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真假魏延熙
半年后,周宏从洗车场辞了职。
这时,郑懿找到他,说准备在县城开个饭店,问他有没有兴趣一起。
周宏这时候才知道,郑懿早在半年前,就离开了学校。
郑懿面色沉稳地说道:“文旅局王局长说过了,如果我的饭店正式开业,他会把所有外地来的游客都介绍到这里。宁城的草海可是国家级 4a 级风景区,每年都有大量游客慕名而来。夏季人们可以划船,冬季则能观赏黑颈鹤。这里四季如画,美不胜收,有如此得天独厚的旅游资源,不必担心游客不来。”
有文旅局的大力支持,郑懿的饭店,一定能够生意兴隆。
周宏问,“这就是你不读书的原因?”
“不是。我不读书,主要是读不进去,反正也是混光阴,没意思,就不读了。”郑懿说,“这开饭店的主意嘛,也是我临时起意,不读书了,总得找点事做,赚点钱,你说是不是?”
周宏没在接话。他也知道,读书这个事呢,也是讲天赋的,都得进去的,觉得不难,读不进去的,难比登天,这个他最有切身的体会了。
郑懿笑道:“你在洗车店,没什么前途,不如来我这里,我们一起大展宏图,怎么样?”
周宏说,“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郑懿问,“啥事情,比赚钱还重要?”
周宏没有回答郑懿的问题,只问了句“啥时候开业?”
郑懿说,“快了。这个月月底装修完,趁热打铁,立即开张。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告诉我呢!”
周宏嘴角露出一丝隐隐的苦笑,说,“没啥好说的。”
郑懿说,“不会是为了阿碧的事吧,都这么久了,你还没有放下,果然我爸说的没错,你就是一根筋。”
周宏伤感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郑懿说,“晚上一起吃饭,吃完饭一起k歌,歌厅里的妹子,一个个嫩得,能捏出水来。你这样愁眉苦脸的,在一棵树上吊死,没那个必要。更何况,阿碧早就已经死了。阿碧倘若泉下有知,肯定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周宏笑了笑,不知道郑懿什么时候学的这一副腔调跟语气,说起话来,像个老江湖。
郑懿已经不再是前些年那个小屁孩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周宏摇摇头,说,“以后吧,我要去妈姑。”
“去哪里干嘛?”郑懿想了想,恍然大悟似地说,“哦,我知道了,你是去调查魏延熙吧,可我听说,他老家,只有一个寡母,早就已经死了的。你已经在魏延熙身上耗了这么久,什么证据也没找着,去那里,估计也是白去一趟。你要真放不下这事,我找你几个,帮你把魏延熙做了就是了,用不着那么麻烦。”
周宏说,“你可不能胡来啊。”
郑懿说,“你怕什么!”
“我的事情,我会自己解决。”周宏说,“阿懿,你开饭店,打拼事业,这是好事情。人在这世上的路,也不止读书一条。”
郑懿叹息一声说,“要是我爸和我妈,也能这么想就好了。”
“不过,阿懿,违法乱纪的事,可不能做啊。不管做啥,得守本分,所有那些想一口吃成胖子的,都不会有好下场。”周宏说,“你爸和你妈,一心望你踏踏实实读书,将来能够出人头地,怕你不读书,将来会吃亏。唉,不过,不说这些了。反正,他们现在已经接受了你不读书的这个事实。这次,你跟他们斗,你赢了。”
“没有,这才只是个开始呢,我爸和我妈,他们就是目光短浅,心胸狭隘,格局不够大,非得要我读书,我就不是那块料嘛。”郑懿滔滔地说,“不读书,我一样能够赚大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嘛,等我赚到大钱了,到时候我看,还有哪些推磨的小鬼,敢瞧不起我!再说,读书未必就能够出人头地,你看我哥跟我嫂子,一个月,一个才几千块钱的工资,刚好够解决温饱,要想大富大贵,那都得另辟蹊径,自古皆然的道理,我爸跟我妈,就是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也就罢了,还老想拿他们那一套想法,来钳制我的人生。这回好了,我终于自由了,以后都是我的人生我做主。”
周宏笑着说,“看你膨胀得。”
郑懿说,“你也觉得我是在吹牛,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就等着看吧。”
周宏说,“你有这等雄心壮志,是好事,大好事,但是,得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不能走歪门邪道。”
“这个,你大可放心,庖丁解牛的故事,知道吧,这个社会,就像那一头牛,哪里有隙,哪里能下刀,我有分寸我懂。”郑耀说,“你几点的车,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去车站?”
周宏说,“不用了,我打个车去,你忙你的吧。”
周宏坐着班车一路颠簸终于到了妈姑镇,然后又顺着地址找到了魏延熙的家。当他站在那座破旧不堪的土坯房前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之感。这座房子显然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人打理过了,它显得那么破败、荒凉,仿佛被时间遗忘了一般。
周宏轻轻推开门,一股陈旧的尘土味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他走进屋子,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几乎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只有一张破旧的床摆在角落里,上面铺着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的被褥;还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散落在床边,也都已经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周宏的视线最终落在墙壁悬挂的那张魏延熙的相片之上。这张照片里的魏延熙缺掉两颗门牙,面部爬满深深浅浅的皱纹,模样看上去起码超过五十岁。周宏直勾勾地凝视着照片,许久未曾移开视线,内心充斥着满满当当的疑惑不解:这个人明明已深埋于矿井之下,那么现在这个冒名顶替魏延熙之人究竟与这位早已离世的魏延熙存在何种关联呢?
周宏决定在这里住下来,他要弄清楚真相。他打扫了房间,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晚上,他躺在那张破旧的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照亮了一片斑驳的光影。突然,周宏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语。他坐起来,警惕地听着。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就在门外。周宏拿起放在床边的木棍,悄悄走到门口。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打开门,却发现门外空无一人。声音也消失了,四周一片寂静。周宏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他赶紧关上门,回到床上。难道是自己太累了,产生了幻觉?他想着想着,渐渐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男人告诉他,魏延熙并不是真正的魏延熙,真正的魏延熙早已死去
周宏一下子惊醒过来,浑身冷汗淋漓。他喘着粗气,心里充满了困惑和不安。这个梦到底意味着什么?难道真的如梦中所见,魏延熙有什么秘密?周宏决定从明天开始,深入调查这个村子,寻找更多关于魏延熙的线索。第二天,周宏四处走访村民。然而,村民们对魏延熙的了解甚少,只知道他是个孤僻的人,很少与人交流。这让周宏的调查陷入了僵局。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告诉他:“魏延熙……魏延熙离开这个村子很多年了。”周宏眼睛一亮,急忙追问下去。
老人却忽然沉默了,似乎不愿再往下说。
周宏赶忙跟上老人,继续追问。老人停下脚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慢转过身来,目光凝视着远方,仿佛穿越时空回到过去一般。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感慨,缓缓说道:“魏延熙啊……他其实早就不在人世了。现在你所见到的魏延熙,并不是真正的魏延熙,而是魏家远房的一个亲戚。至于他为何要冒用魏延熙之名,这背后的原因嘛……实在是一言难尽呐!”老人微微皱起眉头,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周宏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老人继续道:“当年矿难发生后,魏延熙的母亲惊闻噩耗便病倒了,是她的侄子赶来侍奉,而她本就患有心脏病,这一病就再没起来,她死以后,这个小伙子,就冒用了魏延熙的名字,也不知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