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归来葬礼２
叶子返回到了村子里，这是她和彤彤一起长大的村子，里面承载着他们太多的回忆。他还是放心不下彤彤，现在没有什么事比这个女人更重要。
“我回来了，彤彤。”
“叶子，谢谢你。”
“那小子呢？”
“他去看棺椁了。”
“不用了，我已经去过了，今天应该就能送来，我买来了店里最好的。”
“谢谢你，叶子，你不用非得这么做的。”
“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理由。”
“你知道为什么的，我从来没有……”彤彤支支吾吾道。
“没关系的，你瞧那小子有什么出息，只是个穷小子，他连自己都照顾不了，他有什么能力来照顾你。”
“你别这么说，我了解他，我们原来高中就是同桌，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生活不是那么容易的，做我的女朋友吧！我想娶你！你知道我的！我更适合你！”
“我已经回答你万遍了，叶子，你要再问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再说一次吧，你相信我，我一万零一次还是要说，我爱你，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的；我们小时候，家里就定了我们的婚事；从小到大我就喜欢你，你难道就感觉不到。彤彤，你是我一生所求，我希望娶你，然后再生孩子，那是我一生的希望，请不要让我的希望破灭。”
“我可从来没有这样希望，叶子。”彤彤道：“我从来不对你有非分之想，我总是对你说：‘我喜欢你就像你是我的哥哥，我也没有兄弟姐妹，我已经给你最多的情感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因为我的心已经属于别人了。’我是一直这样对你说的吧，叶子？你想想是不是！”
“是的，彤彤。你对我没话说，你从来不骗我，但这比骗我更让我难过，我们从小就定了娃娃亲的。”
“是的。不过那只是大人小时候开的玩笑，我和你并没有定亲不是嘛？但我和阿里定亲了。”
“我知道你们定亲了，可是并没有结婚！不是吗？”
“你错了，你要知道，不管我结不结婚，我的心里只有他，我心里已经容不下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全世界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他了。我只是一个穷人家的女儿，我什么也带给不了你。你这是何苦呢？放弃我吧！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你也错了，时间会证明谁是最爱你的！那一定是我，疾风知劲草，我就是那棵顽强的小草。你随便蹂躏我，践踏我，只要我不死，我一定会站起来的。”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是不忍伤害你，你从小是帮助了我很多，可我觉得你只是在可怜我，施舍我。”
“不是的，那不是可怜和施舍，你不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有多么开心。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站在我身边，我就觉得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比拥有你更好的了。我只要你做我的妻子，全天下再也找不到比你更适合的人了！”
“叶子，”彤彤叹了口气道，“你实在太疯狂了，我说了我们不适合。即使我嫁给你，当你的妻子，可是你想你的妻子却想着别的男人，她会是一个好的妻子嘛？她又会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嘛？我再说一次，我把你当我的哥哥，只能是我的亲人，我们之间不会有别的关系！”
“行，我知道了。你知道我家庭条件不错的，如果你想上学，只要你答应我，我们家里就可以供你上学的。你从小不是就想考一个好大学嘛！我也会好好赚钱，我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而你能给我带来好的情绪价值，带来幸福。”
“你不能这样做！不可以的，我也不允许你这样做！我虽然想考一个好大学，那只是因为我的父亲，我想给他好的生活。可是现在，不上学也不是不可以，现在我只想做一个好妻子，一个好妈妈。”
“那我就穿上西服，开着豪车来……”
“你什么意思？”彤彤不可置信地看着叶子，“你什么意思，你真是疯了。”
“我的意思是说，你不是想嫁人吗，不是想当一个好妻子，一个好母亲嘛！我随时都可以的，随时都可以来接你的。我对你的爱海枯石烂，至死不渝。”
“叶子，”彤彤有些恼怒地说道，“我原以为你很善良，看来我错了。你实在是太疯狂了。我已经订婚了，你是知道的。我喜欢谁，你也是知道的，我们之间根本是不可能的。即使他再没出息，我也不会变心。天地下没有什么事能拆散我们。”
“可是，我只想，只想和你在一起，他只是个穷小子，他凭什么？”
“我明白你的意思，叶子，因为我爱他，你就仇恨他，你觉得是他偷走了我的心。可是，你去贬低一个女人所爱的男人，还当着她的面，这并不会让我对你有好感。我只感到心里一阵一阵的恶心，还有一团一团的火。我不可能做你的妻子，但我会是你的妹妹。而且……她满含热泪地说，“他这一去一返，半年多，看得出来他吃了不少苦，而我只想好好地照顾他，现在我什么也没有了，只有他了。我要嫁给他，给他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叶子心态彻底崩溃了，说了这么多，他成了一个卑鄙龌龊的人，他不想去给彤彤擦拭眼泪，他用什么身份呢？用哥哥的身份，他觉得这是在羞辱他。尽管他愿意用自己的血去换这每一滴眼泪。但他知道，这眼泪并没有一滴是为自己而流下的。他站起身来，走出屋子，在院子来回踱步，然后又回到屋子，神情严肃，全身紧绷，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你告诉我，彤彤，这是你最后的决定吗？”
“我爱他，我爱郭文里，这世界上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你永远爱他，不会改变。”
“是的，只要我还活着，我就爱他，除非我死了，你满意了。”
叶子呆若木鸡，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如同呻吟；随即他又猛地抬起头，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咬紧牙关说：“假如他死了呢？他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呢？”
“假如他死了，我也去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假如他不爱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