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新年快乐
苏城有些冷，却又不像京城的天气那般干燥，安毓和季明耀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季明耀把玩着安毓的手。
“安安，你说如果你哥知道我们俩和好，会不会又打我一顿。”季明耀摸着安毓修长的手指，这双手漂亮的像是玉雕而出，天生为乐器而生一般。
“你害怕你不是早就被揍过一顿了。”安毓整个人靠在季明耀肩上，傍晚的夜色很快降临，昏黄的天空缓慢暗淡。
“揍是不怕，就是怕万一他又看见我被揍没什么事又会气死。”季明耀语气轻佻，安瑾在场准能气死。
“你还别说，你真的抗揍，我都没见过被我哥打完还能好好走路的。”安毓确实没见过，安瑾很少惹事打架，偶尔那么几次都是对方直接被120拉走。
“你哥打架确实厉害，但是我能打且抗揍。”
季明耀高中也是校园一霸，有过一个人单挑一个班的时候，只是那个时候，安毓还没对他动过心思，也没亲眼见过，还是从别人嘴巴里听到的，季明耀在她面前向来温柔，她没办法和打群架的季明耀联想在一起。
“我哥本来高中毕业要从军的，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志愿截止的前半个小时改了军校的志愿，去了z大，那会爷爷特别生气，连爸爸妈妈都赶回来了。”
安毓清楚的记得她上三年级之前的那个高考，成绩优异，国防大学随便能进的安瑾，身上拖着爷爷的军人期望，爸爸那边没能指望上起码做了医学博士，仍然为国家效力，可是安瑾改投it从商，让全家上下那几天都乌云密布。
“你爷爷是不是挺希望你哥从军的。”
“嗯，他这个老首长退休的时候还有很多遗憾。”
“安安，明耀，该吃饭了。”李婶喊吃饭的声音打断了安毓的话。
夜色渐浓，一年的最后一天马上就要过去，今天是除夕夜。
季明耀紧握着安毓的手，拉着安毓往餐厅走去，安正军轻声一咳，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像极了多年前的他和他的结发妻子，不知不觉眼中有些湿润，猛眨了几下眼睛，严厉的声音传出：“快过来吃饭，陪我这个老头子过个年还要秀恩爱。”
众人听闻都笑了起来，看着两人长大的这些人，无不祝福的看着他们，爱情的美好，淋漓尽致。
餐桌上，季明耀双手奉上准备给安正军的礼物，一副齐白石真迹，一盒价值连城的茶叶，紫票福元昌号，百年老茶，虽饱经沧桑，却风骨犹存。
丰盛的晚餐之后，院子里放起了烟火，灿烂的烟火在天空中绽放，照亮整个夜空。
很久以前，他和她一起长大，一到过年，他会借着和她一起放烟火的借口来找她，大人们都在忙着拜年，没人注意到他看她的眼神有多不同。
安毓和季明耀站在二楼阳台，虽然换了一个城市，但是同样是这个位置，他们无数次在这里见面，相拥，亲吻。
院子里传来倒计时，“5，4，3，2，1，新年快乐!!!”
安毓看着楼下的热闹，站在扶手边上，季明耀从背后抱着安毓，在她耳边轻声开口：“宝贝，新年快乐!!”
安毓转过身抬头看着季明耀，笑眼里满是季明耀的身影，“新年快乐。”
不同于平日的清冷，此时安毓的声音传入季明耀耳中，满是甜意软糯。
与空中的烟花相交映，两道身影在夜色中重合，季明耀搂着安毓的纤细小腰，低头亲吻上安毓的唇，温柔细腻。
他曾无数次跟安毓一起守岁，现在他可以正大光明的，作为她的对象，和她一起过年，然后，第一个亲口祝福她，新年快乐，给她新年的第一个吻，第一个拥抱。
院子里的人注意到二楼阳台的旖旎，相视一笑，轻手轻脚往屋内走去，没人去打扰二楼的小两口。
安正军拄着拐杖站在大厅门口，唇角微笑，露出难得的满意，双目直视着挂在夜空中的弯月，眼中满是思念。
又是新的一年，安毓安瑾的奶奶过世已经二十年，安正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思念记挂，这会正捧着一束稀有的红色桔梗，放在偏厅的遗照前。
安正军躺在躺椅上，拿起一本书，身旁的留声机开始转动，播放着的是安毓小时候安奶奶写来哄睡安毓的曲子，婉转苏缓，暖入人心。
“爷爷，早点睡觉，我上去睡觉了。”
深夜两点多，安毓路过偏厅，安正军带着眼镜在灯下看书。
安正军看见安毓和季明耀一起上楼，拄着拐杖站在身后，高声一问：“你们俩睡一个屋”
“咳咳咳……”安毓本来没想着跟季明耀睡一个房间，因为一到家她就让李婶收拾出了客房。
“唉，你哥三十多岁了也没结婚，家里也冷清，你们俩要是先他一步生个孩子，说不定能逼他早点结婚。”
安正军这段话落入安毓和季明耀耳朵里，获得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安毓由耳朵到脸颊瞬间通红，季明耀则是笑容满面的盯着安毓，甚至要开口答应，说不会让安正军失望。
“爷爷，您要是困了，就快点回房睡觉。”安毓丢下一句话，窜进自己房间睡觉还顺带反锁房门。
“臭小子，我孙女脾气不好，你得让着她。”安正军像是彻底放心把安毓交给季明耀，叮嘱的话像极了安毓明天就出嫁。
季明耀眼神微微闪烁，“那是自然，她可是在我头上长大的。”安正军路过季明耀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容。
站在走道的季明耀，摸了摸自己内侧口袋的盒子，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