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第二层
蓝色旋涡犹如吞噬一切的巨兽，所过之处无一幸免，它撕裂了神海高塔内的白色灵雾，连灵魂风暴都在它的扭曲之力下消亡。
“好恐怖的旋涡。”陈辉本已因灵魂风暴颤抖不已，每走一步都需竭尽全力。若被那蓝色旋涡触及分毫，恐怕魂魄都要随之消散。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还有许多未竟之事！”陈辉怒吼，但身躯仍软弱无力。
神海高塔为了磨砺修灵者的灵魂强度，会切断所有真元流动，灵魂风暴虽不会损伤肉身，却能侵蚀修士的神海。
丹田受损尚有弥补之法，但神海一旦受损，就会导致心智失常。陈辉绝不允许自己英俊的脸庞蒙上愚蠢的阴影，他艰难地向前迈步。
然而走得越远，他越是感受到无力回天。
这是面对巨大差距时的绝望。通常，神海高塔的第一层不会引发灵魂旋涡，仅凭灵魂风暴已足够磨砺，但陈辉却撞上了前所未有的异象。
即使是苏古亲临神海高塔，面对这恐怖的旋涡也会心生怯意，更何况只是筑基六重的初学者陈辉。
陈辉低头瞥了眼手中的灵符，只需心中默念，就能从神海高塔中逃脱。但他能就此放弃吗？他进入神海高塔不过十几息的时间，出去岂不是要成为顾长生口中的笑柄？
然而，灵魂旋涡渐行渐近，空气中激烈的震颤令陈辉的灵魂本能地后退。
终于，灵魂旋涡侵入陈辉的灵魂深处，强烈的扭曲感让他痛觉全无，却使意识模糊，随时可能陷入昏迷……
此刻，陈辉的灵海之中，那卷熠熠生辉的《大自在心法》骤然绽放出耀眼的金芒，原先霸道无比的魂之漩涡仿佛遭遇了未知的强敌，瞬间消退。
此刻，九重天的灵海塔内，几位体型雄浑的灵魂正端坐在各自的王座上。
“从第一层闯入的小奇才。”
“奇才？能有多奇特？难道还能让我们这几个被困在这片幽冥之地的家伙解脱？”
“说不定呢，我有种预感，这小子极可能承载着仙缘。”
“别逗了，世间早已不见仙缘者的踪迹，东山之地，不可能再孕育那样的存在。”
“不去尝试，怎能确定无望？”
整个灵海塔轻轻颤动，而外边值勤的顾长生却毫不在意。身为守护者，他熟知这座塔内的囚魂如何挣扎，尽管被东山的巨头永久封印于此，但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寻求破封的契机。
但东山巨头设下的封印岂是轻易能撼动？即便那些家伙处于巅峰时期，也无法动摇分毫，更何况如今他们仅剩灵魂形态？
感受到体内《大自在心法》的召唤，陈辉立刻停下脚步，进入了内观的状态。
他发现自己的灵海非但未受损伤，反而似乎有些扩张。
“咦，真奇怪，那个魂之漩涡似乎能助我增强灵海之力？”陈辉不敢置信，然而灵海的确在悄然壮大。
金色的《大自在心法》表面环绕着一层光环，仿佛正在向陈辉的视线靠近。
“似乎只要让灵海的力量再扩展一些，我就能看清那书上的文字了。”想到此处，陈辉抑制不住内心的欣喜，立刻从入定中脱出。
“那个魂之漩涡去哪儿了？”此刻的陈辉不再畏惧魂之漩涡，就连寻常的魂风也变得甘之如饴。然而眼前只有浓厚的白雾，魂之漩涡早已消失无踪。
此时的陈辉犹如一个饥饿的乞丐，突然瞥见一桌盛宴，哪肯放过，小步疾行，径直挤了进去。
不过片刻，他便发现了前方艰难跋涉的曲凌波。
曲凌波此刻正被五六股魂风挤压，虽未对她造成实质性伤害，但也带来了不少困扰。
陈辉的出现吸引了魂风的注意，它们纷纷扑向陈辉。
然而此刻的陈辉身披金书，任何魂风对他来说都是送上门的猎物，不消片刻，他便将曲凌波周围的魂风尽数吞噬。
曲凌波正纳闷，这个陈辉先前对魂风避之不及，怎么突然就追了上来，还毫无惧色？
“你怎么追上来了？”曲凌波看着陈辉超越自己，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陈辉回首一笑，“小姑娘，慢慢追我吧。追上我，就告诉你嘿嘿的秘密。”
曲凌波一无所知，但她决不会轻易认输，带着倔强追赶上去。
神海之塔的第一层，向来罕有修士驻足，毕竟非寻常的筑基者无法支付三百灵晶来锤炼魂魄。
白色迷雾最终消散，揭示出一道通向未知的螺旋阶梯。
曲凌波已喘息连连，魂力几近枯竭，但她瞥见陈辉不仅未显疲惫，反而步伐更疾，那股不服输的斗志再次燃烧。
“我不信邪了，一个六层筑基能比九层的我还更能持久。”
陈辉毫不犹豫踏上阶梯，曲凌波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此刻，塔外的顾长生虽无法直视塔内，但他凭借两人的灵牌感知到，他们似乎都准备挑战神海塔的第二层！
“这丫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筑基期就想闯第二层？”顾长生对曲凌波的冒险忧心忡忡，而更让他好奇的是，陈辉是如何踏入第二层的？难道那少年身藏有增强魂力的宝物？
然而，强化魂力的法宝皆属地阶以上，寻常宗门都难得一见，一个独自修行的筑基者怎么可能拥有？
相比之下，他对曲凌波倒并不担忧，毕竟瑶池仙宫的仙女们身上的法宝千变万化，硬是压制魂力闯入第二层对她而言并非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