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无间道的世界
在这无间道般的地狱里，他备受折磨，亲情和公理的天平，让他快要疯掉。
“阿仁，你这是怎么了？兵就是兵，贼就是贼，你跟他搞啥感情呢？”
黄志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想当年在警察学校，你宣的誓呢？别这么快就忘了初心啊！”
黄志诚擅长这一套，他知道怎么拿捏人心，这也是作为一个领导，必备的技能。
黄志诚板着脸教训完陈永仁，随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说
“哎，阿仁，信我，你这是在帮倪永孝，不是害他。趁现在他还只是个小错，赶紧让他回头，别等铸成大错啊。
别担心，我会尽量帮他说好话的，顶多在里头待个三五年，就出来了。“
陈永仁听着，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松动，他知道自己并非为了名利。
这时，黄志诚又加了把劲，承诺任务一完成，不仅恢复他的警籍，还要推他一把，让他有机会考升级督察。
而另一边，王华正开着他的兰博基尼优哉游哉地闲逛，忽然一个跛脚青年冲出来，不由分说地拿起脏抹布就在车身上胡乱抹了两下，然后伸手就要一百块。
“老板，车擦好了，给钱吧！”那青年一脸得意。
王华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正要理论，却见那青年抖了抖抹布，似乎还颇为得意自己的手艺。
“哈哈，100块就这随手一抹？你这手艺，赶上黄金洗手了！”王华打趣道。
“大哥，我这哪是手艺，这是生活艺术啊！”马克嬉皮笑脸地回应。
王华心想，这买卖不错，让手下的兄弟们也来试试？
就在那些豪车等红灯的时候，上演一出泼水奇遇，然后理直气壮地要钱。
马克耸了耸肩，一脸无辜：“老板，有钱任性，您也不差这点儿零花钱嘛。”
“你这一天下来，能赚多少啊？”王华好奇地问。
他觉得自己或许真能在这行当里找出点乐子来。
“嗨，一天也就几百块，像您这样的大好人可不多见，有时候倒霉，还被车主赏两拳。”马克边说边摆出副无奈的表情。
王华心里忽生一丝熟悉感，这哥们儿，不会是？
“兄弟，以前是不是在哪混过的？”他试探性地问。
“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提它干嘛。”
“等等，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小马哥？”
马克一愣，王华竟然叫出了他的名字，那淡定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尴尬。
想当年江湖上响当当的小马哥，如今却在这街头卖艺讨生活，这反差，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在江湖上混，面子比天大，对他们来说，有时候，丢面子比掉脑袋还严重。
“哎哟，这位大哥，真是不好意思，我眼拙认错人了。”马克摆了摆手，连钱都不要，就急匆匆地跑了个没影。
王华却在后面乐呵呵地大喊：“马克啊，以后要是想找点活儿干，记得来铜锣湾找洪兴大律师事务所，咱们这缺人！”
只见马克的身影微微一僵，接着又加快脚步消失在人群中，显然，洪兴的名号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这马克，说是悍匪，其实是个讲究忠义的家伙，称得上是sss级的铁哥们儿，跟他做兄弟，心里踏实得很。
另一边，宋子豪和小马哥在一家饭馆意外相遇。
“豪哥，你可算出来了！咱们哥俩又可以一起闯江湖了！”小马哥两眼放光，激动得不能自已。
他一等就是多年，等的正是宋子豪。
现在豪哥重获自由，他仿佛找到了依靠。
小马哥信心满满，凭他的身手和豪哥的智慧，港岛上肯定能打下属于他们的一片天。
“小马，你受苦了。”宋子豪看着小马哥那条不太灵便的腿，心里不是滋味。
他知道，小马哥这条瘸腿，是替他报仇时留下的。
“豪哥，咱们一帮兄弟都等着你呢，有你牵头，大伙肯定都愿意回来跟你干……”小马哥眼神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
此时，饭馆里的气氛也因为他们的重逢而变得热烈起来，邻桌的女服务员不禁被小马哥那股子豪气所吸引，眼眸流转间，偷偷多看了几眼他那结实的胸脯和坚定的眼神。
小马唾沫横飞地描绘着他的宏伟蓝图，宋子豪却摆了摆手，插科打诨地截住他的狂想曲。
“得了得了，小马，我这次出来是打算金盆洗手，不想再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
宋子豪叹了口气，想起自己走过的弯路，父亲因他而撒手人寰，弟弟宋子杰也因为他而弄得灰头土脸，在警局里半死不活地混日子。
有次他悄悄去看宋子杰，那落魄的样子让他心疼，可张了张口，对不起三个字愣是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豪哥，你这是？”
小马哥的声音里带着三分失望，七分惊讶。
这几年，他就像个追星的粉丝，巴巴地等着豪哥复出，信心满满地以为只要豪哥一声令下，就能携手闯江湖。
哪知道，宋子豪一句“不想干了”砸得他眼冒金星，信念瞬间崩塌。
小马哥像被抽了魂儿似的，离开了他的精神支柱——豪哥。他六神无主，彷徨在人生的十字路口。
某天，他无意识地把手插进口袋，竟摸出张烫金的名片，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王华”二字。
他辗转反侧了一整晚，第二天，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那个号码。
洪兴大律师事务所里，小马哥瞪大了眼，看着那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还带着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问：
“你，你就是那个王华老大？那个江湖上传得神乎其神的铜锣湾杀神？”
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声，在整个破旧的擦车场里回荡。“哈哈哈！”小马哥那笑声，还是那么爽朗，一点儿也不像是个落魄的人。
王华这小子，虽然年轻，但看人的眼光毒辣，他看中小马哥的真性情，比那些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江湖大哥强多了。而小马哥，也被王华那股子直率和胸脯一拍的大气给打动了。
“王华老大，我这百来斤的肉，就赖你照顾了。”小马哥一脸豪爽，大有视死如归的架势。