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我就是一个恶人，不怕什么报应
程老板不说话，他拿出一支录音笔，在我们面前打开。
里面传出来刘泽昆的声音：“别……别打了，我都说还不行吗！是乔林彬，乔林彬说，只摘一个就行。我说他们说好的两个都换，他说，就摘一个吧 ，这样两个人都能活命。咱们做了那么多亏心事，也给子孙后代积点德吧！”
“本来我们准备一起做移植手术的，我和乔林彬，还有一个助手。在这里做手术，虽然设备齐全，但是毕竟要掩人耳目，不能有太多人参与。”
“然而手术刚做了一半，乔林彬就去了他那个小手术室里。他说那个孩子和安欣有关系，假如拖到移植手术后，再去给他处理伤口，他就会有生命危险，那样的话，摘一个和摘两个，又有什么区别呢？”
“于是，我就和助手我们两个人，完成了剩下的手术。但是我们完全是正常操作，病人移植后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以前也很少见的。”
乔林彬不说话，我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几个月前，向宇飞的失踪，被摘走的右肾，缝合整齐的伤口，在这一刻，全都有了答案！
我怒视着程老板，嘴里嚷着：“你的孩子是人，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人了吗？凭什么你家孩子肾坏掉了，就得把人家的肾割给你们？”
他轻蔑地看着我，说：“就现在这个社会，难道安医生堂堂一大学生，还不如我这个小学都没毕业的学渣吗？竟连弱肉强食这个道理都不懂？”
我呸了他一口：“你别忘了，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善恶终有报！”
他听我这么说，好像是听到了多么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没想到你竟然还相信这个。”
他伸出双手举到我面前：“我程金彪十三岁闯荡江湖，你知道这双手沾了多少鲜血吗？我就是一个恶人，不怕什么报应！”
我也笑了：“不怕报应？你的儿子小小年纪，为什么得了尿毒症？还不是你作的恶太多了，报应到你孩子身上了！到了现在，你还不思悔改……”
话没说完，我觉得眼前一晃，程金彪已经一步跨到我跟前，一巴掌扇在了我脸上。我的左半边脸顿时火辣辣的。
乔林彬立马站到我身前，怒道：“程金彪你这是做什么？你想要我怎么做，不妨提出来。打一个女人，好像你程老板很有面子？”
程金彪看乔林彬拦在我前面，咬牙切齿地骂我：“你他妈的，敢咒我儿子，我就是要摘别人的肾，换给我儿子，我看哪个王八蛋敢拦！”
朗哥把骂骂咧咧的程金彪拉到了一边，说：“老板，锦涵的病不能再拖了，你抓紧时间吧！”
听朗哥这么说，程金彪才住了嘴。他直接对乔林彬说：“其他的我不懂，我只知道，只有那个小子的肾，和锦涵的匹配度最高是不是？上次要不是你，他怎么可能会多活这几个月？害得我儿子还要再受一刀。”
“这次还要用他的，你亲自主刀，算是将功补过。上次的事儿，我就不再追究了。”
“这个小娘们嘛，暂时先留在这里，什么时候你做完手术，我们的人会把她安安稳稳地给你送回去。”
“要是我不答应呢！”乔林彬抬起头来，直视着程金彪，“我既然已经留那个孩子一条命，断没有再害了他的道理。”
“不愿意做是吧？”程金彪嘿嘿冷笑着，“看不出来，你乔主任还挺有善心的。经你的手从活人身上割下来的内脏，差不多得有上百了吧？要说作恶遭报应，你们就不怕吗？”
听了他的话，乔林彬脸色苍白，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他不再看乔林彬，转过头朝身后喊了一声“黑子！”
一个痞里痞气的年轻人走了过来，他拿眼睛瞟了我一眼，推开乔林彬，抓住了我风衣里面，打底裙衫的领子。
只听“嗤啦”一声，我的裙衫被撕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里面的胸衣。
我赶紧抓住外面的风衣遮住胸口，一边骂道:“流氓！禽兽！”
这时又过来了两个年轻人，应该是刚才上山时，跟在我们身后的人。他们把错愕的乔林彬推搡到一边，一左一右架住了我的胳膊，风衣又散开了。
我挣扎着，那个叫黑子的一把扯掉了我的胸罩，我的上身顿时赤裸裸地暴露在灯光之下。
我一边咒骂他们，一边扭着身子，想把那两只蹦跳惹眼的兔子，重新藏到风衣里面去。
可是很显然无济于事。
乔林彬也被另外两个人限制了行动，朗哥嘿嘿地咂摸着嘴巴：“还真是个尤物，只光着上半身就这么风骚。怪不得乔主任那么在乎你，宁可得罪我们老板，也不愿意伤害你那个什么狗屁亲戚。”
听我一直骂他们流氓，他笑了：“什么叫流氓？你见识过真正的流氓吗？”
他捏着我的下巴，大声说：“当年我们十几个兄弟，从一个村子里掳到一个漂亮的小妞儿，我们在一个废弃的砖窑里轮了她，还在她的肚子上放一块砖头，上面点了一根蜡烛，打了一个通宵的扑克！”
“我们对她说，她要是敢动一动，把蜡烛晃倒了，就得再被我们轮一遍，吓得她硬是一动也不敢动。”
“就那样凌晨我们走的时候，又轮了她一遍，她的身子僵硬得像个死人。后来听说他们家里的人找到她，送到医院里，光清理出来的精液就有半盆，住了几个月的院才能下床。”
“安大美女你说说，这样算不算流氓？”
朗哥说着，环视了一下身后，眼睛里流露出猥琐的光：“这里有七八个兄弟，都是个顶个的猛汉子，床上功夫都不会比乔主任差。如果你嫌少，还可以再叫十来个人过来伺候你。”
我知道他说的这些话，并不是危言耸听，不只是说来吓唬我的。
像他们这种黑恶势力的团伙，天知道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他们哪个人的身上，不背负着几条命案？
乔林彬不说话，但是看得出来，他已经有所动摇了。
我拿定了主意，宁愿死，也不能让他们再伤害小飞。小飞已经被摘了一个右肾，要是左肾也被摘走，他就没有命了！
因此我冲着程金彪说：“程老板，我知道这里只有你说了算，算我求求你了，给你的孩子积点儿德吧！”
程金彪听我这么说，眼睛眯了起来，冷声说：“都到这儿了，还想美事儿呢？看来你的确是想见识体验一下，我手下这些弟兄们的实力。”
他又看着乔林彬，说：“乔主任，你知道我这样的人，是言出必行的。只要你乔主任一句话：你做，还是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