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奇人
萧刹走出来，轻轻掩上了门。
问向如意道：“你家小姐叫赵清婉？”
“是的，姑爷，小姐名字中的清婉二字是清扬婉兮的清婉。”
“我知道了。她真的从几岁起就跟你提过我？她都怎么提的？你跟我说说。”
“是，回姑爷，如意六岁便跟了小姐。”
“那时小姐便说，她的夫君叫萧刹，刹那的刹，比她大三岁，长得很好看。还说，等她长大了，就过来找你，让你兑现承诺，娶她为妻。”
“这个事，小姐家里，还有小姐家的亲戚朋友，全部都知道的。”
“所以，你看小姐长得那么美，又能诗会画，家里也很富裕。可她自及笄起，却没有一个人上门提亲。”
“就是因为方圆好几里的人都知道，我家小姐对你这个前世的夫君犯了痴病，其他的人她都不接受，也看不上。”
“姑爷，如意所说，绝对没有半句诳骗你。不信，你可以派人到小姐家里去打听打听。”
“老爷和夫人以前都急死了，以为小姐脑子有毛病。可小姐从小到大，也就在对你这件事上犯痴，在其他事上，她都正常得很。”
“所以老爷和夫人渐渐地也接受了，小姐可能真的有前世的记忆，所以一直忘不了你这个前世的夫君。”
这么多年，如意见识过自家小姐对萧刹这个前世夫君的一片痴心。
之前，她对这事还不是完全确信。
可如今，真的在盛京见到萧刹这个姑爷了。
她几乎已经完全相信，小姐应该确实有前世的记忆，萧刹也确实便是小姐前世深爱的夫君。
所以她一口气，将赵清婉的这事都讲了出来。
萧刹一脸认真地听了。
幽深的眸子又不由微微闪了闪，复杂的心情顿时变得更加复杂而澎湃。
他继续问如意道：“你家老爷叫什么？在越国是做什么的？”
“回姑爷，我家老爷叫赵立庭，是越国的四大丝绸商之一。”
“赵立庭？我倒是听过这个名字。”
“真的，姑爷？那你更应该知道，如意绝对没有诓骗你了！”
“好了，你今晚说的，我都知道了，我自会派人调查清楚的。你家小姐喝多了，好好照顾她，告诉她，我明天中午会过来陪她吃饭。”
“是，姑爷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姐的。”
“嗯，好，称心，咱们走吧。”
“是，公子。”
向如意打听了一番，又嘱咐了她一下后，萧刹回头看了眼赵清婉睡觉的房门。
然后迈着有些凝重的步子离开了悦来客栈。
回丞相府的路上，称心忍不住问道：“公子，你说那个赵姑娘会不会真是你前世的娘子啊？”
“此等荒谬之事，不可胡说。”
“哦，称心知道了。不过，公子，既然那个赵姑娘脑子没问题，那你们是不是就可以……”
“我看你是不想在我身边待了吧？若是不想，我可以把你打发到别处当差！”
“啊，公子，别啊！称心怎么可能不想在公子身边待，称心只想在公子身边待着，求公子千万别把称心打发到别的地方去。”
“既然不想，以后管住自己的嘴！”
“知道了，公子，称心以后一定会管住自己的嘴，不会再乱说公子和赵姑娘的事的。”
称心低着头应道，只得憋住还有一堆想问主子的话。
萧刹走在称心前头，想着赵清婉娇憨的模样，还有她如此黏着他，对他如此自然地说出的那些不着调的话。
唇角却是不自觉地微微向上扬起了一个迷人的弧度。
回到丞相府后，萧刹在自己房间坐了坐，喝了口茶后。
忍不住想去找找自己的二哥萧琦。
来到萧琦房间门口，他敲了敲门道：“二哥！”
“进来吧。”
萧刹一推开门，便马上见三只木制的飞镖向他快速袭来。
他从容而敏捷地全都徒手接住了，毫发无伤。
萧琦见状，笑着夸赞道：“哈哈，不错，进二哥房间从容不惊的，咱们整个丞相府，恐怕也唯有三弟你一人了。”
“二哥谬赞了，不知二哥最近又研制出了什么新型的机关暗器了吗？”
“确实又研制出两款，不过，尚待改进。等二哥改进好了，给三弟你先见识见识下，也顺便帮二哥提点意见。”
“好，那三弟等着！”
“三弟这么晚来找二哥，想必是有事想跟二哥谈吧，坐。”
“还是二哥了解三弟。二哥，三弟有一事想问问你。”
“哦，何事？”
“二哥认识这么多江湖奇人，不知可曾见过或听过，有人拥有前世的记忆？”
萧刹坐了下来，目光充满一丝期待与忐忑地看向萧琦问道。
萧琦见他如此认真的样子，不由微微笑了笑。
放下手中正在改良的一款机关暗器。
随后说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二哥虽不曾见过或听过，有人拥有前世的记忆。不过，二哥相信，这普天之下，应该会有拥有前世记忆的人。”
“呵呵，是吗？二哥竟也相信？”
“怎么，是不是三弟遇到了这样的奇人，然后，却不大敢相信？”
“是，三弟最近，确实是遇到了这么一个奇人。”
“哦？那让二哥猜猜，是不是这个奇人是个姑娘，而且，还是个可爱美丽，让三弟你动心的姑娘？二哥猜得对不对？”
“呵呵，二哥，你真是火眼如炬。”
见被二哥一下猜中心事，萧刹微微不自在了一下，然后坦诚地承认了此事。
他跟二哥年龄虽然相差好几岁，性子也不同。
不过，比起年龄相差快二十岁的大哥，他自小与二哥更聊得来。
有心事，也更愿意与他谈。
“哈哈哈，看来，我很快要有三弟妹了，二哥实在是开心！”
“二哥，还不是你想的那样，有些事，我还需要再弄清楚些。”
“嗯，好，那你慢慢弄清楚些吧，如果真对那姑娘动心，想娶回来便娶回来，二哥支持你。大哥大嫂那边，你不用过于担心。”
“谢谢二哥，倒是二哥你，什么时候把二嫂娶进来？二嫂可也等了你好几年了。”
“下个月吧，下个月初一宜嫁娶，我便娶你二嫂进门好了。”
“啊，二哥，你说真的？怎么这么突然？”
听到二哥的话，萧刹有些震惊地问道。
这二哥，成亲这么大的事，怎么到他嘴里，像儿戏一样简单。
不过，他也知道二哥是个奇人，向来不走寻常路，也不算太意外。
“哈哈哈，因为我刚刚决定的！明日，我便跟大哥大嫂说声，让大嫂和刘管家张罗下。还有你，到时帮我去迎亲。”
“我去？”
“你不去谁去，我可没空来回折腾那么多日。”
“二哥，你不去，二嫂会不会有意见？”
“不会，她又不是普通的女子，不会在乎这个的。”
“那好吧，那三弟便恭敬不如从命，到时便代兄去迎接嫂子好了。”
“好，那到时便有劳三弟了！”
兄弟俩说定了这事，又聊了聊。
萧刹也又把玩了下萧琦房里的一些机关暗器与新式兵器后。
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一闭上眸子，他脑子里便不自觉地涌起了赵清婉的样子。
还有她对他说的那些不着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