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加深陷害
淼娘打听了裴昔年的过往后向泠汐禀告:“娘娘,奴婢听说昭毅君曾向宸妃提过亲。并且当时先帝是想让他俩成婚,后来是太后去求先帝将宸妃嫁与陛下的。”泠汐:“哦?真有此事?我听闻宸妃的父亲只是言官,她怎会受先帝重视?”
淼娘:“娘娘有所不知,宸妃的母亲是瑞锡都封地的嘉瑞长郡主。先帝幼时不受宠,曾被送去瑞锡都教习,与嘉瑞长郡主青梅竹马。嘉瑞郡主嫁给盛公后不幸难产离世,先帝自然百般疼爱宸妃。”泠汐轻蔑一笑:“竟是如此?公主就是正经主子,郡主算什么?”淼娘奉承道:“那是!再尊贵也比不得娘娘国主的身份,嫡出公主的荣耀啊。”
泠汐假意给倾溶送南虞国特产,命淼娘将裴昔年的玉放进了倾溶的寝殿。并请瑾誉来青淑殿用膳告发二人见面之事,瑾誉自从上次与她同房后再未踏入过青淑殿,细想也该偶尔去探视以免南虞国揣测。泠汐一见到瑾誉就忍不住吐着对她的相思之情:“陛下许久未来臣妾这里,臣妾真是孤枕难眠。”
瑾誉面无表情地附和着她:“朕这不是来了吗?”泠汐一直给他夹菜伺候他用膳,见瑾誉对她不咸不淡的。她便开始告状:“陛下,臣妾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瑾誉:“不想讲就别讲。”
泠汐脸瞬间挂不住,但还强颜欢笑装无知:“臣妾有一日闲来无聊去御花园,偶然遇见昭毅君与宸妃姐姐正在庭院内叙旧。两人说了半日的话,臣妾也不敢上前叨扰,只能默默避开。”瑾誉越听越生气,他把筷子啪地一声拍到桌上。
泠汐见他上钩了,继续说道:“臣妾也不知是何状况,不敢莽撞打扰。只看到玉蝉一人在庭院外候着,昭毅君像是与宸妃姐姐很熟络的样子,还递给了宸妃姐姐一样东西,至于是什么,臣妾离得太远未曾看清。”
瑾誉愤怒地呵斥道:“后宫严禁以讹传讹,这些话以后不许再说。宸妃怀有身孕是朕登基以来第一子,是大陵有功之人,轮得着你批判?”泠汐见他如此生气还偏袒着倾溶,不敢与他辩驳。瑾誉愤怒离席,他直冲冲去了承恩殿。
倾溶正在用膳,看到瑾誉冲进来脸色不好问道:“陛下?”瑾誉身后一群侍卫进来搜宫,倾溶不知何时赶忙起身:“这是怎么了?”瑾誉一声不吭死死盯着倾溶,等着侍卫搜到那块玉。倾溶见他不说话,也只能默默站在他身边。过了一会儿,彦书拿着玉交给了瑾誉,瑾誉接过一看这玉上刻着裴家的家徽。
他愤怒一摔,玉摔了个粉碎。倾溶惊恐万分吼道:“陛下这是为何?”彦书将人都喊了出去,瑾誉眼眶发红斜眼等着倾溶问道:“你是不是与裴昔年在御花园内私下见面?”倾溶愣住了:“是,我与他只是说些松阳的事,并无其他。”
瑾誉咬紧牙关:“那这块玉怎么回事?你的寝殿内怎么会有裴昔年的贴身玉饰?”倾溶手撑着腰艰难地跪下捡起地上玉的残片看了个究竟:“这!这怎么会在我这里?我从未拿过他的贴身玉饰!”瑾誉看到她怀着身孕的肚子,极力忍住脾气吼道:“我说过多少次!你是否就是放不下他?”
倾溶被他无端的斥责逼出了眼泪,她瘫跪在地说道:“你还是认为我与他有不可告人的私情是吗?你从未相信过我?只要我与他交谈你就认为我和他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我说了我们只是说些他与松阳的事,并且我从未拿过他的东西,你为什么不信?”
瑾誉指着地上的碎玉:“你说我为何不信?人证物证都有,你还说你和他没有不正当的关系?”倾溶手撑着桌子缓慢起身,她根本无心无力去解释去争吵,她喘了口气:“陛下既已给臣妾定下罪名,那就请陛下以大陵律法处置。”
瑾誉见她根本不与他再解释,更加愤怒:“所以你承认了?”倾溶冷笑着斜眼看向他:“我承认与否,有用吗?”瑾誉面部都扭曲了,他吼道:“彦书!”彦书闻声进殿,瑾誉:“传朕旨意,宸妃犯上,关禁闭,非诏不得外出,任何人来不许探视!”
倾溶手死死撑着桌子,她咬紧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也不做任何回应。彦书看了眼倾溶说道:“陛下,娘娘怀有身孕,陛下可否…”瑾誉回头吼道:“谁敢再为她求情,一律杖毙。”说完他狠狠摔上承恩殿殿门,留下倾溶颤抖着身子喃喃哭泣。
玉蝉见状扶住她:“娘娘,切勿动气,身子要紧。陛下绝对是冤枉娘娘了,奴婢去求太后为您做主!”倾溶制止住玉蝉:“不要去叨扰太后。”玉蝉看着倾溶受冤屈心疼不已:“可是娘娘从未与昭毅君有过越界之举,这玉必定是有心之人的诬陷!”
倾溶闭着眼仰起头长叹一口气:“瑾誉从一开始就介怀裴昔年,我做百般解释他一次都没信过。只要涉及到裴昔年,他就会如此狠心待我。我竟不知我与他的感情和种种过往原来如此不堪一击。”
玉蝉劝道:“娘娘,陛下只是一时生气,他细想想还是会顾及娘娘的。”倾溶擦掉眼泪,失望地说道:“帝王哪有有情人,只是无情多疑罢了。”玉蝉:“娘娘不可这样说啊,被人听去了又不知如何挑拨。”
第二日合宫都得到倾溶被禁足的消息,泠汐揣揣不安:“怎会知是被禁足?难道私通不是死罪吗?”淼娘也不解:“是啊,这陛下当真如此纵容宸妃?”泠汐瞪了她一眼,她立马跪下:“奴婢失言了,许是因为宸妃怀有身孕,陛下不好加重责罚,毕竟皇嗣为上。”
泠汐想着她说的话,喃喃自语道:“要是她没怀孕就好了。”淼娘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娘娘,如今宸妃被禁足了,娘娘要抓紧时机除掉她。”泠汐:“你说的轻巧,如何除掉?”淼娘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宸妃对花粉过敏,她怀着身孕母体孱弱,娘娘可想法子送些吃食与她。”
泠汐越听越得意:“很好,这几日暂且不要有动静,免得引起陛下怀疑。”淼娘:“是,只要除掉宸妃,中宫之位非娘娘莫属。只是便宜了昭毅君,陛下竟然对他没有一丝怪罪。”泠汐:“这顾及后宫清誉,皇家颜面,陛下不会将此事公然告知。不果宸妃被禁足,我心里也算平衡了。”
太后得知此倾溶被禁足,不知何时,着文莺去承恩殿看望倾溶,却被侍卫拦住不然进殿。太后亲自前往御书房一探究竟,瑾誉也不肯将实情说出,太后看这二人僵持着劝道:“陛下,有些事还是要化解的。宸妃肚子快六个月了,不可重罚她,于她于孩子都不好。”
瑾誉:“只是不让她随意出殿,好吃好喝供着,御医也按时去请脉。”太后也拗不过瑾誉,只能作罢。她吩咐文莺道:“你要盯紧承恩殿,想办法送些吃食与补品进去,不可委屈了宸妃。”
倾溶陆续收到太后送的东西,心里有了一丝安慰。玉蝉端着一碟点心说道:“娘娘,这是御膳房新做的果脯,您近期不是爱吃酸的吗?我拿了些给您解馋。”倾溶闻到果脯的香气就感觉胃口大开,她日日都要吃一些才能保证有胃口进食正餐。
泠汐听说了倾溶口味的变化,便下了药让她浑身过敏。倾溶一觉醒来就发现身上起了不少红疹,又痒又肿。玉蝉请了御医来看,御医嘱咐要小心饮食,此次过敏倒不算严重,喝几日药便能好。彦书将此事告诉了瑾誉,瑾誉再生她气也不免担心:“怎会过敏?承恩殿向来不放花草,她只对花粉过敏。”
彦书:“属下也不知,御医说可能是怀有身孕后母体会与往常不同。”瑾誉坐不住去了承恩殿看望倾溶,倾溶用面纱遮住了脸不停地打着喷嚏。瑾誉看到她原本白皙无暇的肩上红彤彤的疹子,缓着语气问道:“怎会如此不小心?”
倾溶也不正眼看他,冷淡地回道:“并非是我自己弄成这样的。”瑾誉听出她语气的冷淡生疏,他正准备关心她。此时彦书进殿内禀告:“殿下,顺妃请求看望宸妃娘娘,正在殿外候着。”瑾誉本来就心情不佳,不耐烦地说道:“她来干嘛?让她回去。”
倾溶拦住彦书:“请她进来吧。”泠汐进屋看到倾溶红彤彤的皮肤惊呼道:“姐姐怎会变成这样?”倾溶轻声回道:“只是过敏了,无妨。”泠汐仔细看着倾溶身上的疹子说道:“在我们南虞国,有孕者身上起红疹就是被鬼缠身了。是要妖异之兆,姐姐不妨听我一劝找大师来驱邪?”
瑾誉听到泠汐胡言乱语诅咒倾溶怒吼道:“胡说什么?大陵礼佛信道,从来不信那些歪门邪道,还不给我住嘴!”泠汐:“我也是为姐姐好啊,万一被诅咒了,事关皇嗣怎可轻视?”
瑾誉命彦书将泠汐轰走,倾溶一直没吭声。瑾誉见她也不想说话便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好生歇着,我明日再来看你。”倾溶拉住瑾誉的衣角:“臣妾有一事相求。”瑾誉一阵欣喜倾溶主动搭理他:“怎么了?”倾溶:“我想见我父亲。”瑾誉拍了拍她的手:“我会和舅舅协商。”倾溶垂下头轻轻咳嗽着:“陛下请回吧。”瑾誉知道她身心俱疲,也不敢与她多说下去,生怕起了争执伤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