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出征
萧刹的情报很准确。
钱素素的父亲肃王把持越国朝政，有意挑起与梁国的战端。
梁昭帝准备率几十万大军，御驾亲征梁越边境。
出征前一晚，他特意去往了兰林殿。
轻轻勾起钱素素的下巴道：“爱妃，朕明日便要御驾亲征，去攻打你的母国了，不知爱妃有什么想要对朕说的吗？嗯？”
“陛下想做的事，我能阻拦得了吗？我没什么想说的！”
“好，这么说，朕若是到时拿下你父王的人头，爱妃也没意见了？”
“呵，我父王的人头，只怕陛下没那么容易拿下吧？”
“是吗？那爱妃且与朕一起拭目以待好了！”
“好了，朕明日一早就得出征，还有一些公务要去处理，今夜就不留宿在爱妃这里了。”
“爱妃早些歇息，朕不在的这段日子，好好照顾自己和腹中龙嗣。希望等朕御驾亲征回来，爱妃已顺利为朕诞下龙子。”
梁昭帝亲昵地拍了拍钱素素的手，扬起唇角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兰林殿。
钱素素看着他离开的挺拔背影，低声骂了句：狗皇帝！
然后心情有些凝重地轻轻抚摸了下高高隆起的腹部。
被梁昭帝设局成为他的和妃一个多月后，她便怀了孕。
起初，她想打掉这孩子。
可妊娠反应实在太严重，孕吐很厉害。
严重的孕吐，也让她对这个孩子的存在感知很强烈。
加上梁昭帝软硬兼施，威逼色诱的，不让她打掉这孩子。
她犹豫着一拖便拖到了孩子显怀。
孩子显怀后，她也不舍得再打掉了，对梁昭帝的感情也变得很复杂。
既觉得这个狗男人很可恶，一直把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又暗暗盼着他能经常来兰林殿看她，与她逗逗嘴，或是亲热一番。
每次听到兰林殿的下人说，这个狗男人去了哪个殿，宠幸了哪个嫔妃，她都嫉妒恼怒得牙痒痒。
可是，又始终齿于在这个狗男人面前表示出自己心中的醋意。
如今，再过一个多月，她腹中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但她与梁昭帝之间的相处仍然一直挺拧巴。
除了愿意称他一声陛下，平常与他说话，她仍然没什么好语气。
不过，梁昭帝显然早已习惯。
甚至觉得这是他们之间相处的一种乐趣，所以并不计较，对她这个和妃仍是颇为宠爱。
钱素素心里也颇为矛盾。
两国交战，她早就知道是迟早的事，如今这天终于要来了。
她这个敌国的郡主，在皇宫的处境，自然显得很尴尬，她本以为梁昭帝会从此对她冷淡，甚至会弄死她腹中的孩子。
不过，这狗男人却并没有。
还在出征前一晚来看她，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
“难道，他对我真的有感情？”
钱素素顿时身子一哆嗦。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个狗男人怎么可能真的对我有感情？”
这晚，钱素素心情复杂地辗转难眠。
既希望越国胜利，自己的父王有朝一日能一统天下。
可又暗暗地希望，梁昭帝这个狗男人能平安归来，继续稳稳当当地做他的梁国皇帝。
让她的孩子出生后有父亲可叫。
亦有些为自己感到暗暗的唏嘘，曾经的自己，喜欢像男人一样，钻研权谋。
如今，却也不知不觉完全困在了儿女情长之中。
而且还是为一个有着数位嫔妃的男人而困。
且二人的关系，一直是这个男人占据主导地位，她完全没有掌控他，掌控这段关系的能力。
真是可悲可叹可恶。
难道，这就是天下女人的宿命吗？
只要身为女人，有了孩子，最后，终究都得困于狭隘的婚姻与宅院之中？
只要身为皇帝的嫔妃，她的命运，便得任皇帝摆布？
钱素素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有些不甘心。
不过现在，她亦无计可施，只能且走一步看一步了。
翌日吉时。
梁昭帝率几十万大军，意气风发，浩浩荡荡地御驾亲征。
朝政交由了萧怀和几个重臣一起打理。
萧琦作为梁国敢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的兵器和暗器制造师，梁昭帝寝殿的机关暗器便是他设计安装的。
此次，他亦跟着梁昭帝一起出征。
萧家人，全部都来为他默默地送行。
余念慈看着骑在战马上，着一身铠甲的丈夫，跟着大部队渐行渐远。
眸子不由变得有些模糊。
得知萧琦这次也要出征的那刻，她便很想以军医的身份，跟随他一起出征。
这不只是为了和他这个丈夫并肩作战。
也是为了实现她心中的，女人也能保家卫国，为家国贡献出自己一份力量的一个从未宣之于口，示之于人的理想。
但她考虑到赵清婉预产期也就这几日了，又实在有些不放心她和她腹中的双生子。
所以才没有跟萧琦谈这事，只好看着他今日独自去出征。
见余念慈似对萧琦很担忧与不舍，上官凝竹温和地安慰道：“念慈，放心吧，萧琦一定能平安归来的。”
“是啊，二嫂，我也相信，二哥他们一定能打胜仗平安回来的。”
“嗯，是，他们一定能平安回来的。大嫂，婉儿，咱们回去吧。刹儿，走了！”
“是，二嫂。”
萧刹骑着马，萧家妯娌三人坐在马车上，一起慢慢打道回府。
行至一会儿，赵清婉突然捂着腹部，难受地“啊”了一声。
“怎么了，婉儿？”
“大嫂，二嫂，我好像要生了。”
“啊，要生了？”
“大嫂，别慌！婉儿，你保持呼吸均匀，放心，有二嫂在，一定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
“大嫂，二嫂，我娘子要生了？”
听到马车里的动静，萧刹忙过来一把掀开帘子，紧张地问道。
“是，刹儿，婉儿看样子马上要生了，回去远了些，咱们得就近马上把她安置下来才行。”
“哦，好！”
听到余念慈的指示，萧刹马上将赵清婉小心翼翼地抱下马车，将她抱到了最近的一家客栈安置了下来。
这家客栈也是他的产业。
此刻他很庆幸，他名下的商铺遍及盛京，随时能任他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