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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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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玄月殿后,倾溶对澜雀说道:“澜雀,芹心近日必定会再次出宫,一定要盯紧了。”松阳笑着说:“怎么我们都想到一块去了,你看她今日问到芙龄之事时神色难安,必定有猫腻。”

    倾溶点头:“果真与右相有关,一提到右相与芙龄的种种,她连茶杯都拿不稳了。”她们静候到夜深,松阳困的合不上眼,歪在椅子上打着盹儿。倾溶心里念着瑾誉,不知他到哪儿了,路上是否遇到危险。澜雀突然急冲进殿内说道:“太子妃,芹心出宫了。”

    倾溶推掉手边的书卷起身喊醒松阳,松阳立马清醒:“快!我们要跟住她。”两人急急忙忙从偏门追上芹心,芹心一人鬼鬼祟祟走在街上,身边没有带任何贴身侍女。

    她猫着头来回查看,转身进入了一个小巷子。倾溶和松阳轻手轻脚躲在拐角处看着她进了一间住户,她们摸了进去蹲在窗户下听着。芹心说道:“长宁!你跟我说实话!那芙龄夫人到底是怎么死的?”许长宁:“芙龄?你都听到了什么?”

    芹心的语气明显着急起来:“芙龄是右相的亲女儿,她犯事也被赐死!那我呢?我如果被发现你们怎会救我?”许长宁大声呵斥道:“你如果那么胆小怕死,当初就不要答应!”芹心带着哭腔:“我怎会知晓右相是如此狠心之人?”

    许长宁威胁道:“右相如何轮不着你来说,你现在想全身而退是吗?我告诉你,你要是现在收手,你也死罪难逃!”芹心哭喊着:“我去跟贵妃禀明真相!”许长宁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你要不是肚子里怀着孩子,轮得着你来演这场戏吗?”

    芹心哭的更加猛烈:“这孩子难道不是你的孩子吗?我已有滑胎征兆,那太子妃十分谨慎,我连面都见不到她!我如何能将此罪按在她头上?你说的轻巧,实际就是拿我的命不当命罢了!”许长宁恶狠狠地说道:“若你此次帮不到右相,你应该知道后果。”

    说完他往屋外走,松阳与倾溶赶忙往外跑,却被许长宁看到身影,他大喊道:“是谁!”他冲上去想抓住她们,澜雀看情况紧急,掏出匕首回头与许长宁过招。松阳见并未有人出来,估摸着许长宁没有带随从,她赶忙抄起路边的木棍向许长宁砸去。

    许长宁被匕首刺中要害,倒在血泊中,松阳吓得丢掉木棍紧紧躲在倾溶怀里。倾溶安抚道:“许长宁怀不臣之心,实在该死!别怕别怕!”芹心此时听到动静出来看到她们赶紧要逃,被玉蝉和澜雀紧紧拽了回来。

    芹心跪地求饶,鼻涕眼泪满脸挂着:“太子妃!太子妃!奴婢真不是故意隐瞒啊太子妃!”倾溶见到她这般慌张失措,也不急着审问:“把她先带回府里,不要声张。跪在我玄月殿思过,今日已晚,明日我再定夺。”澜雀和玉蝉紧紧拉起她带回了东宫。

    第二日倾溶起床更衣后,掀开床帘看到芹心一夜未敢合眼,浑身凌乱地哭着。她见到倾溶立马又求饶:“太子妃!奴婢必定知无不言!只要太子妃能饶奴婢一命!”倾溶也不着急:“玉蝉,去请公主过来。”

    她走到铜镜前缓缓试戴着珠钗,芹心更心慌不知道倾溶会如何处置她。她哭喊着:“太子妃!都是右相指使我的!”倾溶被她哭的头疼,她转身伸手制止她哭闹:“待公主来后,你再说,你哭了一夜,我听着都累,歇会吧。”

    芹心看到倾溶一脸的冷淡,心里忐忑不已。松阳进到殿内,看着她跪在地上,不咸不淡地说道:“芹心姑娘,这一夜可想好如何说明了?”芹心咽了口口水,手擦着脸上的泪说道:“我本是与宣妃、右相是远亲,我父母去世后,我就去窈香楼做了艺妓。我与许长宁是旧相识了,后来我的妈妈百般苛扣我们的工钱,我心生一计就去找韩家认了亲。右相传书于我说圣上要南游,有一法子能让我一生无忧富贵。”

    倾溶手撑住下巴:“就是嫁给太子,是吗?”芹心点头:“他说三皇子风流之辈,会有人撺掇他去窈香楼。宣妃会提出让太子陪同三皇子去花神大会,一切都会水到渠成。奴婢实际上,与许长宁来往密切,之前就发现怀有身孕了。宣妃与右相让我上陵都,把这孩子按在太子身上。那晚,我拿着许长宁给的药放在酒里让二位皇子喝下,他们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松阳越听越觉得离谱:“这个宣妃,竟做出如此荒唐之事,皇嗣也可做假?”倾溶问道:“那你昨晚口中的滑胎之事又是如何?”芹心:“我常年在窈香楼服食各类汤药,许是身子早就坏了,这孩子自然也保不住。宣妃知晓后,便让我想办法把滑胎之事嫁祸到太子妃头上。”

    倾溶冷笑了一声:“这宣妃娘娘可真是难灭野心,二皇子已经去除宗籍,她还如此嚣张。”松阳也愤怒不已:“东宫已经有主位了,宣妃还在做她的春秋大梦。居然想伸手到东宫来害人,简直可恶。”

    芹心连忙磕头:“奴婢真的心里害怕!想去找贵妃说明真相,一了百了,可那许长宁!”倾溶:“芹心,如若你肯陪我们演场戏,那我就能让你安全地离开陵都。”芹心点头:“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以后再也不敢做这些龌龊之事了。”

    倾溶:“好,你先回去歇息吧。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芹心走后,松阳想起许长宁不由得慌张:“倾溶,那许长宁横尸街头,父王不会去查吧?”倾溶安抚她:“昨夜并未有人看到我们,要查也查不到线索,你放心吧。”松阳定下了心:“那芹心,你打算如何处置?”倾溶:“既然宣妃想置我于不仁不义,那我就还给她。”

    为避免人多眼杂,松阳独自进宫给魏贵妃请安,实则是将此事告诉魏贵妃好做下一步打算。魏贵妃听罢也有些疑惑宣妃为何还会在二皇子再无继承大统的可能后,还这般精心设计。她问道:“倾溶如何打算?”松阳回道:“宣妃担心芹心的身子会随时滑胎,提前给了她一包滑胎药。”

    魏贵妃:“她这般打算,无疑是也不想东宫太平。”松阳上前低声说道:“何止,宣妃此前给了包迷情香让芹心哄骗四哥喝下,原本是企图嫁祸给四哥。”魏贵妃震惊:“竟有这等事?”

    松阳点头:“母妃,您细想,如若四哥把持不住临幸了芹心。芹心本就有滑胎征兆,此举必定会滑胎,这便可给四哥按上作风不正伤及皇嗣的罪名。就算父王不会因此责罚,传出去文武百官如何看待太子?”魏贵妃陷入沉思:“宣妃如果只是想搞坏太子的名声也就罢了,怕就怕在他们还有不可告人的计谋。”

    松阳也被魏贵妃这般话戳到害怕的深处:“母妃,我们该怎么办?”魏贵妃:“你先回去,本宫还需细想,一切还要等太子回来才能定夺。”松阳有些着急:“四哥才走了半月,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如若期间再生事?”魏贵妃紧皱眉头:“你们在东宫务必安稳小心,不要再独自出宫打探。”

    松阳接而问道:“许长宁暴毙街头之事…”魏贵妃:“无需担忧,舅舅递来消息,此事并无线索可查,陛下只当是夜遇劫匪处置了。”松阳这才安下心,告退了。

    倾溶与松阳来到柳烟殿找芹心商议,倾溶先开口问道:“姑娘可有打算?”芹心下定决心提议道:“太子妃、公主,奴婢日日想着此事如何了结。宣妃给了奴婢一包滑胎药,后日是宣妃的生辰,太子妃携奴婢去道贺。我会提前喝下滑胎药,让所有人看着我在宣妃殿里当众滑胎,她百口莫辩。”

    倾溶其实暗地里想的和芹心差不多,但是想到滑胎之事非同小可一直不忍心提,她见芹心主动提议后,心中又一阵怜悯:“姑娘,滑胎药伤身,这孩子也极其无辜。”芹心说道:“许长宁与宣妃一直欺瞒我利用我,我这孩儿本身就保不住,我不怕伤身!”

    松阳与倾溶对视了一眼,倾溶说道:“如若想宣妃来背这个罪名,还有一点,那就是必须在她赐予的饮食茶水中有滑胎药可寻。”芹心点头:“我会在指甲缝里藏好药,撒入茶水中,这样可保有证有据。”

    松阳和倾溶看着芹心坚决的样子,迟迟没有回应。芹心跪上前一步:“太子妃,奴婢先前妄想一步登天保一世荣华富贵,是我犯下的罪过。如今我已经下定决定,还望太子妃成全,只是事成之后,奴婢想回到湖州。”倾溶起身扶起她:“我会把你安全送出陵都。”

    待到宣妃生辰这日,圣上对她还是心存芥蒂不设宴不来看望她。只是一些亲闺女眷送来贺礼,芹心事先喝下了滑胎药已经腹痛难忍,她脸色苍白额头冒着汗。为了让计划成功,她特意梳妆打扮一番以免被人看出她的异常。

    她颤抖着手将藏好的药洒在茶水里一口气喝下,她静静侯着,等到她撑不住的时候晕倒在宣妃的殿前。倾溶见状忙上前抱住她喊道:“芹心!芹心!”宣妃完全不知发生了何事,她大喊着宣御医。倾溶看到芹心昏死过去,心中完全没了计划,怀里的芹心浑身发凉,额头上都是汗。

    她抽出手全是芹心因为滑胎血崩流出的血,倾溶担心芹心出事拼命晃动她的身体。魏贵妃:“来人快把芹心抬到寝殿!”芹心被侍女抬走了,倾溶坐在地上死死盯着手上的血。宣妃也看到了倾溶手上的血,大惊失色尖叫道:“怎么会有血!”倾溶神色凝重:“儿臣不知,一切还得等御医定夺。”

    于是给魏贵妃传达了眼色,魏贵妃立马明白了这是她们计划好的。静等御医查看芹心后,御医跪着回话:“启禀二位娘娘,姑娘不慎滑胎,看脉象像是喝了十足的烈药。”魏贵妃生气道:“什么?这绮绫殿何故会有烈药?”御医回道:“姑娘喝过什么吃过什么?可否让老臣查看一番。”

    侍女将芹心用过的茶具递了上去,御医闻后说道:“不错,这期茶水里有红花。怀有身孕的女子切忌实用红花,姑娘本就体虚气淤,食用红花必定落胎。”宣妃捂着嘴惊恐着说:“何故会有红花?”魏贵妃质问道:“这话应该本宫来问你,你这绮绫殿怎么会有红花?”宣妃慌忙跪下:“贵妃娘娘,臣妾不知啊!您是怀疑臣妾导致芹心滑胎吗?”

    倾溶此时发话:“母妃,姑娘虽然再盛夏体虚,但一直胎象安好,如若不是服下了这红花,何故会晕死滑胎!”宣妃指着倾溶:“盛倾溶!你休要说这些话暗指本宫!她是在东宫食用了红花还是在我这里食用的还说不准!”魏贵妃抓到宣妃的言语漏洞:“这么说,你是说你这里的确有红花?”

    宣妃意识到自己失言,立马跪求:“娘娘!臣妾绝不可能做这事!如若要做,何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魏贵妃一时找不到话来回堵,松阳此时发话:“母妃,芹心在东宫一直安心养胎,从不出宫。宣妃娘娘想下手都没机会,只有此番进宫才有机会不是吗?”

    宣妃哭着喊冤:“你们简直血口喷人!”倾溶拿着芹心喝过的茶杯举到她面前:“宣妃娘娘,铁证如山,您还要说这茶水是从东宫带来的吗?”宣妃不顾身份尖叫道:“我从未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承认!是你们!你们合起来诬陷我!”

    说着她站起身指着魏贵妃:“魏遥!你的儿子已经当了太子!你何故要赶尽杀绝!”魏贵妃起身逼近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自作孽不可活,你做的亏心事还少吗?如今证据确凿,你还要狡辩?你儿子都已经被去宗籍了,你还要残害皇嗣?你还不肯认输?”

    宣妃想要与她推搡,被文莺拦住,魏贵妃拂袖坐下:“传本宫旨意,宣妃韩氏谋害东宫皇嗣,罪行昭然若揭,关紧闭于绮绫殿,非诏不得解禁。”宣妃疯魔般推着拉住她的侍女:“魏遥!你有何权利关我禁闭?”魏贵妃:“圣上钦赐本宫协理后宫之权,宣妃不记得了?”

    侍女将哭闹的宣妃拖了下去,魏贵妃继续说道:“今日让你们受惊了,待芹心醒后来回话。”倾溶跪拜恭送魏贵妃后,与松阳一路小跑至寝殿内看望芹心,芹心服下药后已经醒了,她唇色苍白,虚着声音问道:“太子妃,如何?”

    倾溶握住她的手:“宣妃被关禁闭,非诏不得解禁。你还好吗?”芹心吞着口水点头:“奴婢无碍,已经不疼了。”松阳说道:“芹心,这红花药性凶猛,挪回东宫后你好生养着,一切待你身子好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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