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个瓜有点大!
我把郑铭轩的话在心里稍微消化了一下:他瞒着家人,养了一个自闭症的私生子,现在想请我没事的时候,去陪陪他的孩子。
我也真是醉了,这个郑铭轩还真是脸大。这都哪跟哪啊!见了这么几次面,话都没说过几句,就想让我帮他这样的忙。
郑铭轩看出了我的不以为然,他说:“我之所以向你提这个请求,因为你本身就是医生,我觉得医理是相通的。而且你不是我生活圈子里的人,我才认为你是我认识的人里,最合适的人。”
“假如你答应了,我会付给你相应的报酬。虽然看得出来,安医生应该不是在乎钱的人。如果安医生觉得我冒昧,那便当我没说过好了。”
“恐怕郑先生要失望了。”我站起身,从衣帽架上取下包包,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天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谢谢你的咖啡。”
郑铭轩也站起身来,说:“我送送你。”
我连忙说:“不劳郑先生了,这儿离医院也不远,我自己走走就回去了。”
他看我拒绝,笑着说:“我刚好也想去医院看看沫沫,我们一起走好了。”
初夏的晚上,风还有一些凉意。它们在这个高楼林立的城市里,从钢筋水泥的缝隙里钻来钻去。
夜已经深了,马路上的行人已经寥寥无几,高架桥上仍然车水马龙。
郑铭轩走在我左侧。附近广告屏上的亮光和霓虹灯交相辉映,在他的脸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幻影,看上去晦暗莫名。
转过街角,就是天桥。有几个流浪汉在天桥下呼呼大睡。借着桥下微弱的街灯,我习惯性的留意了一下,没有看到阿由。
因为经常值夜班,我很少在晚上出来闲逛。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城市里,我有的只是责任,或者说任务,从来都没有归属感。
走到医院门口,我看到乔林彬从迈巴赫上下来,于洪波把车开去地下车库了。他转身看到了我,还有我身边的郑铭轩。
我先和他打了声招呼:“乔主任不是早就下班了吗?怎么这么晚又过来了?”
乔林彬说:“我还以为你休息了。科室里临时有个紧急会诊,我和于洪波过去一下。”
他又向郑铭轩点点头,说“郑先生也没有休息呢?这么晚了,来看周小姐的吧?”
郑铭轩应了一声,乔林彬没有再看我们,就转身往急诊科那边去了。
我也对郑铭轩说:“郑先生,你去住院部看周小姐吧!我要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
郑铭轩挥了挥手,就往住院部那边去了。
因为乔林彬晚上加了班,他第二天上午的坐诊取消了。下午下班后,我正在门诊室里整理病人的病历,乔林彬走了进来。
我看他脸色不大好看。想想也是,昨晚深夜来医院里会诊,不知道忙到了什么时候,气色难免不好。
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用手指敲着桌子上面压着的一块玻璃,半晌才用平静的语气说:“昨晚天都那么晚了,你怎么和郑铭轩在一起?”
哦,原来是想问这件事情。我想想也是,对于他来说,现在我毕竟是他的女人。我没有什么,可是他在意。
“没有什么,偶然遇到了,一起喝个咖啡。”我轻描淡写地说。
我不想和他说那么多。
我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别说只和他上过床,就是夫妻关系,只要不出轨,也没有事无巨细,都要向他说清楚的道理。
再说,郑铭轩和我说的事情,很明显是他的隐私。我可以不答应,但是也不应该到处宣扬。
乔林彬明显不相信。他睨了我一眼,加重了语气说:“我劝你最好少和他来往。他这个人城府很深,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接近你。”
他说了市里几个知名企业的名字,然后说:“你知道吗?这些产业都是郑家的。然而这些对于郑家来是,只是九牛一毛。z市只是郑家发家的地方,现在他们家的生意,大部分都是在京城里。”
乔林彬顿了顿,又说:“他是他爸爸在外面的女人生的孩子,因为后来正室无所出,才接回郑家。不过他是在美国长大的,最近几年他爸爸身体不好,才回来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他和你不是一个阶级的人,以后还是少招惹他的好。”
我听他这么说,不禁皱眉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他是什么人关我什么事?我不过和他喝了杯咖啡,用得着你在这里拈酸吃醋的?”
我把手里整理好的病历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对他说:“以后别管那么宽,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
走出门诊室,我又想了想乔林彬说的关于郑铭轩的身世,感觉确实出乎意料。怪不得他的身上,有那种世家子弟的贵气与涵养,原来他有那么大的背景。
想到他昨晚和我说的事情,原来像他那种显赫的家世,也会有这样或那样的烦心事。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乔林彬显然被我给气到了。几天来,他一见到我,就冷着个脸,有什么任务,都是交给于洪波或其他的助手去做。
刚好我也乐得清闲。不过我端过去的咖啡,他还是照喝不误,这样就行。
今天是周末,我正闲着没事,向蓉打来了电话。
她好久没有给我打电话了,还是去年向宇飞考上大学时,向蓉也在z市买了房子,为了表示庆祝,特地请我还有其他几个朋友,一起吃了个饭。
从那次见到他们姐弟俩,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和他们见过面,也很少打电话。
向宇飞上的是z市的大学,不是z大,是一个二类本科。听向蓉说,这也已经很好了。
要是按他以前在南市时的学习成绩,能不能考上高中都是问题,是怎么也上不了本科院校的,最多上个专科就不错了。
“还是大城市里的教学质量高啊!”向蓉当时感慨说。我想,她应该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吧!
现在她打电话来,是什么事情呢?
我划开了接听键,刚喊了一声“阿蓉”,就听到向蓉焦急的声音:“欣欣,小飞不见了!”
我一听她说小飞不见了,赶紧问:“阿蓉你别急,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向蓉的语气像是在哭。她说:“他周末都是回家来的。昨天晚上12点了,他还没有回来。打他的手机关机,今天一早,我就去他们学校找他,他的室友说,他昨天下午就已经走了。”
我说:“他现在是大学生了,说不定和同学或朋友去哪玩了呢?手机没电了关机也很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