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坦诚
杨素锦主仆三人一走进天香楼。
花姐就笑容满面地迎上前道:“哟,好俊俏的公子啊,花姐瞧你面生得很,是第一次来我们天香楼吧?”
“我告诉你公子 ,我们天香楼的姑娘啊,个个花容月貌,身怀绝技,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尽管跟花姐说。”
“是吗?那便先叫一个酒量好的过来吧,先陪本公子喝几杯。”
“哎,好好,那公子先坐坐,包公子满意!”
杨素锦环视了下天香楼,然后在厅里一张不起眼的桌子坐了下来。
花姐准备去找牡丹过来招呼她。
牡丹在二楼走廊上便注意到了女扮男装的杨素锦,不待花姐上楼,便摇曳着婀娜的身姿走了下去。
与花姐寒暄了两句后,径直走到杨素锦那桌。
“公子,花姐说您要找一个酒量好的姑娘相陪。牡丹我的酒量啊,在天香楼敢说第二,就没哪个姐妹敢认第一。”
“哦,牡丹姑娘的酒量竟如此好?”
“是,公子,牡丹先陪公子喝几杯。”
“好。”
牡丹爽快,杨素锦也爽快,二人笑谈着先干了两杯。
两杯酒下肚,气氛便熟络了些。
牡丹笑颜如花地夸赞道:“公子,您长得可真俊,牡丹自认是这天香楼的头牌,美貌无人能及。”
“可在公子您这张俊美无双的脸面前,牡丹这头牌的美貌啊,都要逊色三分了。”
“公子,牡丹都有些嫉妒您了!”
“哈哈哈,牡丹姑娘可真是风趣。在下这张脸,真有牡丹姑娘说得那么俊美无双吗?”
“当然了!牡丹在天香楼阅尽盛京名门世家子弟,能与公子您这张脸媲美的,唯有一人。”
“哦,哪一人?”
杨素锦心中已有答案。
但还是扬起唇角,饶有兴致地看向牡丹道。
“就是咱们梁国丞相的弟弟,萧三公子,公子应该听说过他吧?”
“萧三公子?”
“嗯,听说他年纪轻轻,生意却做得甚广。牡丹姑娘见过他,想必,他平常也会光顾天香楼吧?”
“公子不是盛京的人吧?这盛京的名门世家子弟啊,没光顾过天香楼的,掰着手指头牡丹都能数出来。”
“萧三公子虽然为人低调,不过,毕竟也是个商人,自然也会偶尔光顾这里,和朋友聚聚,谈谈生意上的事嘛。”
“哦,如此。在下倒是挺有兴趣结识下这位萧三公子,不知牡丹姑娘可有法子引荐?”
见牡丹所说之人与自己心中所想一致,杨素锦心中蓦地涌起一丝骄傲与甜蜜。
果然。
两年前,她第一眼便看中的男人,在别的女人眼里亦是人中龙凤。
“哎呀,公子,牡丹不过一介风尘女子,虽认识萧三公子,可与他并攀不上交情。”
“不过,公子若想结识萧三公子也并不难。只要在我们这天香楼守株待兔一段日子,牡丹相信公子总能见到萧三公子的。”
“守株待兔萧三公子?哈哈哈,牡丹姑娘果然是风趣之人!来来来,牡丹姑娘,咱们再干一杯。”
“好,公子干杯!对了公子,咱们聊了这么多,牡丹还不知公子贵姓呢?”
“我姓杨。”
“姓杨?盛京好像没有哪个世家姓杨吧?公子肯定不是盛京的,对不对?”
“以前不是盛京的,不过,以后会是。”
“以后会是?杨公子这是何意?是打算以后长住盛京吗?那牡丹可真是太开心了!”
“是有这个打算。”
若能嫁进梁国丞相府,成了萧三公子的夫人,以后可不就是长住盛京吗?
杨素锦扬起唇角,明媚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势在必得。
她酒量很好,牡丹酒量也好。
二人边小酌边聊了许久,不过话题绕来绕去,最后总绕到了萧刹身上。
此时的萧刹。
正在天香楼斜对面的澜山画苑后面的厢房里,和赵清婉恩恩爱爱了好一番。
昨夜二人尝到了做真夫妻的甜头。
今夜,都不舍得离开彼此了。
不等赵清婉撒娇央求,萧刹便在夜幕降下来前告诉她,今晚他还留宿在这里。
“傻瓜,累不累?”
低头吻了下窝在自己怀里的心爱女人的秀发,萧刹柔声问道。
“嗯,累了……”
“是吗?夫君看小傻瓜的精力似乎好得很。”
“哪有,人家要是精力好,那也是因为好爱你……”
“嗯,是这个逻辑,我的小傻瓜好坦诚,夫君好爱你的这份坦诚。”
萧刹扬起眼尾,眼底盛着温柔如水的笑意。
抬手轻轻抚摸了下怀中这个如此坦诚女人柔嫩光滑的脸蛋儿。
“夫君,你上辈子也说过,喜欢我对你坦诚。”
“真的?那说明,咱们都还是以前的咱们,对不对?”
“嗯,咱们还和以前一样恩爱。你没有变,我也没有变,变的,只是一切外在的东西。”
“小傻瓜,夫君真感到幸运,你能从越国那么远过来找我。要是没有你,我这辈子……恐怕只是活成了梁国的一个工具而已。”
见萧刹说到后面,似有些感伤的味道。
赵清婉昂起脑袋抬眸看向他。
有些心疼地问道:“夫君,你是不是不喜欢你现在做的差事?”
“呵呵,也谈不上不喜欢。”
“好了,咱们不说我的差事了,我这差事,无论我喜不喜欢,都是需要做很久的。所以,便也不庸人自扰了。”
“哦。”
“好了,小傻瓜不用担心,夫君的差事一直干得得心应手得很。夫君现在很想听听,咱们上一世一起经历的事,你再多跟夫君讲讲,好不好?”
“嗯,好。”
“咱们上一世经历的事,无论大事小事,每一件我都记得很清楚。只要夫君想听,我一件件的,全部慢慢讲给夫君听,好不好?”
“好,我现在便听着,小傻瓜慢慢讲便好。”
赵清婉温顺地窝在萧刹怀里,跟他娓娓讲起了他们前世一些开心的事情。
不过,她始终没有告诉萧刹,他们前世的真实身份。
包括如意,至今也不知道这点。
早在她还是稚童时,有次,她童言无忌地跟父亲说,她前世的夫君是皇帝,她是皇后。
父亲那次听了,严厉地呵斥了小小的她,把她吓得大哭。
待她止哭后,父亲好声跟她讲道理。
认真而耐心地告诉她,说她前世的夫君是皇帝,她是皇后这样的话是大不敬,是要被杀头的。
不光她和全家人的头要被杀,她那个前世夫君的头也要被杀。
她当时懵懵懂懂,只觉得很害怕。
便跟父亲拉了勾。
答应他,以后再也不跟任何人说,他们曾是皇帝皇后这样大不敬的话了。
再长大后,她自己也知道,哪怕是疯言疯语,这样的话也是惊世骇俗的大不敬。
是绝对不能随便说的。
所以,她便再也没有说过前世夫君和她是皇帝皇后这样的话。
如今,连萧刹也不敢对他说。
赵清婉心里,多少觉得有些如鲠在喉的不畅。
他们上一世的经历,套在别的虚假身份上,终究不如本来的帝后身份,讲述得更让她觉得真实而深刻。
这夜,她一边跟萧刹讲着他们的上一世。
心里一边暗暗希望着,若是萧刹有一日也能清晰而完整地记起他们的上一世便好了。
这样,她便是真正的,不是在唱独角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