澜心里的小别扭。沈听澜还是不说话，紧咬着下嘴唇，精致的驼峰鼻透着一股倔犟。
“即使不能保送，我也有信心自己考到京大，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我们不是已经约好了吗？嗯？”声音又近了一些，姜翮身上独有的皂香味越来越浓，渐渐包裹围绕着她，宽阔的身影把她和外界的嘈杂隔开。
姜翮总是能让她静下心来，只看着他坐在那儿，心里就很安稳。将近两年的陪伴，从晨光熹微到月明星稀，让她对姜翮生出了一种难以割舍的牵挂和依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遇到事情的第一反应就是找姜翮，他在，她就安心。哪怕天塌下来了，他也会揉着她的头说没事儿，然后给她搭起一个小窝，再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暖宝宝…
“可以吗？我们一起去京大…”沈听澜声音黏黏糊糊的，沾满了哭腔。
“当然可以，我们拉勾。”
姜翮有些粗粝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勾起沈听澜泛红的指尖，葱白似的手指软软呼呼的像小猫的爪子一般。
下午学校就公布了青彩杯的参赛人员，沈听澜三个字孤零零的写在纸上。
沈听澜有些窃喜，窃喜她距离京大又近了一步，离他又近了一步，又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她从来没预想过她独自去参加竞赛的可能，在白港这个乌托邦里待的久了，总觉得他们俩无论什么时候都会一起，租房租在一起，学校座位挨在一起，学号在一起，成绩单也总是第一第二在一起…如今看着反光的白纸上只有“沈听澜”三个字，总觉得纸上少了点儿什么，心里也少了点儿什么…
“听澜，这次联考的成绩真是太漂亮了。”王老师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沈听澜旁边慈爱的搂着她的肩膀，“这次竞赛你可是咱们全班的希望，好好表现。”
沈听澜乖巧的点点头。
“今年是教务处的杨主任带队，你也见过，去年来咱们班代了两周物理课的那个老师，别紧张，这几天把行李什么的收拾一下，这周五坐车去京川市。”
“会紧张吗？”他的尾音微微上扬，莫名缱绻。
“嗯，紧张。”沈听澜收紧的瞳孔坦诚看着姜翮。
姜翮欲语还休“过几天降温，带点儿厚衣服。”他发觉自己好像没什么能做的。
“好”沈听澜顿了顿又低着头说“我的笔芯没水了。”
“用我的吧。”姜翮抬手把文具包递过去。
两人周围又陷入一种怪异的寂静，沈听澜悄悄从姜翮的文具包里拿了一张证件照，她还是有些私心的希望他能陪着她。
竞赛的准备工作紧锣密鼓的开展，时间开了倍速的过去。然而转折总是发生在电影高潮前。
“姜翮，下午把你以前的竞赛成绩交给我，我去给你申请青彩赛的证明材料。”王老师着急忙慌的对姜翮说。
班里的同学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沈听澜也是一头雾水。
“别担心，竞赛还是听澜参加。”王老师对着沈听澜解释说“其它三位候选人只是去过一个竞赛流程积累经验，成绩不参与评比。”
姜翮余光看着沈听澜暗自窃喜的模样，不由得庆幸，这是他做的最离谱也是最正确的事。
周五早上，四个人整整齐齐的站在校门口的大巴车前，王老师把四个牛皮纸文件袋依次发给他们，一边说“你们三个这次去主要是为了体验竞赛流程，这可是大赛，杨主任特意求了上边的领导，好不容易才给你们争取的机会，一定好好听杨主任的话知道吗？”
“这些都是好学生，不用交代这么多，上去吧，上去吧。”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中年男人说。浑圆的肚子绷的扣子差点儿要飞出去。
四个人听完王老师得嘱咐陆续上车，等待出发。
两人在车下攀谈起来，王老师连声附和“是啊是啊，这次真是多亏您了，要不是您跟组委会会长有交情，咱们学校这几个孩子哪儿有这福气。”
“举手之劳，谢什么谢，咱们都是做老师的。”杨主任吐出一口白烟“我也是觉得姜翮这苗子可惜啊。”
“确实可惜啊，您是不知道啊，姜翮名单公布那天来我办公室跟我聊了一下午，又是自责联考前准备不充分，又是自责以前参加的竞赛太少了，我接手一班两三年了，这孩子头一回跟我说这么多话，就是为了求我让他去青彩杯上过一回。”
“唉，毕竟还是孩子，心态不好正常，回来以后你当班主任的多给他心理疏导疏导，别出问题了，这可是咱们今年高考的潜力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