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 章 甘为棋子
齐一的到来，让屋子外面本就愤怒不安的人们多出一股骚乱。
已经有人拦住他的脚步，举起手中镰刀质问道
“你来干什么！”
“江湖人都不许踏入村子！”
陆露刚要解释，齐一的拇指已经推出短剑欺霜半步，刹那间，一道雪白剑芒闪瞎众人眼。
白无常正准备将手伸向女子怀中的婴儿，以此作为要挟的筹码，就被短剑洞穿眉心。
飞剑速度之快，白无常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口后才后仰倒地。
期霜悬停在空中，黑无常顾不得痛失手足的悲痛，毫不犹豫就破开窗户想要逃命。
“飞剑杀敌，他奶奶的，白止还真在这里放了一位剑道宗师！”
期霜归鞘，齐一手持长剑，拦在黑无常的身前，步步紧逼。
“这位前辈，小人知错了，此生都不会在踏入雨落村方圆十里。”
“小人此行，也并未伤人性命。”
齐一表情冷漠，摇了摇头。
眼见求饶和讲道理都行不通，黑无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搬出了自家的靠山大哥。
“我家兄长江湖人称小阎王，前辈是否听过？”
齐一点了点头，“现在听过了。”
黑无常继续说道，“他和剑道前辈百泪道长门下弟子也有些交情，看在他的面子上……”
不等他话说完，齐一手中长剑一扫，就直接将黑无常的脑袋给削了下来。
血溅当场的惨状，人群一阵惊呼，纷纷后退。
除了陆露之外，谁也没想到，会是齐一帮他们化解了这场危机。
这家的男主人安抚完妻儿之后，来到齐一面前，弯腰鞠躬，久久不起。
“一码归一码。”
“大恩大德，我王平记下了。”
他也曾往茅屋砸过石块，也曾拉上几名村民在篱笆外破口大骂。
齐一坦然受之对方的礼数，返回茅屋途中，陆露就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跟在他身旁说个不停。
“原来你真是剑客呀，刚刚那一招也太帅了！”
“我就猜到你不会袖手旁观的，毕竟咱们都是邻居，老话说得好，远亲不如邻近嘛。”
………………
“你不回茅屋，是要去哪？”
陆露发现齐一没有走入通向茅屋的小路，便脱口问道。
“那边，还有一个人，应该是和方才那两人一伙的。”
“老话说得好，斩草除根。”
齐一伸手指向面前不远处的枫树林。
夜色渐凉，一阵清风过后，只穿着单薄睡衣的陆露浑身打了个冷颤。
走在前方的剑客停下脚步，扭头淡然道，“回吧，交给我。”
陆露眨了眨眼睛，向后退了一小步，表情犹豫不决，片刻后她问道
“那你明天……想吃什么？”
齐一略微思考，语气平静，“肉夹馍吧。”
“要十张。”
陆露先是一愣神，又立马笑脸灿烂，连连点头。
枫树林里，有自号小阎王的粗壮汉子正躺在一根树干上，悠哉悠哉地翘起二郎腿。
“还没有消息传回来，这两个废物，想来一定是只顾着自己快活了，把我的嘱咐忘在脑后。”
“先前听到了一些嘈杂声音，想必是和村民起了冲突，此刻估摸着已经万事大吉了。”
粗壮汉子跃下树干，整理了两下并不合身的衣衫，抬头时被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
“他娘的，什么人！”
剑客表情冷漠，一剑寒光，小阎王身首分家。
隔日，雨落村通向外界最宽阔的道路上，被人竖起了一道标牌，上面并无字体，只悬挂了三颗血迹干枯的头颅。
………………
当金发男子出现在茅屋附近时，齐一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喊了声前辈。
“连我都看不到你日后的瓶颈尽头，其余两位，修为不如你，日子过得也不如你。”
齐一没有搭话，他的目光远眺，落在正在田地里挥舞着锄头的村民身上。
金发男子又问道，“喜欢上了这里？”
齐一坦然地点了点头。
金发男子双手负后，平时与自己同僚都不喜欢废话的他，语气竟有些感慨。
“我江湖武夫的身份，已成定局，无法更改。”
“雨中区如今于江湖无异，也是我喜欢的世界。”
“齐一，你看他们的穿着，平日里使用到的工具，甚至是言语，和我们应该是一路人吗？”
金发男子语气缓慢，抬手指向雨落村的一处房屋，双眸金光乍现。
“这里，本不该存在。”
一旁剑客眉头紧皱，剑气瞬间攀升至顶点，腰间长短佩剑蝉鸣不止。
金发男子又将手放下，平静道，“开个玩笑而已。”
“我很好奇，你为何没有炼化体内的金魄？”
得到机缘馈赠的三人，空山和凤都都早已经将那道金色光芒彻底炼化，消融于自身经脉，武道修为突飞猛进。
唯独剑客例外，并没有选择半步登天。
齐一正色说道，“剑道一途，齐某不敢另寻捷径。”
金发男子拍手鼓掌，称赞道，“让我小有期待的，又多了你一个。”
他单手放进西装口袋，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剑客，微微扭头，临走前留下了一句
“既然喜欢，那总该要做些什么。”
乡间小路上，头戴鸭舌帽的女生手里拎着饭盒，里面也不知道装了什么好吃的。
她心情愉悦，嘴里哼着一首好久都不曾听过的流行歌曲，蹦蹦跳跳。
已经站在篱笆外等候的剑士，那张看上去木讷的脸上破天荒多出一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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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区白止三人居住的庭院。
枯瘦老者捂着胸口处不断渗血的细长伤口，执剑住地，他身上的长袍破碎不堪，皆是被剑气所致。
百泪气急败坏道，“齐一，你发什么疯！”
“忘记那位前辈交代的事了吗？！”
苦生和周易一个个目瞪口呆的表情，先前剑客持剑，二人也都打起精神做好大干一场的准备。
谁也没想到齐一剑锋调转，对着百类就数不清的剑气剑光，毫不留手。
苦生手肘触碰一旁的周易，问道，“牛鼻子，这是闹哪样？”
后者细眯起双眼，缓缓说道，“贫道不知，但不出意外的话，那老头就要死了。”
短剑期霜悬停在枯瘦老者身前，后者表情惊讶，眼神充满恐惧。
这不就是自己一生都求而不得的御剑术？！
站着的剑客面无表情，语气冷漠。
“他只说了过来拦人，其余的事，我自己做主。”
“不约束门下弟子，又阴险偷袭江湖盟主，就该死。”
“念你也算是剑道前辈，留你全尸。”
百雷再无半点高手风范，声音颤抖，“等等，我还…”，话还没说完，就被被短剑期霜洞穿胸口。
面向庭院内的僧人和道士，齐一横剑在身前，指尖抹过剑锋，沉声说道，“虽违本心，但不违手中长剑。”
“齐某向二位讨教！”
中年道士罕见神色肃穆，“这才是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