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给钱就陪男人上床的贱货
我没有犹豫，一把推开包厢的门，走了进去。
昏暗的灯光下，包厢内一片狼藉。
包厢里有五六个男人，还有几个酒吧里陪酒的小姐。
其中的一个高个子男人，正抓住一个女孩的长发，把她像条狗一样，按在自己的身下。
那个女孩正是向蓉。她不停地挣扎着，却因为被男人抓住了头发，而挣脱不得。
她嘴里在苦苦地哀求着：“林少，我知道错了，我喝，现在就喝还不行吗？求求你放开我。”
我抬头看向那个男人。林少，是的，刚才正是他，把林悠然扯出了我们的包厢。他是林悠然的哥哥。
眼下林悠然并不在这里，很显然已经被人送回家了。所以现在他们这群男人才如此放肆。
他看了一眼闯进包厢里的我和孟昊宇，视若无睹，又低头看着向蓉：“你现在就喝？已经晚了！”
林少邪恶地笑着，又把向蓉的脑袋向下按了按：“你他妈的刚才怎么不喝？不喝就罢了，还把酒洒在我裤裆里。快给我舔干净，不然，今晚的酒水钱全都算在你身上！”
看到这里，我哪里还不明白，向蓉所做的，就是酒吧里的三陪小姐！
我怒火中烧，再也按捺不住，大声说：“放开她！她也是个人，你凭什么这样侮辱她？就因为你们家有权有势吗？”
向蓉像是听出了我的声音，停止了挣扎，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林少抬起头，认真打量着我，好像才刚刚看到我一样。“她也是个人？你问问她自己，一个给钱就陪男人上床的贱货，她也配是个人？”
向蓉听到这话，松开拉着林少胳膊的手，双手捂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屋里其他的男人正在看戏，听到我出声，都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看着我，那目光别提有多猥琐。
孟昊宇从我身边走过去，对那个林少说：“辰哥，这个女孩是我同学的朋友，得饶人处且饶人，看我面子上，放她一马吧！”
林少把手里的烟猛吸了一口，仰起头吐出了一个烟圈，然后眯着眼睛，看着孟昊宇。
“这世界还真是小哈，你说这个婊子是你同学的朋友？你这同学也可以啊，有这样的朋友！”
他又深吸了一口烟，然后不紧不慢地说：“放她一马也可以，你这同学，喏，叫什么来着？对，安欣是吧，让她陪我喝一杯，这事就算了了 。”
其他的人一听这话，都起哄起来。其中一个人粗声粗气地说：“对对对，让这小妞儿陪我们老大喝一杯。”
向蓉哭得更大声了，她不顾头发被林少抓着，一个劲地哭着摇头说不。
孟昊宇的身子一滞，我感觉到了他的愤怒。然而很快他便又堆起了笑脸：“辰哥，安欣她不会喝酒，我替他喝，行不行？还请辰哥卖我个面子。”
可能是林辰看孟昊宇一个劲的说好话，他也不好再继续刁难，于是就放开了手。向蓉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他对向蓉说：“滚吧！我得给我兄弟个面子。给脸不要脸的贱货，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
我赶紧扶起向蓉，转身往外走。听到林辰在身后对孟昊宇说：“你看看你紧张的，开个玩笑而已。咱们自家兄弟，今天这酒就免了，以后有的是喝酒的机会。”
孟昊宇一边说谢谢辰哥，一边说：“辰哥你们继续敞开了喝，我这就去前台把账给结了。”
走出酒吧，来到大街上，在明亮的街灯下，我才看到向蓉那本来就很暴露的衣裙，被撕扯得惨不忍睹。
孟昊宇追了出来，他也看到了向蓉的囧样，毫不犹豫地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我们去了一家酒店。向蓉看着我询问的眼神，哭了起来。
我含泪直视着她，“阿蓉，我一直以为，你是在一个好的公司里上班。你这样，我很难过。”
向蓉小声地啜泣着。半晌，她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欣欣，你知道的，我爸的病，花了那么多钱，临走时欠了很多亲戚的钱。”
她抬起头看着我，苦笑了一下，接着说：“因为我爸的病，我小学毕业便没再上学了，整天背着小飞捡废品。像我这样，一没有学历，二没有技术，哪里会有好的公司愿意要我呢！”
“我该想到的。可是，你也可以进工厂啊，现在好多工厂里的工资，每个月也有好几千块呢！你做这个，小飞知道吗？”
向蓉赶紧摇头：“不，他不知道，千万别让他知道啊！
当初我爸刚刚下葬，我们家那些亲戚便都涌进了我家。他们打量着屋子，看到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便把主意打到了房子上。
说起来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他们曾借给我们钱，让爸爸治病。
可要是把房子卖了还债，也卖不了几个钱。况且要是房子卖了，我和小飞又住在哪里呢？”
说到这里，向蓉又抹了抹眼泪，然后说：“当时我舅妈给我说，我也有十六岁了，可以出去挣钱了。她的一个远房表姐的女儿，在这z市里上班，工作轻松，却挣钱不少。重要的是还不需要学历，问我愿不愿意跟着她出来工作。
我当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如果我能挣钱了，不但能把我爸治病欠的钱还清，眼看小飞要上初中了，花销会越来越大，还能供小飞继续上学。我自己没有文化就算了，不能让小飞也上不了学啊！”
她说的这一切，我都知道。可是她从事的这个工作，却让我不能接受。
“你们家欠的债还完了没有？”我低声问。
向蓉赶紧说：“还完了，两年前就还完了的。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干这个，我也不想干。
可是入了这一行，脱身是很难的。只要还能给会所挣钱，老板有的是手段不让你离开。”
说到这里，向蓉声音又小了下去：“再说，小飞上学也需要钱。我想让小飞来z市上学，就托了人，把他从南市转到z市的学校来 了，光赞助费就交了十二万！
以后还要上高中，考大学。如果能读研更是需要钱。还有买房，买车，结婚，最少要一百多万呢。”
“可是，你看看你的工作，难道你就一直这样下去吗？”
我有些恨铁不成钢。
“就像今晚，你经常遇到这样的事情，是不是？”
“今晚这样的事，对于我们来说，是会经常遇到的。平时得罪了客人，服服软，陪个不是，也就过去了。今晚这个林少可能是心情不爽，被我撞到枪口上了。
偶尔也有闹得大的，这样会所会出面解决。最多受点皮肉之苦，或者损失些钱财，虽然难堪，倒也不至于把命搭进去。”
她接着又说：“趁我还年轻，能再挣几年钱。等挣够将来小飞上大学、买房买车结婚的钱，我就不干了。”
我只能苦笑，我还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