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代价
钱素素直接讨赏的话一落。
梁昭帝一脸意味不明的笑容看了她两眼。
然后说道：“好，爱妃既然向朕开了这个口，朕岂有不答应之理？”
“朕今日就会下旨，晋爱妃为贵妃，三日后，再让皇后为爱妃举行正式的册封礼。”
“多谢皇上！”
“好了，皇儿朕也看了，爱妃的请求朕也答应了，朕还有很多折子需要批，先回御书房了。”
“是，皇上慢走。”
“爱妃下次记得加上一句，臣妾恭送皇上。”
梁昭帝睥了一眼钱素素，语气不轻不重地提醒了这么一句才转身离开。
钱素素听得心里一咯噔。
这狗皇帝是什么意思？
他以前从没有这样要求过她。
难道，就因为她提了晋位份的要求，就开始对她不区别对待了？
不过，此刻她也顾不得多想这句话了。
能晋为贵妃这件喜事，已足够让她欢喜一场。
当日下午，梁昭帝便派贴身太监过来宣旨，将她晋为了贵妃。
三日后，按照宫中礼制，由皇后与内务府一起操办，为钱素素举办了庄重而隆重的贵妃册封礼。
钱素素在后宫的位份，也从此仅次于皇后了。
这日，她颇有几分踌躇满志。
因为后宫其他嫔妃对她的嫉妒，都或深或浅写在了脸上。
不过，她终究有些失算了。
或是说，论心计，终究是梁昭帝这个狗皇帝棋高一着。
在她被正式晋为贵妃后才几日，梁昭帝突然下旨，将所有的皇子都安排住进了新建立的皇子馆。
由皇子馆的嬷嬷与公公们及奶娘来照料他们的饮食起居。
然后安排少师少傅们统一教授适龄皇子们的学业与武功。
皇后与皇子的生母每隔十日可以去皇子馆探望一次。
梁昭帝的皇子有六位，其中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皆是钱素素所生。
此圣旨一下，损失最大的自然便是钱素素。
这也不得不让她，及后宫所有嫔妃猜测，皇上突然作出这样的安排，恐怕多半就是针对钱素素的。
是有意防着她仗着自己生了三个皇子，想在后宫与前朝步步为营。
所以其他三位受牵连的皇子母妃，因此皆对钱素素痛恨不已。
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那些尚未生皇子的，因担心自己以后生了皇子也得与他分开生活，所以自然也对钱素素颇为不满。
不过，钱素素位份高，她们在明面上尚不能奈她何罢了。
钱素素如愿得了贵妃之位。
需要承受的代价，不光是与三个孩子无法再朝夕相处，无法亲自养育他们长大。
无法与他们培养亲密深厚的母子之情。
及在后宫树敌众多。
还有，也一下失去了梁昭帝先前对她另眼相待的宠爱。
自那日答应晋她位份后，很长时间，梁昭帝一次也没去过兰林殿。
似乎忘了后宫还有她这么一个嫔妃似的。
钱素素几次纠结着要不要主动去御书房找他，亲口问问他，为何自从晋了她的位份后，却突然如此冷落她？
让她这个贵妃当得形同虚设。
既无协理六宫之权，又无他的宠爱。
但，一想到自己从前很少给这个狗皇帝好脸色，也从来都不够尊重他。
更是极少对他撒娇。
她终究还是拉不下脸来去问他这样可悲的问题。
她怕结果更是自取其辱。
失宠的日子，让钱素素的性子变得越来越暴怒无常，时常因为一点小事责罚兰林殿的下人。
她在宫里的口碑也因此变得越来越差。
上官凝竹从一些官太太那里得知钱素素的这些八卦后。
私下里对余念慈和赵清婉说道：“宫里的女人啊，看来没一个真正幸福的，就算再会生儿子都没用。”
“以后咱们伊人和妙人，可千万不能嫁到宫里去！”
“大嫂放心好了，就伊人这性子，就算是给她个皇后当，她也应该不愿意的。”
“大嫂也放心，妙人虽还小，性子尚未定。不过，我敢打赌，天下那么大，她长大后，才不屑于进皇宫。”
“诶，那就好！”
“大嫂也觉得，皇宫有什么好的，就是看着华丽罢了，还不如外头普通老百姓的日子过得自在。”
上官凝竹如实感慨道。
当年，萧可人要嫁给滇国的皇室，她其实不大愿意。
奈何女儿和段北野一见钟情。
一个非他不嫁，一个非她不娶。
她和萧怀想着，段北野只是一个没什么政治野心的闲散王爷。
且已在外头立了府。
女儿如若嫁过去，还是比较有自由。
且与滇国前朝后宫的勾心斗角也沾不上多大边。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万一梁昭帝哪天兴起，要办个什么选秀。
萧可人如若未嫁，便极有可能会被选中入宫为妃。
他们可不希望有那一天。
所以夫妻俩这才松了口，答应了这门亲事，同意唯一的女儿远嫁滇国。
萧伊人和萧妙人虽是两个小叔子的孩子。
但她们俩都是上官凝竹看着出生的，且日日与她们相处。
在她心里一直视她们为己出。
她是真的宁可她们将来嫁入寻常百姓家，也不愿意她们嫁进皇宫。
赵清婉和余念慈在这点上，皆与她想法一致。
这也让上官凝竹感到挺欣慰与放心。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在她们三个做母亲的心里。
女儿的自由与幸福，远比她们能为家族带来荣耀与利益要重要千百倍。
钱素素的处境受梁昭帝的制衡。
也让赵清婉和萧刹都稍觉安心了些。
不过，随着萧刹对户部的深入，他时常需要去一些地方上了解民生，或是亲自去主持赈灾工作。
有时，一离开便是十天半个月，甚至一两个月之久。
赵清婉起初颇不适应，对他又想念又担心。
不过，每次盼到他回来后的一段日子，二人总是更加如胶似漆，比新婚还热烈。
这种已成亲数年，两个孩子都好几岁了后。
夫妻双方还能深刻体会到对彼此相思成灾的体验。
同时也让他们觉得格外美好与珍贵。
也为他们之前相对平淡的生活，增加了几分动人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